代景身上好了點,起來簡單洗漱後吃飯。一小碗蓮子粥,自然填不飽他此時的肚子,但還有藥要喝。
柏枞将藥端進來,代景一看,真是碩大的一隻碗,姜黃的藥湯,上面飄着一朵蔫了吧唧的蓮花。
代景一驚:“這是?”
“淨生蓮。”
“……”代景巴巴地看着蓮花,哀歎,“小蓮花啊小蓮花,你終究還是變成了藥。”
代景心疼又豪邁地說:“你吃吧。”
柏枞說:“這是給你吃的。你魂魄殘損,這淨生蓮有穩固魂魄之效。”
“那你呢?”
“我不用。”柏枞用陶瓷勺子攪弄藥湯,舀起一勺遞到代景嘴邊。
代景撇開臉,“我不喝。”
“良藥苦口,但這個一點也不苦,不信你嘗嘗。”
代景不上當,“那你喝一口給我看看。”
柏枞說:“我不喝。”
四目相對,誰都沒瞞過彼此的小心思,代景知道這藥對柏枞的傷口愈合有益,而柏枞知道這藥能夠固魂。
柏枞看着他,很是無奈:“我的傷沒事,左右一個月就好了。”
代景低頭看着碗裡那朵自我奉獻的蓮花,接過碗來,“那我喝藥,你吃花。”
剛說完,那朵花就在妖力之下化在了碗裡。
代景瞪着柏枞,“你不吃,那我也不喝。”
柏枞:“寶貝,别逼我強行給你灌下去。”
“……”
在大妖的威脅之下,脆弱的人類屈服了。代景乖乖低頭喝藥。
大妖滿意地彎起唇角。
淨生蓮煮出來的湯藥确實不苦,帶着絲絲甘甜,以前代景自己做飯,覺得沒滋味了,就摘幾片蓮花瓣做甜粥。
那時不知蓮花好,如今隻剩這一朵。
這一大碗湯,代景喝到一半,就撐得不行,苦着臉說:“喝不下了。”
柏枞:“待會兒再喝。”
“待會兒都涼了,要不剩下的你喝了吧。”代景捧着比他精緻的小臉蛋還要大上一圈的土陶碗,看上去就像貓貓喝奶。
柏枞無情地否決了他的提議:“我會給你加熱。”
“……”
十幾分鐘後,代景緩口氣,繼續喝湯藥。
喝下最後一口,代景沒有立即咽下,而是趁着柏枞松懈,忽然站起來,捧住他臉,俯身堵上他的唇。
大妖的唇柔軟清涼,像果凍,又像花瓣。
近距離之下,代景看不清柏枞的神情,但從對方一動不動的肢體動作來看,應當是驚愕的。代景将這最後一口藥渡了過去。
柏枞坐着,代景站着,這樣的姿勢下,柏枞很難拒絕以嘴喂藥的行為,他也沒有拒絕。
代景清晰地聽到他被迫下咽的聲音,喉結跟着滾動一下,唇上清涼轉為溫熱,又漸漸灼燙起來。就連呼吸都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理智告訴代景,應該離開,情感卻讓他留戀,不舍就此分開。
頰邊紅暈漸染,代景正要故作自然地分開,腰間卻被一雙堅實地手臂圈住,整個人往前一傾,便岔開腳坐在柏枞腿上。
喂藥變成了一個兇猛的吻。
比新婚之夜更讓代景手足無措,也更心慌意亂,他嗚了一聲。
柏枞啃噬他的唇舌,汲取他口中的清甜,擾亂他的一池春水。
代景毫無反抗之力,漸漸沉醉在這個吻中。随着身體貼近,他感到了大妖灼燙的生理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