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從何說起啊!可是天下大亂了!”
“那我來問你吧。”
“好,姐兒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是如何得知我被關在這兒的?”
“唉,夢娘娘她……這些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對姐兒你有些……不滿。”
“我明白了,她……”
“你也别誤會,夢娘娘不過是在蘊娘娘那兒話多了些,她也沒那麼大能耐,做這麼大的局,隻是蘊娘娘這麼大的氣,總還是夢娘娘添了些柴的。”
“也是,若是她能攢這樣的局,也不至于淪落到今日了。”
“嗯,她這麼些年,也不受寵,成日裡也沒什麼人說話,便都是對着我們下人碎嘴子……”
“唉……”妙清也知這深宮就是個大牢,妙夢如此,她倒是也能理解。
“臻姐兒,我接着說,總之呢,夢娘娘說了你的事,我就立馬找機會來找你了。”
“那麼你還知道什麼隐情嗎?比如說……先帝……”
“我不知道姐兒你知道多少,據我所知,那晚确實是那一位逃出來了,不過是有人暗中安排的,那晚連夢娘娘都幫着看着呢!”
“是顔蘊的人,是嗎?還有其他人嗎?你知道嗎?”
“那我不知道了……”
“那我再問你,現如今是誰掌政,你可知道?”
“自然是蘊娘娘了,她可是垂簾聽政了。”
“這是宮中,朝中是誰,你可聽說過?”
“這個啊,自然是柳大人了。”
“果然是他!”
“什麼?”
“哼!安大人說得沒錯,确實要提防他。”
“你是說這位大人和蘊娘娘……這不可能,朝中皆知兩人并不和睦。”
“怎麼說?”
“自先帝薨逝之後,蘊娘娘就手起刀落開始整治新法派了,娘娘一向并不贊成新法,她娘家原也是舊黨,在新法施行的這些年間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娘娘也是迫不得已,在娘家和先帝之間選擇了先帝,可如今先帝不在了,也不用顧忌了,便着手開始削弱新法派的力量……”
“你知道得還挺多呀,小丫頭。”
“姐兒又取笑我,這些都是彪哥哥告訴我的,他懂得多,我也愛聽。”
“彪哥哥?”
“哎呀,别說我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好好好,那現如今太後和柳大人之間如何呢?”
“先不說這柳大人吧,蘊娘娘垂簾後,馬上就處分了方居時和米福,這都是新法派掌政這幾年風頭最盛的人,這兩個人都被貶到了很偏的地方,再然後呢,娘娘又廣開了言路,你知道這些年,反對新法的聲音根本就到不了朝中,這言路一開,新法派就什麼事也瞞不住了。娘娘看了送上來的折子,氣得呀!”
“這倒是好事,隻不過……激進了些。”
“是嘛!可不是嘛!這可是把那些新法派的人吓得半死,而且你知道,夢娘娘的娘家也是新法派,聽說她爹,吓得床都下不來了。”
“……”
“夢娘娘也是那個時候起和蘊娘娘走到一起的,也是沒辦法,隻能想法子哄着蘊娘娘,幫着家裡。”
聽聞此,妙清心中擔憂起來,處理新法派,也是她和承簡與子晝的關心之所在,但是在他們的計劃中,并不打算如此雷厲風行,雖說安立民手下的新法派中,投機之人極多,但也确實有一批實幹家,一杆子打死并不合适,再加上國家剛經曆了戰亂,更不能如此攪動朝局。
“臻姐兒?”
“哦。”妙清回過神來。
“說實在的,近些日子以來,蘊娘娘也不好過的。”
“怎麼說?”
“你是知道高惇的,這可是安大人重用的人。”
“我知道,高大人是很有能力的。”這位高大人正是一名實幹家,妙清他們讨論的過程中也多次提到此人,他們都計劃着把高大人留住,國家的重建需要這樣的人才。
“是啊,可是高大人就因為幫着安大人說了句話,就被罷了官……”
“啊……”
“是的,這件事兒啊,引起了新法派的極大反彈,也算是把新舊法派的争鬥拉到了台面上了。”
“這不是推着把政見之争弄成了黨争嘛!”
“臻姐兒果然是臻姐兒,彪哥哥也是這麼說的,聽夢娘娘的意思,蘊娘娘自己個兒也有些發怵了。”
妙清的擔憂更加劇了,這麼看來,顔蘊把自己召進宮,除了置氣之外,恐怕也是真的想知道子晝打算施行的國策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