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行聽着她的話,立刻想要出聲維護她,而應鸾則拉了拉他的手,讓他不要沖動。
應鸾未理會她話中的冷言冷語,反而對她說:“甄夫人,禮服已經裝好了,我也讓我的朋友送到了您的房間裡,請您查收。”
聽到她叫她的稱呼,甄玉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她終究無法對一個與陸家并沒有多少關系的人釋放出那麼大的惡意。
于是她将頭上的簪子取下來,遞到她手裡:“算了,我不讨厭你,但我也不喜歡你,這東西就送你吧。”
應鸾看着簪子上鑲嵌的昂貴珠寶,還沒來得及道謝,甄玉就已經離開了。
應鸾看着她的背影,即使她妥協之後轉身走掉的樣子,脊背也一直是挺直的。
她收回目光,挎着陸宴行的手臂,和他敬酒,招待客人。
訂婚儀式很快結束,她和陸宴行被送回到了家裡。
典禮上飲品的酒精濃度太高,兩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大片的紅暈,陸宴行的神色比她更清醒一些,他站起身來:“我先去洗個澡。”
他沒走兩步,手就被應鸾拉住。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來,一頭撞進他的懷裡,然後仰起頭,小雞戳米般親吻他的喉結,下巴,然後是嘴唇。
她擡起臉,眼神一片混沌,吐字卻依舊清晰:“我想跟你一起洗。”
陸宴行垂眸看着她,然後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按住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忘情地吻着,然後衣服散落,應鸾先手推開了卧室的門,兩人摔到了床上。
……
應鸾猛然驚醒,臉色熱得發燙。
剛才她身臨其境地體驗了一把自己的活春宮。
“這次倒是沒什麼異常反應,隻是體溫有點高?”米莎看着儀器上的指針,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應鸾的臉色更紅了,她知道自己體溫高是因為什麼。
陸宴行握着她的手,輕聲詢問道:“這次看到了什麼?”
“夢到和你的訂婚典禮了。”應鸾輕咳一聲,反過來捏了捏他的手。
受剛才夢境的影響,她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脖頸上流連,她向上看,仿佛能看到當時他動情的雙眼,淺金色的眼睛裡一片潮濕;而向下看,她能想象到他衣服下肌肉的曲線,還有後背上的一道道抓痕……
于是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脖頸上,一動不動,防止自己胡思亂想。
陸宴行看着她的表情,她神色尴尬地抿了抿唇,他立刻了然地笑了:“我知道了,沒事,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
米莎出聲打斷他們之間的叙話:“看來這次效果不錯。”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陸宴行問應鸾。
“沒有,這次比上次更像做夢了。”
陸宴行說:“那就好,這種方式對身體的損害也更小了。”
他想,最主要的是,夢境受現實生活的引導。
通過這幾天和應鸾的接觸,他刻意地去引導她做夢夢到她,記憶自然就會将另一個人的存在慢慢覆蓋。
他正在緩緩布下一張蛛網,然後将他和她裹在一起,讓她的記憶裡隻能想起他,隻能有他一個人。
這種方式既隐蔽,又安全,最主要的是還能得到她的信任。
兩個人告别了米莎,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應鸾回憶起那個夢:“我還夢到了你的家人,你的父親,你的……呃,繼母。”
陸振看起來一團和氣,完全沒有公爵的架子,接人待物都十分平等。都反而甄玉一直挺着脖子,仿佛什麼都看不上,像一隻高傲的孔雀,這世間少有東西能得到她的認可。
陸宴行說:“對,甄玉和我父親是家族聯姻,本來兩人的婚姻說不上幸福,隻是互相妥協着過日子。但誰知道父親突然出軌,然後還和我母親生下了我……因為我母親的原因,甄玉一直十分厭惡我,直到母親去世,她才逐漸能接受我的存在。”
應鸾忍不住開口:“這難道沒破壞婚姻法嗎?”
“不算,母親身份特殊,而且我本人記在了甄玉名下,算是她法律上的親生孩子,因此父親的行為也并不算違法。”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過我都習慣了,隻是委屈你和他們相處,之前你對我說,如果他們不喜歡我,那你也不喜歡他們。”
應鸾覺得這沒什麼:“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家人當然要向着家人說話。”
陸宴行聽着她的話,感覺心好像被浸在了溫水裡,暖意融融。
她思索了一會兒:“但是我沒在夢裡看到你的哥哥,這次生日宴我們會碰到他嗎?”
陸宴行的神色微沉:“會,但是陸逸瑾和他母親一樣,都很讨厭我。而且他本人非常神經質,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