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面并沒有多少旖旎的氛圍,很快就結束了。
等到要分開的時候,應鸾掏出自制的微型相機,對陸宴行說:“可以拍一張合照嗎?”
陸宴行笑道:“當然可以。”
于是應鸾站在她的身側,高高地舉起相機,面無表情地比了個“耶”,火速拍了一張,而後将相機收了起來。
陸宴行問她:“不看看拍得怎麼樣嗎?”
應鸾呃了一聲,翻開相冊,陸宴行不論怎麼角度都很出衆,自己也能看出來人樣。
“拍得很好。”她對他說。
“那就好。”陸宴行送她走出門去,禮貌微笑,“以後還可以來找我。”
應鸾對他揮了揮手,轉身回到了學校。
等她到了宿舍,绮真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她剛一出現,绮真就将她雙手反剪,按在了牆上。
“你今天去和陸宴行約會了?”
“也不算約會,就是在研究所轉了一圈,然後吃了頓飯。”
绮真深呼吸一口氣,現在問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已經毫無意義,幹脆直接問道:“那有什麼進展沒有?”
“呃,沒有。”
绮真手上用力:“你别對我撒謊!”
應鸾扭動起來:“真的,真的,唉……你先放開我。”
被松開之後,應鸾得以喘息了一口氣,然後坐在凳子上,神色認真:“我感覺他這個人好複雜,不像表面上那樣。”
“為什麼?這算是貶義嗎?你這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啊。”
“就是……”應鸾擡頭望天,想着措辭,用手比劃着,“他包袱太重,就像是一個生活在殼子裡的人。”
“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是吃飯的時候,我們談到了未來的職業嘛,我感覺他自己并不想在研究所工作,但還是聽從了家裡的安排去了研究所裡,雖然研究所待遇很好,人人都認識他,但我還是覺得他活得挺不開心的。”
绮真莫名地看着她:“你還替人家操心上了,你知道研究所的普通研究員一個月的工資能開多少錢嗎?我們以後的工資可能連他的零頭都不到。”
應鸾撓了撓頭:“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以後的工作你一定喜歡嗎?這年頭誰不是掐着鼻子上班,更何況人家家裡有錢有人脈,髒活累活也找不到他,活得不知道有多舒心呢,你還是替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應鸾心知自己說不過她,隻得歎息一聲:“也是。”
绮真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考慮這些,我一直以為你沒心沒肺的呢。”
“哪有。”應鸾對她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那你有想過我們的出路嗎?我們這批人……畢業之後又會去哪裡?”
“绮真想去哪裡?”
“我嘛……”绮真倒在床上,“我肯定是想離我們家那幫煩人親戚遠一點,但是又怕離得太遠,我過得好他們又不知道。我就想看看他們羨慕我的那份嘴臉,心裡讨厭我又不得不彎下腰來拍我的馬屁,狠狠地報複當年他們嫌棄我,把我抛出家門的樣子。”
說着說着她自己都笑了:“我還在這做衣錦還鄉的美夢呢,說不定到時候連份像模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應鸾安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把别人的想法看得太重,會活得很累的。”
绮真沉默了一會兒,翻了個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有時候覺得你挺傻的,有時候又覺得你挺聰明的。”
應鸾不語。
绮真也不再消極,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一起上課去吧。約德那老頭說我再翹課就把我腿打斷,真不知道那麼多翹課的人裡面,他怎麼就一眼就能抓住我。”
應鸾點了點頭,和她一起走出門去。
……
這一段的日記記得比較詳細,應鸾花了好長時間才讀完。
她又翻過幾頁,剩下的部分則十分潦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簡單梳理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她在畢業之前都和绮真處于搭檔狀态,兩個人攜手出了不少任務,和很多老師都建立起了不錯的關系,
除此之外,她和陸宴行依舊有聯系,雖然不像之前那麼勤,但是她依舊會關注他的信息,會做他的剪報,把他當做一個古典派偶像去崇拜。
陸宴行本人待她并沒有什麼變化,語氣如往常一樣客氣和緩,看不出一絲疏離,但也沒看出多少親近。
他說他們是在她畢業一年之後結婚的,那畢業後的一年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