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啊?”趙大爺有些驚訝,看了看周圍,有些擔心,“你快走吧,于哲今天不在,别撞到他回來。”
“我想去一趟圖書館,您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江照月哀求的看着趙大爺。
趙大爺無奈的歎口氣,有些事情他知道一些,這些年看門,大事小事多少他都看在眼裡,隻是他有自己的家,很多事情也不能開口說。“菖蒲啊,我還得保住這份工作呢。”趙大爺苦澀的搖搖頭。
江照月沮喪的低下頭,她倒是空有一腔熱血,到頭來什麼都幹的沒頭沒腦的。
趙大爺猶豫片刻歎了口氣。
“你說現在的孩子啊,西牆前兩天有兩個學生娃娃跳牆出去玩了,不好好上勞動課,這都成什麼樣子。”趙大爺搖頭歎氣道,“害得我差點被開除,唉,我還得抓緊搬點磚頭,給那牆補一補,于校長說這兩天就給磚捎過來了,滿共也不是多大的洞,但他說磚牆多好看,顯得學校氣派。”趙大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瞟向江照月。
江照月眼睛一亮,感激的笑笑,“就說呢,我們那會兒要這樣得被老師拉去批一頓呢,對了,好久沒見王老師了,她身體還好嗎?”王老師是圖書室的管理員,江照月隻知道她身上有鑰匙。
“害,王老師的兒媳婦生了個小子,她最近又要上班又要惦記着伺候兒媳婦坐月子,還在想着要不要請假呢,但是家裡人又多,開銷也大,她老伴身體也不好,偷着來回跑着呢,有時候來不及就讓我幫忙鎖個門。”趙大爺放下茶杯,看向一旁的花盆。
“是嗎?那我改天去看看王老師,我小時候她還給我講過故事呢。”江照月心下了然,又和趙大爺說了兩句轉身離開。
等離開學校範圍後,江照月繞了一圈,往西牆走。果然牆塌了一部分,江照月能翻進去。
等進了校園那更是如魚得水,直奔圖書館。圖書室門口的窗台上擺着一排花盆,裡面種的是驅蚊的一些花草,江照月挨個摸了摸在最後一個花盆底下拿到了鑰匙。
圖書室的資料室在最裡面的屋子,裡面灰蒙蒙的一般也沒人進去。江照月合上門,走到最裡面開始看,江父在一中當校長好多年,捐書也早了,大概在江照月出生那年吧,她也不是很确定。
從1955年開始翻,那年學校成立沒多久,江父也還不是校長。捐書名單裡沒有江父,江照月挨着往下查。到1957年的時候,有了!江父确實捐了很多書,其中就有那本《荀子》!江照月激動地把記錄本拿好,然後去翻幾年前的借書名單。
可是找到後江照月就傻眼了,1967年開始一直沒有這本書借出去的記錄。
江照月來到書架前開始對照名字查書,難道那本書還在這裡?
江照月找了半天,一中的圖書室不大,但也不是她一個人看的過來的。
“王老師今天不在嗎?”江照月聽到了有人在門口說話,她趕緊藏在書架後不敢出聲。
“對,下午有事兒和主任說了一聲就走了。”江照月聽見趙大爺說到,“鑰匙可能是忘了放了,于校長今天學生們都不在學校,王老師索性就直接鎖上了吧。”
“她最近家裡事也太多了,怎麼老請假。”于哲有些不滿的說到。
“這也沒辦法的事,于校長,要不我去給您叫王老師回來開開門?”趙大爺問道。
“不用了,我也沒什麼事情,”于哲鎮定的說到,又看了兩眼趙大爺,“最近沒什麼奇怪的人來學校吧。”
“沒有沒有,您這話,是有什麼.....”趙大爺試探的問道。
“沒什麼,我不就害怕那些學生闖禍,或者有小兵什麼的。”于哲含糊的說到,“有什麼情況你記得及時報告我。”
“好好好,您放心。”趙大爺點頭哈腰的說到。
于哲急匆匆的離開了。趙大爺直起腰,對着于哲離開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看了看周圍。
江照月聽見門被敲了兩聲,這才松了口氣。
她得争取今天找到這本書,于哲也開始緊張這裡了,那說明她的調查方向沒錯。
江照月咬牙繼續看書名,回想她爸被陷害是在1968年的8月,江照月放下書,再次回到資料室,開始看1968年的借閱記錄。
七月沒有什麼借閱記錄,八月也沒有,江照月從側邊扒拉開冊子,有一張被撕掉的痕迹。
将借閱記錄和捐贈記錄都塞到懷裡,江照月原路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