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是想我去吃飯，你是想賣女兒。”

“顧芸煙！”

李玉淑氣急，盛怒之下擡手朝顧芸煙扇去。

天哪，顧曉雯在一旁直接吓呆，她不敢相信姐姐會說這樣的話，更無法想象母親當衆對姐姐動手。

在後花園裡聽到菲傭說‘夫人和大小姐吵起來了’時，保叔就放下手上的事情進了客廳。

形式比他想象中的嚴峻。

大小姐承受夫人的那一巴掌，硬生生的沒有躲開。

保叔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吓到，這将是這個家最為驚心動魄的一幕。

“夫人，廚房做好了醒酒湯，夫人去喝點吧。”

李玉淑看着女兒紅腫的左臉，她平靜地看着自己，好似一開始就認定李玉淑會對女兒動手的母親。

明明她自己也被吓到了，顧芸煙卻沒有歇斯底裡，沒有哭泣。

她對李玉淑已經徹底失望。

保叔領着李玉淑離開，他們去的方向是餐廳，看來廚房确實做好了醒酒湯等着主人去喝。

顧曉雯等他們兩人一走就湊到姐姐面前，眼睛裡藏不住的對顧芸煙的關心。

“沒事吧姐，我看看。”

她用手碰了碰顧芸煙左臉，熱熱的。顧芸煙本來就白，她臉上紅起來就非常明顯。

看起來更嚴重了。

“要不要叫醫生，我去叫醫生吧。”

顧芸煙剛才是有些生氣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反而清醒過來。

“别去曉雯，我很好，用冰袋敷一敷就好了。”

她正說着，就有菲傭拿了廚房的冰幫她消腫。

顧曉雯看着姐姐忍受着皮膚上冰塊的寒冷，眉頭緊皺，一看就是很難受的樣子，又偷偷哭起來。

“曉雯，挨打的是我，你哭什麼呀？”

顧曉雯擡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說心疼姐姐。

“以後母親說什麼，姐你都别再這樣，我真的害怕。”

顧芸煙仰頭靠在沙發上，沒有答應妹妹的建議。

她料到會有這樣一天的，按照她對顧母的了解，母親就是無比固執的人。

不鬧到極緻她不會改變的。

顧芸煙沒有再多說，而是和顧曉雯聊起了别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和我說說你的那個班長怎麼樣？”

顧曉雯看了一眼旁邊的菲傭，她有些氣惱的喊了一聲姐。

菲傭見她有些反應過度，就開口安慰她。

“沒事的二小姐，我年紀大了耳朵不是很好，有些事情聽了就忘了。”

菲傭的身上散發出的是真正的和善，不是白天那些人的假意。

顧曉雯朝菲傭笑了笑，就和顧芸煙說起了李君昇。

餐廳那邊李玉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桌上擺着一碗冒着熱氣的醒酒湯。

保叔在一旁勸着她。

“再怎麼說大小姐也是您的孩子，當着那麼多傭人的面，大小姐會傷心的。”

李玉淑舀着湯，她想着顧芸煙說的話，手上的瓷白湯勺丢在碗裡發出刺耳清脆的聲音。

“她那是和母親說話的态度嗎？我真是不知道，教了這麼多的女兒會變成這樣。”

李玉淑表情有些動容，這一刻，她承認自己是個失敗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