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看着斷裂倒塌在地上的石台及散落一地的黑白子。
龐德公将少年扶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少年看了看斷成兩半且冒着焦煙的石台和散落一地的棋子,不知是驚訝還是驚吓,長時間内竟然沒有緩過神來。
趙蕊将司馬懿扶起來後關切的詢問他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與少年幾乎是一樣神情的司馬懿同樣粗聲喘着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眼前的一切。
“看樣子今天隻好算成是平手了。”
司馬徽站起身拍了兩下手稱贊道:“你二人的棋術造詣幾乎是難分高下,令老夫大開眼界。”
身旁的龐德公也随聲附和:“看樣子我們這些陳年朽木都已經被這個時代遺棄了呢...”
場面上看起來雖然是其樂融融,然而司馬懿和少年在彼此對視的時候都明白事實絕非司馬徽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雷将棋盤給轟斷的話,誰勝誰負在下一步就會見分曉,至于到底各自的心裡認為誰勝誰負就不得而知了。
下山的路上,在颠簸的馬車之中司馬徽對龐德公說:“昔日你曾言,自戲師死後當今世上隻有你那未曾與我謀面的侄子,以及郭奉孝可登謀士之巅,今日還堅持這個觀點麼?”
龐德公會心一笑:“于吉和張角曾言能夠撼動世間格局的人隻有‘五瑞’,且隻有他們能在對弈上勝我,‘玉麒’和‘鳳雛’早已出現。今日從他們的對弈局面來看,前幾日赢過我的少年善攻,與你同宗的少年善守,‘五瑞’他們至少有一人能夠占據之中的席位吧。”
“善攻者表面上比善守者更加大放異彩,殊不知這兩者其實是同等重要的取勝因素。”
司馬徽靜靜的回想着剛才少年與司馬懿對弈的情景,輕身說道:“連老天也不希望他們對弈嗎...”
說罷龐德公忽然看向司馬徽詭異的笑了起來:“不過‘五瑞’尚缺一人,而除了他們四個人外唯一赢過我的人,就是你了...”
司馬徽幹抽動了一下嘴角:“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這‘五瑞’中的一人?”
“哈哈,我這麼說應該也是合情合理的吧?”龐德公仰天大笑:“在你的眼中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得到每個人的前途和未來,就好像面照人心底的銀鏡一般,而你為人又沉穩内向,雖有鳥瞰天下之目光,卻無吞天吐地之志,終日裡對弈飲茶,不謀時勢,與靈龜頗有類似啊。”
“如鏡之龜麼?”
司馬徽靠在窗邊輕輕伸手撩起了簾子看向外面,露出莫名的笑意:“還挺有意思的。”
等到司馬徽和龐德公離去後,許久的時間内少年與司馬懿都無法釋懷,仿佛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仍舊在眼前不斷的重演,令他們最為詫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