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凝的兄長是你父親帳下戰将,骁勇善戰且富有韬略,是個難得的帥才,武藝除了顔良文醜之外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就是因為他是這麼一個出色的人,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吧?”
這與袁熙所中所猜測的完全一緻。的确,毫無疑問若是與張郃結成姻親便可進一步籠絡他的心,使他不得不更加忠于袁家。
況且冀州城内誰人不知張郃對這個妹妹極為寵愛,遠行之時張凝皆相伴左右,所要所求也都是盡力滿足,把她放在袁家是對張郃最好的牽制。
但是,就因為這個理由毀掉了一個原本天真善良的少女該有的幸福生活,實在太過殘忍。
縱使袁熙心中有再多的理由,劉夫人把這個底牌亮了出來足以讓他無言以對。
看已經基本說服了袁熙,劉夫人再次轉過身彎下腰擺弄着面前的鮮花:“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免得待會兒尚兒來的時候你們碰面尴尬。”
原地伫立了一會兒後,袁熙面色凝重的離開了花園。
在他離去後不久,劉夫人擡起頭對着身後假山說道:“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假山後所藏的是袁尚,他走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粘上的塵土,緊咬下唇望着袁熙離去時經過的拱形門道,眼神裡充斥着的十分強烈的敵意讓人毛骨悚然。
“母親,看來二哥已經不把我這個弟弟放在眼裡了。你看,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向着外人。”
劉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擡起袖子輕輕伸手擦去了袁尚額頭上的污漬:“你也别說他了,你們是一奶同胞,都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不想你們兄弟阋牆。”
她領着袁尚走到涼亭中坐了下來,端起案上的茶盅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我本想讓你熙兒幫助你一起對付袁譚,奪得世子大位,但可惜他的思想過于天真。”
袁尚撇嘴道:“我看二哥是想在我和袁譚之間渾水摸魚,從而漁翁得利才是真的。”
這句話引起了劉夫人的不悅,她放下了茶盅輕聲訓斥道:“休得胡言,方才我以言語試探,他并無争奪繼位之心,若是真有的話,以他和袁譚的實力你是他們的對手嗎?”
雖然劉夫人曆來試圖減少袁尚對袁熙的敵意,然而始終收效甚微。
袁氏一族的兄弟争鬥,看來是難以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