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危機情勢的處理能力,繞過了李傕郭汜兵馬安全的過了洛水,到達宜陽,眼下來看隻要到達陽翟便是颍川了。
這段時間由于他的悉心照料司馬懿的體内的毒素沒有進一步惡化。
就在他駕車進入嵩山後不久,那隻熟悉的白鴿在馬車的上方盤旋兩圈後落到了郭嘉的肩膀上,郭嘉勒馬停車後取出信看完後将信放到了司馬懿的胸口上,而後把他的手心放在胸口上的密信所在之處,拍了拍手背後輕笑着對簾内昏睡的司馬懿說道:“看樣子一切都沒有超出你的預料,你那位皇帝朋友已經安全,你也該放心了吧...”
車軸轉動着輪子,地面揚起了塵土,馬車繼續沿着山間小徑朝颍川快速疾馳而去。
相較于司州以洛陽為中心點兒爆發的緊張局勢來說,隻有松散的幾股勢力占據的豫州則要顯得太平得多,自從達到豫州境内後郭嘉感覺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明顯淡化了不少,這對于生長在這裡的他來說無疑是件十分欣慰的事。
馬車穿過連綿無盡的山路後,終于在穎水邊那一片竹林中的竹屋前停了下來。
這裡空曠甯靜,令人身心舒暢,竹節上的露水珠看上去晶瑩剔透。
往前走去,站在籬笆圍欄外就可音樂看見裡面種植着各種花草樹木,一看便知是有人精心培栽的。推開籬笆小門後,郭嘉沿着黑石子鋪就的道路走到了竹屋門前,還未等他敲門,裡面便有壯年男子渾厚有而富有底蘊的聲音子門縫内傳出:“你是來還我錢的吧?”
郭嘉聽後咧咧嘴,心想他這個人還是之前的個性,十分古怪,心裡邊放輕松了不少:“老友重逢,見面就談錢未必太過見外了吧?”
說罷郭嘉推開了門,在門剛剛敞開的那一瞬間,他隻覺眼前有一大團黑色朝自己撲面而來,他下意識的側身快速閃過了後,那團黑色便落在了黑石子小徑上,迸濺出無數黑色的墨點,郭嘉雖然沒有被正面潑到但是長衫上還是沾上了些許。
“許久不見,你歡迎人的方式可是越來越奇怪了...”
郭嘉搖搖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穿過竹簾屏風後,方看見正廳内的書案後那個正在揮筆的故人。他年約三十有餘,面長如白面而須黑,滿頭黑絲由一字綸巾束于頂,之中夾雜着幾縷銀發,耳邊鬓發垂落于肩,随徐徐而來的清風微微拂動着,身着印滿銅錢紋飾的白色麻質外衫,敞襟處可見黑線領青衣,手指纖細而蒼勁有力,下筆有神。
“許久不見,你躲閃的方式卻是越發進步了...”
白衫男子也不擡頭看郭嘉,自顧自的專注于眼前書案上的字體上。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了,都幾十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郭嘉也不和他多兜圈子,他放下了自己一貫懶散、玩世不恭般的行事作風,少有的用十分嚴肅且真誠的口氣說道:“孔明兄,小弟這次前來是有要事相求,還請務必答應。”
聽郭嘉用這樣的口吻和自己說話,胡昭倒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揮動着毛筆的手因而停頓了下來,終于擡頭看着神色有些緊張的郭嘉。
“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要問我借錢。那就說說看吧...”
“你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