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說世子您好生顧着自個兒,莫要想其他的。”
江席玉聽後沒有點頭或搖頭,隻是淡淡地說着他知曉了的話語,旋即便不再多做言語。
視線也落在那寫滿字的宣紙上,還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
而芍藥也在他話落下後不多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接着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并關上了槅扇。
此時屋裡頭再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但他卻早已習以為常般繼續寫下剩下幾個字。
過了大約半炷香的功夫後,門再一次被推開,不過江席玉沒有擡頭去看,隻是通過走的腳步聲便知曉是鐘月佩來了。
“我說思安啊,兩月後姜二姑娘及笄禮可要去,若不去我且回絕那小厮去。”
她語氣中透着對江席玉的心疼,以及商議,畢竟江席玉這樣兒,怕是要休息個幾個月才會堪堪好。
故想着推遲。
“自是要去。”
江席玉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聽到這話時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讓鐘月佩感到意外。
“當真?”鐘月佩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有些不忍且錯愕的說道。
而江席玉如今瘦得厲害的緊,身形單薄的宛若一張薄的不能再薄的紙似的,就好像隻要輕輕一吹便會破了去,他那雙手指節更是突起,這些兒如何叫她不擔心。
“我無礙,畢竟是姜二姑娘的及笄禮,自是要去的,畢竟也不好駁了姜伯伯的面子。”
他說這話倒還真有幾分兒理在裡頭,畢竟若他本人不去,豈不是看不起慎王?而且江席玉不久便要迎娶姜二姑娘為妻,他自是得去瞅瞅,這代表着對姜二姑娘的重視。
“嗯,那就好,若哪日無力去,那我便去寫信同慎王說說,這樣他也不好怪罪你。”
鐘月佩點點頭後又像是想到什麼般,眉眼間透着幾分疑惑:“不過我聽說姜大姑娘給尋回來了,也不知是不是親的,若是還好,若不是……”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似是在惋惜,又似在思念故人。
而江席玉聽到這話後原本要落下的毛筆忽而懸在半空,墨汁從筆尖落到紙上,在宣紙上開出了一個黑色的水花,像是預示着他的内心。
——
而被他們點名了的姜大姑娘姜嬌,此時已回到了院落裡頭,正準備擡腳回屋子裡頭時,竟無緣無故地打了好幾個噴嚏,打得她都要懷疑自個兒莫不是病了?
可若是病了,她應該很難受才對,而非如此平白無故如此。
這樣子更像是被人說了?
那會是誰?
她不知,不過她得尋個由頭看看以前服侍過自個兒母親的丫鬟,得好生問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
次日,姜永言為他們請的嬷嬷便到了,她長得倒是一臉的兇相,這讓姜嬌很是害怕她,但相處久了便知她是頂頂好的人,總是特别耐心的教她和姜歲安。
也不會因為她不識字而怠慢她,而是特别特别有耐心的教她,教的連姜歲安都吃醋了去,不過她最想的,當然是出去玩。
直到十幾日後,嬷嬷才在姜歲安的軟磨硬泡下同意她們出去。
姜歲安興奮地差點兒就要蹦起來,旋即便拉着還在溫書的姜嬌直接沖出府去。
而姜嬌被她拉出府第一件事便是轉眸去看嬷嬷,以及拿落在地上的書,她隻溫習了幾頁!可當下還是陪着姜歲安好。
她默默地妥協。
待到了外頭,姜嬌剛想問她去哪裡玩時,就見她雙眸忽地瞪大,甚至拍了下自己腦瓜,自顧自說道:“我忘了帶一個人,等着我姐姐。”
說着她便走了,而她見她走了,心裡頭更是七上八下的。
看着這麼多人,她内心是崩潰的,緊張的,恨不得将整個身子都垂得低低的,而且她總感覺有人在看她,那目光總讓她怪怪的。
直到有人碰了她的肩膀,她直接被吓了個激靈,接着便有些錯愕的轉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