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合計了好一會,高倉巍提出從陵殿頂上打洞和從地部挖進去,都被那蘭否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焱雀摁奈不住,突然想起蘇一心來,“我們去把蘇一心找來,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高倉巍搖了搖頭,“他若眼睛未受傷,倒可以開千裡目來查探一番,隻可惜現在也是徒勞”。
焱雀道:“護生靈,護生靈可不可以進去?至少進去探探他們是否仍活着”。
高倉巍思忖道:“怎麼忘了這茬,要不,你放老虎出來試試?”
焱雀大喜,額前靈光大現,虎靈從她體内躍出,躍至半空,那蘭吓得拔刀便斬,被高倉巍摁住,焱雀指着封閉的墓門懇切的對老虎道:“虎哥,求你幫幫忙,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
老虎不解的看着她,似在思考她話裡的意思,焱雀又着急的說了幾遍,老虎點點頭,靈體穿門而入,焱雀和高倉巍都喜出望外,那蘭卻盯着二人的背影,刀未回鞘,手默不作聲的握緊了刀柄。
半晌後,老虎穿出墓門,在門前打了個響鼻,焱雀和高倉巍忙迎上去,焱雀一臉期待的看着老虎,在她的注視下,老虎輕輕的搖了搖頭,所有希望一瞬泯滅,焱雀和高倉巍面如死灰,那蘭反而暗自松了口氣,面上有疑惑一閃而過。
高倉巍不知如何安慰焱雀,接連兩日,她痛失至親至愛,此刻抱膝呆坐在沙地上,面目呆滞,精神幾近崩潰,高倉巍又想起少年時傾慕過的那個女孩,面容姣好,眉眼間全是倔強,忍不住也是淚眼盈眶,那蘭輕聲道:“請侯爺和郡主節哀,或許,二位在此同我母妃安眠,也比落入賊人之手受盡折磨的好,眼下還是盡快想想,怎麼去營救那位深陷囹圄的少年吧”。
高倉巍強打起精神,拍了拍焱雀的背,道:“長公主言之有理,柳珘還在沙匪手中,你振作一點,咱們還有血仇要報”。
那蘭領着高倉巍和焱雀走出陵墓群,那都已燃起一堆篝火,蘇一心圍着篝火而坐,紅衣女子卧倒在沙地上,雙目緊閉,焱雀拔出劍大跨步的走向她,一劍刺穿她的肩膀,把她釘死在沙地上,頓時血流如注,紅衣女子吃痛驚呼,蘇一心急忙站起來靠向焱雀,去撫摸她持劍的手,高倉巍沉着臉道:“一心,她就是殺了這個女的,你也不用攔”。
焱雀惡狠狠的沖紅衣女子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紅衣女子痛得面目扭曲,卻還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艱難道:“看你這個樣子,想必妃陵裡的人都死幹淨了吧,呵呵,幸不辱命”。
焱雀擰着長劍,刺穿肩膀的長劍劍鋒絞得紅衣女子疼痛難忍,焱雀冷森森的道:“誰派你來的,别讓我再問第三遍”。
紅衣女子破口大罵,“黃毛丫頭,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想從我這裡套話,門都沒有”。
焱雀道:“好”,說罷拔出長劍就向紅衣女子的胸膛刺下,蘇一心架住她的手,還沒來得及勸慰,紅衣女子一陣抽搐,眼球暴凸,捂着腹部嘔出鮮血,沒幾下便氣絕人亡,事發突然,在場衆人皆是駭然,高倉巍急忙上前查看,随後面色凝重的道:“死了”。
大魚的線索又斷了,焱雀提着劍咬牙切齒,高倉巍卻突然拔劍架在那蘭頸邊,一字一頓道:“長公主殿下,交出來吧”。
與北漠千裡之隔的南海,夜裡狂風大作,海上驚濤拍浪,江雲推開暗室的門,一陣風灌入,供龛上的油燈火苗輕晃,忽而一盞油燈熄滅,油燈底座刻着“朱櫻”二字,江雲皺起了眉頭,起身合上房門便走。
山莊最深處渺無人煙,江雲走到一處卧房門前,輕叩三聲後對屋内道:“夫人,朱櫻沒了”。
一隻蒼白的手拉開房門,狂風吹亂長及腳踝的黑發,房門後露出的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隻開口道:“吾兒燃信來說,他已去清理後患了”。
江雲眉頭緊蹙,“少主親自去?”
夫人倚着門框,語調輕幽,“泠兒幾次栽在高倉巍手裡,孟馳孤身前往也怕不能全身而退,吾兒親自去一趟比較穩妥”。
江雲低下頭,“夫人,勿怪小泠,他始終年少,高倉巍又實在厲害”。
夫人歎了口氣,道:“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麼會忍心責怪,隻盼你們都能平安”。
“林将軍那邊,咱們如何交代?”
“朱櫻是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姐妹,她受我所托潛伏北漠,斡旋多年,如今她身死,我亦痛心疾首,燃信告訴林烈,少主誓必為他讨還這筆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