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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查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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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心柔聲道:“照你這麼說,全是那個誰不好,但是我不會這麼對你的,說到底我現在也是孤家寡人一個,無論生死我都可以陪着你,你聽我話,乖乖把藥喝了,我都端累了”。

焱雀歎了口氣,張開了嘴巴,蘇一心把她的頭墊高了些,一勺勺細緻的喂了藥,看着空空的藥碗,拍了拍她的臉,“真乖”。

“那個誰”背着手站在門外,把門内的話聽得清楚分明,他想起無數過往,六年的雪夜,他推開那扇破舊的屋門,十歲的女孩瑟縮在被子裡弱小又無助;十二歲,住在茅草屋裡教她練劍,他抱怨了一句“你頭發好長,紮來紮去的太費事了”,女孩就一劍削去一頭長發,每天紮個麥茬一般的獨啾啾,惹得他内疚了很久;十四歲,她抱着長劍跟在自己背後一步一踉跄的穿行于山野林間,大漠草原;十六歲,她背着長劍踏入皇都……

蘇一心哄着拍着,待焱雀好不容易睡着才端着藥碗輕手輕腳的出去,拉開房門時被站了許久的高倉巍吓了一跳,高倉巍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蘇一心露出會心一笑,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高倉巍領着蘇一心走到柴房,門外有兩個禁軍持刀看守,門内還有“嘭嘭”敲擊門闆的聲音,高倉巍一揮手,看守的禁軍退下,蘇一心道:“侯爺,我進去勸勸他”,高倉巍道:“勸他什麼?這是血仇,誰勸都沒用,柳嵩這種貪功冒進之輩,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的,就是剝奪他為之驕傲的一切”。

蘇一心道:“侯爺的意思是?”

高倉巍提高了聲調道:“沙匪在北漠橫行多年,北漠軍和鎮北軍夾擊都沒法将他們連根拔除,邊關衆城和過往商隊多受其擾,他在事實未查明前折辱柳姑娘,就是為了擒獲沙匪首領以邀軍功,憑此說不定能一躍成為封疆大吏,我已經飛鴿傳書将事實禀明陛下,相信要不了多久,褫奪他軍銜的禦令就會送到他手上,柳氏嫉惡如仇,柳姑娘雖為沙匪後裔,但其性純烈,始終是他查而不實,枉顧人命,為了匡正門楣,柳城主忍痛也要将他清出族譜,逐出曙城,或許會淪為一介流民也未可知,一刀殺了豈不一了百了”。

柴房内安靜了,蘇一心豎着耳朵聽了會,裡面傳出嗚嗚咽咽的哭聲,蘇一心想開鎖進去,高倉巍攔住他道:“柳珘不是焱雀,你軟言細語的安慰對他沒用,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哭哭啼啼的樣子,走吧,門還是繼續上鎖,我再調人過來繼續看着,以防柳氏發難,待會讓人給他送床被子,明天一早我親自來開門”。

而第二天一早,高倉巍并沒有如他所說的到柴房親自給柳珘開門,而是領着禁軍擋在柴房前,和柳明嚴帶領的一衆柳氏族兵拔刀對峙着,柳明嚴厲聲道:“定都侯,請讓開,柳珘殺害同族,老朽身為族長,要以家法将他論處”。

高倉巍道:“如何論處?”

柳明嚴道:“城門斬首,曝屍荒野,萬人唾罵”。

柴房内又傳出猛擊門闆的聲音,高倉巍道:“柳族長,你也聽到了,他被困柴房一天一夜,門外的鎖是我親自拷上的,我還派了禁軍把守,他怎麼殺害同族?靈魂出竅嗎?”

柳明嚴冷哼道:“禁軍是侯爺的兵,焉知侯爺是否故意縱徒殺人”。

高倉巍聞言目光一凜,喝道:“柳明嚴,别仗着自己有把年紀在本侯面前大放厥詞,禁軍是大煌的兵,非我私兵,你也不過一介平民,無憑無據何以诽謗朝廷重臣,本侯諒你喪親之痛不與你計較,再滿嘴胡言亂語,本侯即刻殺了你”。

柳明嚴狂怒道:“殺啊,你最好向陛下請旨将我柳氏滅族,否則我柳氏就算拼盡最後一條命,也要懲治這個逆子”。

焱雀撐着身體站在柴房不遠處,一頭霧水的望着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她早晨醒來覺得内息勻合,擔心柳珘遭為難于是緩步往柴房處來探望,剛好撞見這一幕,她想上前詢問一二,手臂卻被扶住,扭頭就看見蘇一心沉痛的臉。

焱雀問:“出了什麼事?那個誰說柳族長喪親,誰死了?真是柳城主?不是說看護得固若金湯,柳氏都是酒囊飯袋嗎?”

蘇一心道:“柳琮死了,今日淩晨發現他雙手被綁,于城門前墜亡,而柳将軍在城樓上被發現時已經瘋了”。

焱雀震驚得無以複加,柳琮那張與柳珘眉眼相似的臉頓時在眼前浮現,年輕的鎮北軍百夫長一日前還在慨然的說:“如果一定要有人給瑩姐姐賠命,那就拿我的命去賠”,此刻便已身首異處,焱雀又道:“那關柳珘什麼事?他不是一直被關在這裡,難道還能神通廣大的逼柳铖發瘋,送柳琮去死?”

蘇一心道:“壞就壞在昨晚柳琮來探望過柳珘,看守的禁軍都聽到他隔着門跟柳珘求情,說柳城主這些年荒于操武,若死戰必九死一生,大家始終是一脈同宗雲雲,絮絮叨叨将近一個多時辰,柳珘就回了一句,總得有人給我姐姐賠命,柳琮就很無奈的走了,現在兒子瘋了,孫子死了,柳城主聽不進去任何話,一口咬定是柳珘所為,侯爺包庇,若不是侯爺反應迅速,柳氏現在已經把柳珘拖出來活剮了,其實他心裡未必不知道柳珘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他這麼興師動衆,無非是想逼侯爺緝兇,侯爺若抓不出兇手,就得拿柳珘來抵”。

焱雀道:“那個誰才沒有那麼傻,攬這檔子事,和他們講道理幹什麼,反正他們沒有證據,放柳珘出來我們整隊就出發,柳氏族人難不成還真敢跟禁軍刀鋒相對嗎?”

蘇一心道:“柳氏族人不敢,鎮北軍敢,你别忘了,死的那個是鎮北軍百夫長,瘋的那個還沒有卸任,仍是鎮北軍主将,侯爺是送親使,送親隊伍打頭的是北漠使團,兩方杠起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檔子事侯爺想不攬都不行”。

焱雀惱火的想過去理論,卻被另一個人抓住手臂,回頭一看竟是戰鴿,戰鴿冷聲道:“我帶你出來是讓你保護公主的,你倒好,又失蹤又受傷,我是不是還得派點人把你保護起來,或者說把你看管起來,省得你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焱雀心虛的低着頭,她這個羽衣營女衛當的着實不稱職,戰鴿也沒有再理她,徑直往柴房方向走去,焱雀一愣,道:“她幹嘛?”

蘇一心道:“我把她叫來給侯爺解圍”。

焱雀詫異道:“你叫的?你怎麼叫的?她可不愛管閑事”。

蘇一心道:“跟她講道理啊,這可不是閑事,送親隊伍抵達曙城已是第三日,按計劃今日應當出城往北走了,北漠的王室宗親還在等着迎親,誤了公主和大王子的良辰吉日,對北漠沒法交代,難道要差人給北漠王報信,跟他說我們這鬧了人命,讓他等我們查出兇手再動身嗎?”

戰鴿在兩隊人馬前站定,開口道:“柳族長,這件事關系禁軍,侯爺插手還怕被诟病徇私,若您信得過,這件事交給羽衣營來查,送親隊伍按原計劃午時動身,在那之前,我會給柳氏一個滿意的交代”。

柳明嚴沒防着羽衣營掌事半路殺出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答,他背後站着的族中長老道:“小姑娘,你雖然不是禁軍的人,但你們是一個隊伍的,且不論你查不查得出來,若你當真查出來了是柳珘所為,我們又怎麼知道你不會偏袒他”。

戰鴿“刷”的抽出腰畔的長刀,柳氏族兵立馬橫刀對向她,戰鴿道:“柳族長,普天之下不是隻有柳氏一門剛正不阿,配稱忠烈,這把刀你應該認識,若真查出是柳珘所為,我押着他去城門前親自用這把刀斬下他的腦袋”。

柳明嚴變色道:“辟疆”。

是了,差點忘記這個年輕的羽衣營掌事是戰氏的嫡女,從軍之人皆知她手裡的長刀是先帝禦賜給“大煌柱國”的配刀,這把刀下亡魂無數,有敵軍有叛賊有奸佞,卻從沒有過枉死之人,此刀同它的第一任主人一起,都是萬千将士心中的大煌軍魂,高倉巍和柳明嚴一揮手,在場衆人整齊劃一的收刀回鞘,高倉巍道:“既如此,有勞戰掌事了”。

戰鴿回到焱雀身旁,道:“走吧”。

焱雀茫然道:“去哪兒?我傷還沒好”。

戰鴿道:“你沒聽我說嗎?這件事交給羽衣營來查,你不是羽衣營的人嗎?這件事你知道的内情比我多,你如果回房去養傷,午時前我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必會提着柳珘去城門前斬首”。

焱雀心道原來你拐着彎的又把這事塞到我手裡了,她習慣性的看了高倉巍一眼,卻發現對方也在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焱雀換了個橫眉冷對的表情,跟着戰鴿跨出了後院。

蘇一心跟着去也不是,不跟着去又擔心焱雀,高倉巍吼道:“蘇一心,愣着幹嘛,還真讓羽衣營來料理禁軍的事啊”,話音未落,便見蘇一心拔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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