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又不拘一格、惜命又瘋狂,遊走在灰色地帶又有着自己的底線。
“惜命和冒險不沖突,我隻是不做必死的事情。”安原理強調的說道了一遍,“我真的很惜命。”
“是是是,”松田陣平翻了一個白眼,“你隻是到了最後時刻才會選擇自己的命。”
可一般到了最後時刻,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說起來小松田為什麼會忽然跟我聊起這個?對我産生了好奇?”
誰對辣雞偵探産生了好奇!
“别炸毛别炸毛,我隻是想說你可能因為回溯時間前的事情産生了吊橋效應,所以對我有好感而已,不要把我當好人,你會失望的。”
才不會。
松田陣平在心底反駁,卻不知道自己在反駁什麼。
他到底是在反駁吊橋效應還是在反駁對安原理的好感,亦或者隻是在反駁把安原理當好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又或許松田陣平早就把安原理當做了一個年齡比他大又口是心非的朋友。
天空再次變得漆黑,諸伏景光都不知道這是自己在外面渡過的第幾個夜晚,他們吃完晚飯再次檢查了一遍攜帶物品後,認真的互相道别。
興許是這一次說開了,大家都參與制定了計劃,僅把這次的行動當做了收集情報的‘遊戲’,因此他們的互相道别也隻是認真祝福,而不是痛苦擔憂與不安。
第一棟搜查的建築離主路較遠,主路上紮起的昏黃燈光并沒有眷顧這裡,矮得不行隻是劃分地塊的磚牆還留了幾道進出的口子。
仗着第一天祭典人都不在周邊,他們輕松偷潛了進去。
兩個人比劃了一下手勢,諸伏景光小心翼翼的躲在磚牆擋住的死角區域,看着安原理溜到了門前。
少年先貓着腰敲了敲門,确定沒人後,把口袋裡的鐵絲捅了進去,這個門的門鎖很老式,幾乎沒試幾次就撬開了。
撬開門的人并沒有着急出手,在扔了幾枚硬币确定裡面沒人後又退了出來。
接下來交給他。
諸伏景光從暗處悄悄的潛伏了進去。
他的身形比較小方便潛入,而門口的安原理負責放哨,如果有人來了也可以出聲警告。
借助手電筒的光暈他掃視了一下房間,這個房間大概七十多平方米的房間,沒有窗戶,寬而廣。
從牆壁那邊開始橫擺了十多組資料櫃,甚至排列到了門口。
悄悄走回來的諸伏景光小聲把結果說出來:“安原哥哥,裡面有很多資料。”
“裡面應該是他們記載毒/品販賣的信息和收益的賬單,我去照幾張照片。”
如果沒有兩個小朋友,安原理很樂意放把火,而現在他也隻能拍照留念,看看能不能從資料反推出毒/品的運輸線。
估計沒有村民會料到有人跑到這裡,紙質資料擺放的很整齊,離得最近的資料櫃裝得就是近期的資料。
他趕緊挑重要的地方拍了幾張照片,把門合上後帶着小貓眼前往下一個地點。
第二個棟建築外層緊鄰通往主幹道的支道,引起他注意的是外層凸出三間房的房間,這棟建築跟隔壁建築之間空出的位置有點不對勁,而且這道門還是鐵門。
與世隔絕的村子居然裝上了鐵門,這幾乎是在明晃晃的寫着可疑。
諸伏景光跟着安原理待在不易察覺的角落裡打量了幾遍四周,他的神經高度緊張,這裡是通往主幹道的必經之路,很可能随時串出一個人。
又看了一遍,在确定沒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後,安原理拍了拍諸伏景光踩着陰影走了過去。
對方走得很快,斂息得沒有一絲聲音,從角落裡的陰影走到鐵門口隻花了一分鐘不到。
鐵絲将鎖裡的針腳一個一個地挑起來,微弱的咔哒聲響起,安原理加大力度而後轉動鐵門的把手。
鐵門開啟的聲音很尖銳,不遠處似乎傳來了腳步聲,暗處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沒有選擇的餘地一齊退進了門内,兩個人一個趴在門軸後聽動靜,另一個掃視了一下周圍環境。
面前是一個不大的花園,花園的中心還擺放着一個小型噴泉,一棟三層的洋式别墅立在盡頭。
原來如此,用突出的建築吸引注意力,特意跟後面的建築形成三角,用角度擋住了這棟别墅,如果他沒猜錯别墅後左方的建築也形成了一個落差角度。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安原理大緻掃視了一下這片區域,整棟别墅都沒開燈看上去應該是沒人。
松了一口氣帶着諸伏景光向裡面走去的偵探忽然頓住。
他猛的回頭,剛剛好像是有什麼聲音從鐵門那裡傳了過來。
沒有聽錯。
從他不久前剛撬鎖進來的鐵門外,傳來了一陣開鎖的聲音。
屋子的主人似乎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