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之前一直以為安原理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人。
雖然對方有的時候說話确實有些怪,但這是個人特點不可以亂下定論。
偶爾跟松田陣平的針鋒相對也可能是因為他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但之前的一幕徹底打碎了他對安原理的濾鏡。
長得溫善的偵探,一臉良善的向他們展示了卸關節、套麻袋、逼問等多項非正常技術。
做完這些還能逗松田陣平,一看就是老熟手了。
諸伏景光一瞬間就明白之前松田陣平對安原理的詭異态度是怎麼回事了。
同時,小貓眼也跟小卷毛一樣産生了同樣的疑問。
安原理真的是偵探嗎?這跟他在書上看到的偵探完全不一樣啊。
還是說異世界的偵探生存就是如此艱難必須學會這些技能呢?
清醒一點,諸伏景光!
安原理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還沒有拿到過安原理漫畫、不知道隻有安原理不正常的諸伏景光再次扯出了一片濾鏡,他帶着一股憐愛之心,小貓眼眨了眨就開始上去調停關系。
“安原哥哥他不是變态,剛剛也不是故意的。”
“他都這樣了還不是故意的?!”
松田陣平難以置信的看着諸伏景光,安原理的本性都暴露成這樣了,為什麼這個小夥伴還堅持認為對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人。
眼瞎了嗎?
松田陣平難以理解、松田陣平痛心疾首。
“諸伏你沒事吧?”
小貓眼困惑:“我沒事啊。”
沒事為何會說出如此眼瞎之話,看來諸伏景光不是眼睛有問題而是腦子有問題。
松田陣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沒問題,我們先不讨論這個問題了趕緊走。”
趕緊出去帶諸伏景光看看腦子,再遲這孩子就真成腦殘了!
想着帶諸伏景光趕緊去治腦子的松田陣平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也差點被幼馴染拉去精神科看病。
諸伏景光困惑的看着莫名其妙鬥志昂揚的松田陣平一眼後,湊到可靠的安原理身邊小聲道:“安原哥哥,松田他怎麼了?”
安原理低頭,一副狗狗祟祟的模樣回道:“大概是我之前逗得太過了,過于害羞所以把腦子燒壞了。”
有道理,松田陣平的性格很容易炸,剛剛可能是過于害羞導緻腦子壞了。
“安原哥哥我知道你生活得很不容易,但是松田生活環境跟你不一樣,他不能理解你的玩笑,”諸伏景光苦口婆心,“你以後不可以這樣逗松田了,他會害羞的。”
前方被點名害羞的松田陣平沒看到兩個走上了,疑惑回頭:“你們兩個在竊竊私語幹什麼呢?時間不是很急嗎?快點跟上。”
諸伏景光跟安原理對視一眼:“來了。”
往下爬的藤梯很陡,安原理從背包裡取出了攀登用的繩索挂在兩個小孩的身上,索性下去的地方偶爾還可以歇腳,路上倒是沒出什麼岔子。
下來的樹林稀稀落落的長着一些闊葉植物,踩到高一點的山石就可以看到前方的湖泊。
“好小的湖,這地方居然還可以稱為湖,最多也就一個泊。”
“這個泊應該是上遊湖水溢出來形成的,小很正常。你們熬得住嗎?我們今晚連夜趕路說不定可以在天亮前到巍槽村。”
“沒問題。”
早一點到早一點安全,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對此都沒有異議。
夕陽西下,樹林裡連一點光都沒有,晦暗得過分,伴随着蟲鳴聲,他們又迎來了一個夜晚,安原理把手電筒拿出來,三個人繼續熬夜趕路。
走了一夜天光将明,初初挂起的太陽将面前朦胧的村子映照在三個人的眼簾,他們總算走到地方了。
安原理找了一顆臨近村子茂密的樹,郁郁蔥蔥的枝葉可以把爬在上面的兩個小孩完全遮住,再包也挂到樹幹上,留下6/4/式手/槍的他叮囑了一番,讓兩個小孩在樹上等他後就把自己的頭發弄得淩亂,衣服上也粗粗的撲上了一些黃土,在掃視了一眼确定自己不會第一時間露餡後才向村子裡走去。
遠離城市的村子沒有一絲燈光,他隻能借着微弱的日光向前走,散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隻能從發絲的間隙裡看到一點村子的模樣。
他走過印象深刻的土牆,以正常的速度轉向,眼睛一刻不停的觀察周圍的景象。
第三家、有葡萄架的那戶。
他腳步不變,人一轉躲在了陰影處。
這戶人家的土牆明顯沒有修得很标準,右側的牆甚至可以看到裡面兩米高蔥蔥郁郁的葡萄架,低得可以直接翻過去,在左右掃視了一番确定沒有人後,安原理後退了幾步助跑,手一撐住直接翻了進去。
從牆上墜下的聲音略微有一些響,引得裡面的屋主出來查看。
“誰呀?”
婦人拉開屋門,葡萄架很好的遮蓋住了他的行蹤,對方扯了幾嗓子,在确定無人後重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