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第一次魁地奇比賽,安奇芬的日子過得算不上很好。天氣越來越惡劣,夜晚的訓練經常伸手不見五指,伍德隻好稱起為訓練敏捷力和眼力。魁地奇訓練在安奇芬心裡并不是一件壞事,讓她郁悶的是烏冬。她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行動,在大廳用餐時或者在上課時,和自己的聊天總是會含沙射影貶低海斯,而在安奇芬往往接不上話的時候又離開,弄得場面一度尴尬。但烏冬好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回到宿舍仍舊會和安奇芬聊些生活瑣事和作業。安奇芬現在隻要和海斯對視,就隻會露出苦笑了。
而另外一邊的米切爾也不見人影,安奇芬根本就還不了錢,隻能是把錢和兔子懷表一直塞到口袋裡,等待哪天奇迹發生——還是問一問紮爾吧,畢竟是同一學院,應該知道些什麼。
“他有些神出鬼沒,其他我就不知道了。”紮爾搖搖頭,她在整個霍格沃茨都不常社交,更别說比她還要高一年級的米切爾,“但是我們學院裡有些人不大待見他,馬爾福他們還拿他的頭發取笑他。”
“頭發?這有什麼好笑的,橙紅橙紅的不挺有精神的。”安奇芬下意識就認為是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那些小跟班,皺起眉頭質問道,殊不知這裡面也包括西蒙。
“他們說他是韋斯萊的私生子,流着同樣肮髒的血液,是純血家族的恥辱。”
“為什麼?這怎麼就是恥辱了?”安奇芬百思不得其解,嘴角抽搐着,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羅恩。
“因為韋斯萊家族和麻瓜們交好,這就是他們其他家族最厭惡的地方。”紮爾平靜地把羊皮紙折疊起來,輕笑了一聲,“巫師界歸納了一個神聖28純血家族,但實際上這并不完善。波特家族也是純血,但因為對麻瓜有積極看法,也沒有歸納其中。格特家族也同樣如此,我們處于中立态度,但因為家族衰落,也被踢出……從始至終都是他們固執的狂歡罷了。”
“我很抱歉……”紮爾難得說了這麼多話。看到她緊緊攥着的拳頭,安奇芬難得看到她情緒起伏不定,支支吾吾的開了口,想用什麼話安慰好友,但顯得蒼白無力。
“你不需要抱歉,隻是突然想起,難免有些憤怒。”紮爾搖搖頭,收拾好剛寫完的作業,站起身來,“你等會要訓練嗎?我陪你去訓練場吧,送送你。”
“啊這個就不需要了,謝謝你親愛的,我們魁地奇隊長看到一個斯萊特林進球場都不會放過……”
這周六就要進行第一次魁地奇比賽了,但天氣不見任何好轉,仍舊是風雨不斷。在比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伍德還帶來了一個十分不幸的消息。
“我們不和斯萊特林隊比了!”伍德表現的十分憤怒,“弗林特剛才來看過我。我們要和赫奇帕奇隊比了,弗林特的借口是他們的找球手受傷的手臂還沒有好。”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不想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比賽……”安奇芬沒好氣的說着,其他隊員心情一樣不太愉快。
“馬爾福的胳膊根本沒問題!”哈利大怒着說,“他在裝相!”
“我明白,不過我們沒法證明這一點。”伍德痛苦地說,“我們一直在以斯萊特林為對象進行練習,但現在不一樣了,即将和我們比賽的是赫奇帕奇隊。我們完全不熟悉他們的作風,他們還有了新隊長和找球手塞德裡克迪戈裡……”
“他就是那個身材高高、樣子漂亮的男生吧?”安吉利娜說着,和艾麗娅傻笑起來。弗雷德不耐煩的打斷了女生們的談話,雖然嘴裡稱贊着哈利的找球技術,伍德焦慮的心情沒有半分降低,反而越來越嚴重。
“我們是在完全不同的情況下比賽!”伍德大聲叫道,他的眼睛稍稍有些突出。“迪戈裡組織了陣容強大的班子,他是個出色的找球手,我正是擔心你們會這樣想,我們一定不能輕敵……”
“哦,奧利弗,别激動……”安奇芬安撫的開口,弗雷德和喬治都被伍德的情緒驚擾的慌了神,連連勸阻他。
“奧利弗,别着急上火,我們會認真對待赫奇帕奇隊的。我們認真。”
直到比賽的前一天,天空都是烏雲密布,暴雨如鞭,猛烈地抽打着地面,仿佛要将所有的憤怒和力量都傾瀉在這片無助的土地上。糟糕的天氣已經讓安奇芬情緒不佳,昨天的黑魔法防禦課也被斯内普教授打攪了剛愛上這門課程的好心情——盧平教授生病了,由斯内普教授來上課,他甚至還課後布置一篇論文,内容是識别和殺死狼人的方法。這個題目不僅要寫兩張羊皮紙,下周一的早晨就要交。
“不交,誰愛寫誰寫。上課總是針對格蘭芬多,真是毛病。他又不是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烏冬白了一眼,一向好學的她也成功被激怒。
安奇芬在比賽的當天早早起了床。雷聲陣陣,狂風呼嘯着撞擊牆壁,安奇芬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心不在焉,慢吞吞地把校服穿上後,防止打擾到還在熟睡的室友,她隻能蹑手蹑腳地向宿舍門口挪去——克魯克山在她起床的那一刻就醒了,它慢條斯理的舔着自己的毛,比安奇芬還先一步出了宿舍。見克魯克山往男生宿舍的旋轉樓梯爬去,安奇芬打了個哈欠,不再把心思放在貓咪身上,直接從壁畫洞口鑽出休息室。
她來的太早,早飯都還沒有上。她隻好從口袋裡拿出備用的羊皮紙,開始構思斯内普教授在黑魔法防禦課留下的作業——嗯,狼人,狼人……她上課沒有認真聽,原來魔法世界還有這種物種。
寫了幾英寸,早飯也出現在了長桌上。安奇芬把果醬塗抹到吐司上,機械一般的放在嘴巴裡咀嚼。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員們也接二連三的來到大廳用餐,安奇芬和哈利都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粥,這使他們終于精神了些。
“這場比賽會是激烈的。”伍德說,什麼也吃不下。
“吃點東西吧,奧利弗,墊墊肚子。”安奇芬把一個羊角面包遞給他,艾麗娅把牛奶也推到了他面前。
“别擔心,奧利弗,”艾麗娅安慰他,“有一點兒雨我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