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思來想去,最終選擇去找外挂。
就如同他從前闖禍,惹得秦冠語大發雷霆時去找沈皖求助一樣,他這次搖來了劉道長。
為什麼不是給他符紙的張道長?
當然時因為沈儒崚不敢讓張道長知道,他用那些符紙闖了什麼樣的大禍!
劉道長十分好說話。
一聽沈儒崚要給他介紹一位年輕主顧,詢問的事情也比較棘手,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即添加秦冠語的私信,兩個人聊了起來。
這段操作看得木雕小人目瞪口呆。
它有點鄙夷地看着沈儒崚,“你确定這樣做可行?”
用劉道長的本領,化解張道長的符紙産生的遺留問題。确定不會離間這兩個好同事的關系嗎?
沈儒崚頓了頓,“那怎麼辦?我一共就認識兩個道士,難不成你要讓我去找張道長?我該怎麼跟他說明情況?”
告訴他,自己一不小心用他的符紙闖了大禍,現在急需他來救急。自己聽聽,這樣說合适嗎?
木雕小人深以為然。
它其實也想到了個解決現在的危機的辦法。
——找謝遜,花小錢辦大事,讓秦冠語把最近幾天的異常夢境全部忘掉,就像那次在崇山苑模糊那幾個人的記憶一樣。
隻不過這次沈儒崚沒有正當理由,還那麼幹的話就是知法犯法。沈靜秋那邊沒法交代。
萬一到時候事情敗露,嫌疑人沈某、謝某、伽某被當場逮捕,一人再簽800年免費勞務合同以儆效尤,那該怎麼辦?
謝遜倒是能跑,但它和沈儒崚兩個小趴菜就隻有任拿任捏的份。
它歎了口氣,躺的更平了。
劉道長和秦冠語約好第二天見面。
沈儒崚守夜回來擔憂地睡不着覺,第二天一早黑眼圈更重了。
他強打起精神,抱着木雕小人出門,和劉道長一起去找秦冠語。
劉道長頂着沈儒崚疲倦的臉色看了一路,啧啧感慨,“你們三個人守這麼大的事業,确實不好辦。”
他憐愛地塞給沈儒崚一瓶沖泡好的紅棗枸杞茶,拍拍沈儒崚的肩膀,“你把我送到之後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其餘的我能應付的過來。”
沈儒崚的瞌睡勁兒都被這句話驅散了一些,打起精神笑了笑,“沒事,我能堅持到回來。而且我今天休息,回去之後補補覺就好了。”
劉道長的眼神更加慈愛了,“年輕人啊。回頭我發給你一點祖傳的保養方子。”沒再拒絕讓沈儒崚跟着他一起去。
到了永春園,馮叔領着兩人去了秦冠語的書房。
秦冠語放下手中的文件,請兩人到靠窗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客套兩句之後,劉道長盯着秦冠語冷倦的神色開口詢問:“方便描述一下您的遭遇嗎?”
他年紀不算大,但或許因為“得道高人”自帶閱曆buff,他已經将自己代入到秦冠語父母那一輩的身份,看向秦冠語的表情,和路上看到沈儒崚時幾乎如出一轍。
語氣中都帶上了一些憐惜:“秦先生,你年輕有為,但看起來也不像是不注重身體,不好好休息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吧。可以跟我講一講。”
秦冠語頓了頓,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劉道長身側,聲音很輕:“最近是有些苦惱。一直為一個人的事煩心。”
來了,是秦冠語那個早逝的白月光。
沈儒崚眉頭擰緊,提起一口氣,不自在地垂首,即心虛又煩躁。祈禱秦冠語一定不要表達出自己尤其受傷,那樣他闖下的禍事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秦冠語卡頓一下,然後說:“我總是夢見他,偶爾還會覺得他好像回來了,我覺得我可能是得了妄想症。但也有可能是太想念他了,所以才會出現這些錯覺。”
劉道長禮貌道:“那你或許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情感問題不屬于他們道士的業務範圍。
他輕飄飄地觑了沈儒崚一眼,眉頭輕佻,不太理解辦事處新來的小員工怎麼誇大其詞到這種程度。他聽了沈儒崚的描述,還以為這位秦先生被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纏身,再晚一步前來救治,有可能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沈儒崚自知理虧,将頭埋得更低,安安靜靜地繼續聽兩人的對話。
秦冠語回答劉道長:“我去看過了,但是我總覺得有些現象,是科學沒辦法解決的。”
科學沒法解決,就來找玄學湊數。思路不錯,很有想法。
劉道長抿了抿唇,問:“具體是什麼現象呢?”
沈儒崚的心猛地一提,感覺被掐住了命運的後脖頸,無力地看着自己手腳離地越來越遠,心情從一開始的驚慌逐漸變得麻木迷茫。
秦冠語眉頭輕皺,視線很輕地落在沈儒崚身上一瞬,随後垂眸道:“我總是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