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的耐心等不到晉立承回來再親自去問。當天下午就點開了和晉立承的聊天頁面,打聽有關秦冠語心上人的事情。
但晉立承對他的接近明顯抵觸。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果然對我二叔圖謀不軌!我不可能告訴你的!]
任憑沈儒崚怎麼解釋,晉立承都一副“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的強硬姿态,不肯透露一點消息。
無奈,沈儒崚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去找秦冠語試驗。
試驗歸試驗,沈儒崚還是默默在心裡模拟了一下,秦冠語那種大少爺大概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溫柔、漂亮、身材好,精明、強幹、有事業心。
大概就像是……像記憶中的沈皖?
沈儒崚眉峰微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而且假扮沈皖,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儒崚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木雕小人一起想辦法。最終還是決定催眠秦冠語,讓他把自己想象成沈皖,再去和秦冠語套近乎。
是夜,月明星稀、雲淡風輕,永春園圍繞在一派和諧的氣氛中。
沈儒崚虔誠祈禱片刻,才放出木雕小人去秦冠語卧室裡放置符紙。
意識很快沉落,這次沒有墜機。
沈儒崚勾起唇角稍稍安心了些,朝夢境中心的身影走過去。
他将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态,站在秦冠語背後,伸出手拍了拍秦冠語的肩膀。
秦冠語扭頭,一瞬間,四目相對。
那雙黑沉的眸子情緒翻滾,沈儒崚揚起笑容,下一刻,又被甩了出去。
隻比上次多堅持了不到十秒,還不夠他說完一句話。
草。
沈儒崚煩躁地從藏身的草叢中坐起來,仰頭向樓上秦冠語的卧室狠狠剜了一眼,視線與折返回來的木雕小人撞在了一起。
木雕小人下滑的身形一滞,飄在半空中呆愣愣問道:“你還沒進去嗎?”
“……”
沈儒崚差點要被氣炸了,“秦冠語他有病!”
一個睡熟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而且誰家好人夢見喜歡的人一秒驚醒?
别說是夢見喜歡的人了,就是夢見一個普通人,也不應該一瞬間就醒過來。
秦冠語一定有問題!
木雕小人看着沈儒崚氣急敗壞的模樣,對本次試驗失敗的結果有了清晰認知。
他小聲勸慰:“他是不是克你?”
這倒不失為一種合理的解釋。
沈儒崚:“……”
他暫時接受這種迷信的說法,并帶上木雕小人晦氣地離開。
身後的卧室裡,秦冠語驟然驚醒,垂首看着身邊多出來的黃色符咒,沉默良久。
他深夜撥通盧季青的電話,語氣恍然,“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沈儒崚借屍還魂回來找我了。”
剛剛睡醒的盧季青:“……”
他懵了一會兒,語氣遲疑,“你這兩天,遇到什麼東西了嗎?”
明明之前秦冠語還義正言辭地警告他,封建迷信要不得。這才過了多久,他還沒查完沈崚的個人信息,秦冠語的态度怎麼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信起這一套了?
秦冠語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沒法兒向盧季青解釋清楚。
亢奮勁一過,他冷靜下來說道:“你那邊能查多少查多少,其餘的等我弄清楚再跟你說。”
接連兩天以失敗的結果告終,沈儒崚沒繼續頭鐵往上湊。
他下班路過謝遜的酒吧,猶豫片刻歎了口氣,還是走了進去。
吧台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把搖椅,謝遜臉上蓋着副眼罩,正坐在上面不時晃動搖椅,看起來十分悠閑。
沈儒崚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敲敲台面,“調杯酒,什麼都行。”
熟悉的聲音傳來,謝遜搖晃的幅度小了些,掀開眼罩一角觑了眼沈儒崚,他慢悠悠坐起身來。
目光落在沈儒崚張揚的發型上,他啧啧兩聲,“年輕人就是浮躁,開多快的車來的?”
沈儒崚壓壓被風吹亂的頭發,沒心情回答。
謝遜表情一頓,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正色大量了沈儒崚兩秒,随後開了瓶不醉人的酒,倒了一杯遞過去。
“出什麼事了,這麼蔫兒?”
沈儒崚垂首看着杯中粉紅的酒液,皺了皺眉頭将它放在了吧台上。
手肘在酒杯兩側撐起下巴,歎了口氣,“我回來多長時間了?”
這話題有些莫名其妙,謝遜想了想說:“兩個多月吧。”
沈儒崚重重歎氣,“才兩個月,我之前七年積攢的本事就全都還回去了……”
張道長給他的符咒沒問題、符咒的使用說明沒問題,他念的咒語也沒問題。那可能就隻有自己這忽悠人的功夫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