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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冠語有點郁悶。
他帶沈崚去何家的宴會,是想釣魚看看究竟誰是藏在沈崚身後的幕後主使。
可事情的走向有點不對勁。
沈崚隻去過一次何家,所以他能準确無誤找到何天德和容牧,這點很可疑。
沈崚剛回國,之前的人生軌迹幾乎和容牧沒有任何交集,所以他認識容牧,這點也很可疑。
但無論是容牧還是何天德,似乎都不認得沈崚。
他們對沈崚的出現,表現出的完全是詫異。
而且,就連沈崚那個叫謝遜的朋友,一整場宴會下來,也都沒有見過其他可疑的人。
難道他真的猜錯了?
秦冠語眉頭緊鎖,沉思了好一會兒,決定撥通盧季青的電話。
盧季青正等着看戲,接通之後開口就問:“怎麼樣?你釣魚技術還好嗎?魚餌有沒有用?有沒有釣到大魚?”
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沒釣到。”秦冠語語氣中夾雜着濃濃的不解:“我不明白,如果不是容牧,還有誰有那個閑工夫,找一個和他那麼像的人送到我身邊,看我失态,看我出醜。”
盧季青也不理解,“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得這麼着急找到藏在小沈老師後面的那個人?早一步晚一步有什麼不一樣的嗎?真相又不會随着時間的轉移而發生改變。”
沈崚也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成沈儒崚。
“秦冠語,你是個穩重的人。”盧季青語重心長道:“假設真的有人為了讓你分心而使用美人計,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才真是中計了嗎?”
秦冠語抿唇低聲呵斥:“什麼美人計!”
“别管他用的計策叫什麼,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盧季青一語中的:“你現在這樣才像是被别人釣的那條魚!”
秦冠語攥緊手心沉默良久,糾結半晌,才歎了口氣,像是終于認命了一般,低聲道:“我等你的調查結果。”
——
何天德行動迅速,很快就和秦冠語約好了時間,領着專業的技術人員在監控中心等候。
專業人員順利恢複了監控畫面,秦冠語帶來的人當即鎖定了當晚的逃逸車輛和人員。
秦冠語盯着調出的畫面裡包裹嚴實的人,眸色漸冷。
他看向何天德,冷笑道:“何老闆幾番推阻,原來是因為這個。”
何天德支支吾吾:“這……我也不清楚啊。”
他心虛地低垂着眼,生怕秦冠語誤會這人和他有關系。
想起剛才驚險的畫面,他不禁背冒冷汗,小聲說道:“我是真不清楚中間有這些事情。”
他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有人差點兒被撞,怎麼都不會幫容牧遮掩。
何天德解釋道:“前些天我出差途中,容小先生突然給我發了消息,要我幫他個小忙……要不,秦總你去問問他吧。”
秦冠語追問:“何老闆知道他在哪兒?”
“知道,知道。”何天德連連點頭,“我送秦總去見他。”
熱情得有些異常。
秦冠語眉心微蹙,“那就麻煩何總帶路了。”
他想了想,還是帶上了兩個助理以防萬一。
另一邊,剛剛休假結束的木雕小人正在苦逼地加班工作。
他按照沈儒崚的要求,實時監測秦冠語的蹤迹。
察覺到秦冠語離開賽車場,它猛地打起精神,“動了動了!他動了!”
語氣雀躍,差點喜極而泣。
——終于不再是兩點一線,清晨離開家,傍晚又回去,有了基礎工作之外的其它活動。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沈儒崚從瞌睡中驚醒,“他往哪兒去了?”
木雕小人看着秦冠語移動的軌迹,撓撓頭不确定道:“好像是北邊兒,崇山苑的方向?”
沈儒崚皺眉,“怎麼又往那兒去了?”
木雕小人也不清楚,它追問道:“你現在要追上去嗎?”
沈儒崚拿起外套邊走邊穿,“你跟我一塊兒去。”
木雕小人聽話地跳到了沈儒崚的肩頭。
想了想,沈儒崚撥通了謝遜的電話。
“秦冠語那邊兒有動作了,崇山苑,你先往哪兒去。”
“喲,還真是給你蹲到了。”謝遜聲音懶洋洋的,“不過怎麼又是那個地方?”
他不由得想起,上回那個姓周的還有那個黑衣人,也是把人帶到那兒宰的。這回确定安全嗎?
沈儒崚邊往外走邊回道:“我也不清楚他怎麼和那個地方杠上了。你來不來?”
謝遜啧啧兩聲道:“好吧,你等着,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