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辦了。”沈儒崚打斷他的話,直接道:“何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您名下的那家賽車場,幾周前有人差點兒撞到我們家孩子。我是來找你調完整監控的。”
何天德臉色一僵,反應過來,“你還說你剛剛沒在偷聽?你究竟是誰找來的?想幹什麼?”
沈儒崚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你管我誰找來的?”
何天德臉色愠怒,“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還沒同你們清算那天那幾個臭小子對我兒子做的事情,你倒是有臉找上來?”
沈儒崚被他的厚顔無恥氣笑了,“誰先動的手腳誰心裡清楚!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那天已經做了結,我也不再提了。我現在就是要求個真相。”
他光腳不怕穿鞋的:“何先生,你要是把完整監控拿出來,我們就自己對着監控找清場那晚,開車撞人的那個小子。”
“否則,我也隻好認為,何先生你和那個人事一夥的。你包庇他蓄意謀殺兩個小孩兒,是什麼罪名,到時候咱們讓警局的人來評評理!”
何天德看了容牧一眼,心裡十分不确定。
他按照容牧的要求,删除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文件,本以為隻是做個順水人情,可沒想過容牧會闖出這麼大的禍,差點兒搭上人命官司啊!
沈儒崚步步緊逼,“怎麼樣,何先生,你考慮好沒?”
何天德看着容牧。“容小先生,這……”
容牧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盯着沈儒崚冷不丁地開口:“誰帶你進來的?”
“你管那麼寬幹什麼?”沈儒崚沒搭理他,繼續看向何天德,“何先生,你是做父親的人,咱們同為長輩,将心比心,誰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險卻無動于衷啊!”
“我隻是想找到那個差點兒撞到我們家孩子,肇事逃逸的人問個清楚,求個心安,我想您應該可以理解才對!”
何天德終于知道了一點内情,右眼皮猛跳。
“撞人?”他眉心狠狠擰着,“容小先生,你不是說……”
容牧猛地跳到兩人中間,伸手抓起沈儒崚的衣領,“你TM是哪兒來的孤魂野鬼,說什麼蠱惑人心的話呢!”
他表情狠厲,“你還沒回我的話呢,哪個王八蛋帶你進來的?”
沈儒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又是這一套,不占理就開始胡攪蠻纏。搞得跟誰怕了他似的!
他攥緊拳頭,猛地一揮。
容牧松開衣領躲避,嚷嚷道:“你TM還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這句話沈儒崚從前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他低罵了句:“怎麼這麼多年還是這些話。”
繼續把矛頭對準何天德,“何先生,這小子做的事你真的知道嗎?你确定要幫他助纣為虐?”
何天德表情猶豫,“我……”
容牧轉身威脅道:“何天德,你敢多說一個字,就别想繼續混!”
随即指着沈儒崚罵道:“說屁說,顯得你能耐了!你過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沈儒崚抿唇,表情蔑視。
他活動筋骨,緩緩走過去,好像真受了容牧的挑釁,要與他肉搏到底。
何天德一個體面了這麼多年的商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偏偏相勸都無從下手。隻能夾在兩個年輕人中間心累。
兩人到底沒如料想中那樣,在何天德這裡打起來。
空曠的大廳裡出現了第四個人,握緊了沈儒崚的手腕,擱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将沈儒崚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
秦冠語面向容牧和何天德,眯起眼睛冷着臉,“何老闆原來在這兒,我找你好久了。”
眼神冷得人心頭一顫。
何天德略顯心虛地笑了笑,“有什麼事,讓下頭的人招呼一聲就好,怎麼還勞煩秦總親自來一趟。”
秦冠語皮笑肉不笑,“何老闆算是前輩,下頭的人怎麼能請的動你。還是我親自來,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何天德後背直冒冷汗,臉上裝傻充愣的笑容越發僵硬。
“秦冠語!”容牧臉色黑沉,“這人是你帶來的?”
秦冠語徹底忽視容牧,看向何天德開口問道:“他不認識路,沒打擾何老闆你們談正事吧?”
何天德擦擦冷汗,“沒……”
秦冠語笑道:“沒有就好。”
随即語氣溫和地問道:“我來找何老闆,還是為了那天賽車場的監控錄像。不知道何老闆是否方便調出來給我們看看?”
“這……”何天德瞟了眼站在身側向他使眼色的容牧,為難道:“賽車場因為監控設備調試,少了好些監控錄像,也不知道秦總需要的那些完不完整。這樣吧,”
他折中道:“過幾天設備還要調試,秦總不如到時候親自過來一趟,問問專業技術人員。”
秦冠語挑眉,笑意不達眼底,“呵,多謝何總盛情。您到時候給我個時間,我會過去的。”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他抓着沈儒崚的手腕,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秦冠語停下腳步轉身,“怎麼,容先生還有事?”
容牧緊緊盯着秦冠語抓住沈儒崚的手,“這人是你帶來的?”
秦冠語沒否認,似乎是無可奉告。
容牧的目光落在沈儒崚的臉上,眼中閃爍着詭異的興奮。
過了好一會兒,他笑嘻嘻道:“秦總覓得良人歸,恭喜啊。”
秦冠語猛地收緊了手掌,什麼話都沒說,帶着沈儒崚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