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見那人面色和善,不像是會和謝遜扯上關系的人,順嘴問道:“你找他收什麼債?”
謝遜撇撇嘴,“桃花債。”
“啊?”沈儒崚震驚且不理解。
那人和謝遜……
謝遜緊緊盯着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算是我的一個表弟吧,最近在追我的未婚妻。我未婚妻被他煩得不行,給我連燒五天的紙抱怨這件事兒。”
他撓撓頭,不耐煩道:“雖然我們倆沒什麼情誼,也早不是未婚夫妻了,但她這樣兒成天燒紙打擾我工作搞錢。我想了想,就最後幫她這一回。”
沈儒崚心中驚疑不定,謝遜還有主動幫别人的時候呢?
他不确定道:“那人跟你沒仇吧?”
謝遜雅安神涼涼地掃了他一眼,環抱雙臂,一副桀骜不馴的模樣,“順手的事。”
沈儒崚:“……”
那就是和這人有仇了。
他看了看謝遜認真的模樣,又看了看不遠處一無所知,還在和人談笑風生的藍西裝男人,心中默哀兩秒,決定遠離修羅場。
沈儒崚清清嗓子看向謝遜:“你現在着急嗎?不着急的話先幫我找個人。”
“找誰?那個姓秦的小白臉?”謝遜眯起眼睛,表情不屑,“你不剛從人家身邊兒離開嗎?才多長時間就”
“當然不是!”沈儒崚否認道:“是姓何,他兒子欺負我外甥,我得從他這兒找個說法。”
謝遜挑眉,“這場宴會的舉辦方啊?他現在不是在樓上會客嗎?”
沈儒崚有點意外,“你知道這人?”頓了頓問道:“他現在在見誰?”
謝遜攤手:“我不清楚。想知道自己上樓看去!”
這想法正和沈儒崚的意。
他向謝遜要了具體一點的位置,站起身離開了。
秦冠語正從另一側樓梯上下來,看着不遠處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兩個人,頓住腳步,輕輕皺眉。
身旁有人經過,停下來問好,“秦總怎麼站在這兒?是在等什麼人嗎?”
秦冠語沒在等人,隻是想看看他離開之後那個青年會不會去找人。
他知道容牧今天就在姓何的這裡。如果沈崚是容牧找來的,今天不可能不露馬腳。
果然,在他離開之後不就,沈崚和那個叫謝遜的人交談了一會兒,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秦冠語眸中掠過一絲晦暗,輕笑道:“隻是覺得那邊坐着的一個人有點眼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哪個人?”秦冠語身旁的人好奇觀望。
秦冠語:“那邊穿着黑色皮衣的那個年輕人。”
少有人穿皮衣來參加宴會,故而站在一旁的人很快就鎖定了目标。
他表情微怔,“哦,那是謝遜。”顯然是認得。
“他好幾年都沒回來了,秦總你覺得面生也正常。”
秦冠語面露不解,“他這些年去哪兒高就了?”
“哪兒是高就啊……”那人輕笑一聲,解釋道:“他前些年變賣家産,把手裡頭的股份都轉給了他表叔謝宏,之後就搬出去了。聽人說這些年靠給人算命這種低級騙術生活。”
他語氣不屑中帶着些惋惜,“誰知道謝家到最後竟然絕處逢生了呢。要是他當時再堅持一段時間,估計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
“害,秦總,您對這些感興趣?”
秦冠語淺笑,“隻是覺得他面善。”
兩人又寒暄幾句,秦冠語便轉身離開了。
秦冠語沒如身後人預料的那般去找謝遜談話,而是轉身從另一個入口上了樓。
他遠遠跟在沈儒崚身後,小心翼翼地探究他究竟要跟誰見面。
沈儒崚按照謝遜給的方位找過去。
四周不知為何一片安靜,隻有兩個人正在交談。
偷聽人講話不太好。
應該藏起來。
沈儒崚娴熟地找到視覺死角,安安靜靜地站了過去。
正在交談的兩個人毫無察覺。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了過來:
“何老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解決這件事。”
“小先生,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監控文件删除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既然都删了,你還找我幹什麼?”
“這……是這樣的,秦總秘書最近總是在約我的時間。不止是他,還有晉家那邊……當時晉家那個小子也在,他還跟我兒子起了沖突。秦冠語我倒是可以拒絕,但是晉昭……我是在不能幾次三番裝看不見啊!”
沈儒崚聽了兩句就知道這兩個人在讨論什麼事情了。
是上回沈郁和晉立承出去飙車,差點兒丢了一條小命,去找何旭堯要監控,找那個突然出現在賽車場的罪魁禍首,卻發現監控沒了。
原來監控不是沒了,是被人故意删了!
那現在和這個姓何的在一起的年輕人是誰,故意策劃那晚事故的人嗎?
沈儒崚眉心狠狠蹙着,緩緩探出頭,想要看看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