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眨眨眼,迷茫道:“有這回事嗎?”
他愣了下,回想起來确有其事。
頓了頓道:“逗逗他而已,誰會把夢當真?”
木雕小人就事論事:“但是昨天那不是個夢。”
沈儒崚笑道:“但秦冠語肯定覺得是個夢。”
還是個有他這個死對頭出現,專程來捉弄他的噩夢。
他點點木雕小人的額頭,“别擔心了,沒人會把這種破财的夢當真。秦冠語是有錢,但他又不是個冤大頭,不會去撒錢的。”
木雕小人被說服,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在沈儒崚肩頭站好,問道:“你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了沒?”
沈儒崚啧了一聲,忍不住搖頭,“大少爺房間幹淨地一塵不染,一點兒沾染晦氣的東西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該從哪兒查。”
“哎——”沈儒崚靈機一動,側臉看向木雕小人,提議道,“要不,我們看看他手機?”
“啊?”木雕小人不理解,“打探他人隐私也不好吧。”
沈儒崚有點猶豫,“也是。”
他看向黑暗中卧室大床上睡姿闆正的人,還是有點心癢。
搓搓手道:“周羨之和秦冠語有矛盾,還到了用歪魔邪道整治秦冠語的地步。你說他會不會半夜發騷擾信息,不停咒罵秦冠語啊啊?”
木雕小人背後忽然一涼,警醒道:“不能吧。你都說了,他和秦冠語已經是不死不休了,秦冠語怎麼可能還會留着他的聯系方式。”
“誰知道呢。消息免打擾不就行了?”沈儒崚努努嘴,緊緊盯着睡夢中的秦冠語,“我跟他關系那麼差他不也沒删我好友?”
木雕小人有點心動了。但它很快猛搖頭,“不經過他同意就翻他東西,不合适的。”
“也是……”沈儒崚若有所思地打了個響指,“那經過他同意不就好了!”
木雕小人:?
人都睡了還怎麼同意?
緊接着,它就看見沈儒崚蹑手蹑腳地挪到秦冠語身旁,緩緩蹲了下來,在秦冠語耳朵旁邊吹氣。
木雕小人:!
沈儒崚在幹什麼??
他不會要吵醒秦冠語吧!!
秦冠語被吵醒的話,他們兩個大半夜翻窗戶進來的事情豈不是要敗露了!!!
它連忙拉起沈儒崚的帽子往後拽,“被發現的話我們兩個就完了!”
語氣十萬火急。
沈儒崚固執己見,“不會被發現。”
木雕小人心急火燎,“怎麼可能不被發現?難不成告訴他你是個鬼嗎?”
同樣的招式連續用兩次,真當秦冠語沒讀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沈儒崚不為所動,“我不把他弄醒,隻弄半醒。”
木雕小人繼續勸說,“怎麼可能!”
沈儒崚信誓旦旦,“這種事情我常做,你放心!”
木雕小人:“……”
它看着眼前這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種,嗚咽一聲,捂臉鑽回沈儒崚的帽子裡,不去看接下來發生的慘狀。
在沈儒崚堅持不懈的“枕邊風”的熏陶下,秦冠語最終悠悠轉醒。
他的大腦有些混沌,扭頭看清楚床頭伏着的人時,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臉上挂起溫和的笑意。
“你又來了?”他腦袋不清醒,認為自己還在做夢,追問道:“今天還要我做什麼嗎?”
明明是夢境,秦冠語卻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
沈儒崚昨天也是這樣突然出現,先是自以為是地恐吓他,張牙舞爪,故意做出兇狠的表情。
然後會傲慢無禮地吩咐他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
等他玩兒累了,又會撒嬌,讓自己噓寒問暖,幫他捏肩捶腿……
或許因為知道這是在做夢,秦冠語并不覺得這些要求難辦,反而覺得意外地可愛讨喜。緊繃的神經都因此放松許多。難得睡了個好覺。
他緩緩朝沈儒崚伸出手。
沈儒崚下意識躲開,瞬間換上疾言厲色的表情,“你想幹嘛!”
秦冠語微微阖上眼睛,翻了個身,徹底面朝向沈儒崚,安安靜靜地盯着他看。
僵持了好一會兒,沈儒崚确定秦冠語不太清醒後,環保雙臂,惡聲惡氣道:“快說,你和周羨之是什麼關系?你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拿出來給我看看!”
秦冠語擰起眉頭。
木雕小人瑟縮一下,把自己團得更緊實了。
沈儒崚也覺得這台詞直白得讓人尴尬,但時間緊,他也不是編劇的料,隻能放下臉皮和節操,硬着頭皮繼續問:“不說是嗎?那我自己看!”
說着拿起秦冠語的手機,裝模做樣地看了起來。
秦冠語伸手搶奪,卻在觸碰的冰涼的機身時迅速縮手。
他神色複雜,語氣仍是克制的溫柔,“誰告訴你的?”
沈儒崚将蠻橫無理進行到底,“你管誰告訴我的?你不敢給我看,是不是因為心虛?你跟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秦冠語矢口否認,“我一開始就沒想和他合作。接近他隻是為了報複。借他的手報複其他人,最後再拉他本人下馬。一切都是我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