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小人抽抽搭搭地睜開眼,扭頭看向那顆柳樹,猶不放心,“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走出來,對方肯定不是善茬。處置我這個包打聽,不是順手的事嗎?”
沈儒崚默默塞上耳塞。
等木雕小人哭完,他才盤腿坐下,把木雕小人放到自己正對面。
“幹嘛?”木雕小人神色幽怨,陷入悲痛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沈儒崚變戲法兒似的掏出拳頭大小的螢石,放在兩人中間。
木雕小人差點被閃瞎眼,眼淚啪嗒掉落,一時間竟忘了悲痛。
它看向沈儒崚,凄苦一笑,“死到臨頭還知道滿足一下我暴富的小心願,你真是個好人!”
說完不顧形象地撲向螢石,抱着那塊石頭在地上滾了幾圈。
沈儒崚拽着它的小辮子讓它停下來。
“誰說死到臨頭了?别這麼喪氣行不行?”
木雕小人眼神驟然一亮,掙紮兩下,也不在乎自己的頭發了,“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沈儒崚把它放到草地上擺正,搖搖頭,“得試試。”
木雕小人:“怎麼試?”
沈儒崚沒說,轉而問道:“你開辦的業務,多少距離内管用?”
木雕小人:“?”
沈儒崚解釋道:“我現在想找人,就在梧桐市内,你能找得到嗎?”
“你你你……”木雕小人提起一口氣,精神抖擻,“你要對我使用鈔能力?”
bingo~
沈儒崚打了個響指,“但你得先确認你能不能辦得到。”
木雕小人露出鐵公雞拔毛的肉疼表情,“你這次不會再欺負我吧。”
沈儒崚把螢石往它面前一推,“記賬。”
木雕小人摩拳擦掌,“先說好,你們辦事處的人我找不到,除了他們兩個,你想找誰?”
沈儒崚手指按在螢石上,有點不滿,“不找秋姨和通叔,我還能找誰幫我?”
木雕小人搓搓手,“跟蹤公職人員妨礙公務,我會被抓的……而且,我也沒那麼大本事定位到他們。”
沈儒崚手扒拉着螢石,緊緊皺着眉頭,仿佛沒招了。
過了片刻,他歎氣道:“那你現在帶我去找秦冠語。”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家夥打小運氣就好,跟在他身邊安全的幾率高一點兒。
木雕小人收起螢石開始工作。
一刻鐘後,它從空中緩緩降落。
沈儒崚湊到它跟前,“找到了?”
木雕小人點點頭,“嗯。”
姿态難得的矜持。
沈儒崚立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那你帶路。”
考慮到眼前的一切都可能不真實,沈儒崚選擇閉上眼睛。
“左轉……右轉……右轉……左轉下台階……右轉……好了,定位就是這兒啦!”
沈儒崚睜開眼睛,面露微笑開始打招呼,“秦先生,真巧啊,又見到你……”
話沒說完憋了回去。
沈儒崚看着秦冠語近在咫尺的臉,差點背過氣去。
他上半身向後仰,往後退了兩步,直退到安全距離之後,才松了口氣。
“真是抱歉啊秦先生,我走路不看路,呵呵。”
他攥緊口袋裡的小人,語氣兇惡:“你定位都是定到人家臉上的嗎?”
木雕小人語氣慌張:“不是……”
沈儒崚氣得牙癢癢,“我鼻子都快撞到他臉上了!”
木雕小人神态焦急,“我……”
沈儒崚決定給這次服務留下差評,“别讓他看見你說話,我跟他解釋不清楚的。”
木雕小人魂都要吓出來了,“他……”
“他?他怎麼了?”
沈儒崚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他扭頭,正撞上秦冠語高大的軀體。
鼻尖擦着秦冠語的下巴,嘴唇碰上他的喉結……還不等沈儒崚往後退,他隻覺得身體僵硬了一瞬,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裡穿過去了。
秦冠語從他身體裡穿過去了!!!
沈儒崚大腦宕機。
不是……怎麼回事兒?
他轉身看着秦冠語離去的背影,把木雕小人從口袋裡掏出來,失神問道:“秦冠語他……剛剛從我身體裡穿過去了?”
木雕小人心慌不已:“是,是的……”
沈儒崚:“你幹的?”
木雕小人顫抖着搖頭,“我應該沒那個本事。”
沈儒崚覺得也是。
他追問,“那這是怎麼回事兒?”
木雕小人瑟瑟發抖:“不知道。”
它的操作沒錯,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它抖着聲音問道:“會不會他也被困在這裡了?”
見沈儒崚不理解,它比劃着解釋:“就是,他的靈魂先和我們一起被困住。然後我才找的他?”
“永春街的封建迷信活動,有沒有可能是針對這裡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