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頰紅潤，吐息間隐隐有股子酒氣。

“你喝酒了？”葉靈兒使勁聞了聞，到跟前問道。

見她嗅鼻動作，哪吒起手捏了個淨身訣，“方才同李靖下界捉妖，他看那妖精可憐，認作幹女兒了，小妖也算懂事，設下認親宴，沾染了些酒水。”

“他原也是有善心的啊？”葉靈兒恍然下一笑，随意問了一嘴：“是個什麼妖？”

“是個金鼻白毛鼠精，因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逃下界來，讓我二人前去捉拿，我正要殺她，李靖見她頗有佛性，動了恻隐心思，給放了。”哪吒一邊說着，一邊踱步在丹台上。

太上老君看着二人一問一答間，不忘觊觎自己的仙丹，趕忙上前，攔在台前，“既是拿了東西，就快些走罷。”

哪吒與葉靈兒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同時繞過老君兩邊，各拿一隻葫蘆，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就不同你閑聊了，我先去送藥，日後找你玩。”哪吒說着同葉靈兒告了辭。

“送給誰啊？”好奇如葉靈兒，遠遠問了一嘴。

“玉龍太子。”

小白龍？

方才看哪吒手裡的丹也非什麼治病救命的，也隻是尋常補充靈力的仙丹而已，不像是病了傷了，等過上幾日去看看吧。

如此想着，擡眼也到了兩界山處。

大聖正眯着眼休憩，若不是一邊手掌一下一下叩擊着石台，也看不出猴子現在有多煩躁。

“待煩了？”葉靈兒落下雲頭，聲中帶着笑意。

“夫人！”大聖看着夫人來此，才咧開唇角，露出兩顆獠牙，但不駭人，反而更襯得猴子笑得明媚，“不煩不煩。”

不煩是假的，先前自己待着的時候，過了二百多年也待得住，每日同夫人往來書信，日子過得也快。

但自從元神放出，能和夫人一同走山闖水，冷不防再回山間，心裡的孤獨寂寞開始無限放大，快讓他承受不住。

“騙人。”葉靈兒撇撇嘴，将拿來的‘固元丹’一把塞到猴子還在咧着笑的嘴裡，“這丹吃下，雖不能讓你完全脫離元神桎梏，但會延長你元神出竅時長，還是有點用處的。”

聽此，大聖吃下丹藥，試着掐訣元神出竅，當真靈驗！此刻，已站在夫人面前。

“果真好藥！”猴子覺得此次出竅的元神更厚重些，法力限制也小了很多，同本身也差不太多。

“當然！這可是我的……師父親自去昆侖山找的天材地寶，靈着呢。”葉靈兒噎了一下，思索在沒把心頭血的事說出來，她才不想聽猴子因此唠叨個不停。

日子過了這麼久，大聖自是對夫人了解透徹，那一瞬間的猶豫，便知道葉靈兒有意瞞着什麼，“可是混了你的血？”

葉靈兒眼珠左右飄着，“一點點吧。”

“也不曉得小金蛋兒那邊如何了，這次回了次瓊華宮，待了些時辰，也不知道人間過了多久。”為了轉移猴子探究的視線，葉靈兒趕忙提起正事。

孫悟空伸出手指，數了數，“該有一年三個月了。”

“一年多！那豈不是….”

話不說盡，兩人心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