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自是過得,可是那丫頭最近古怪得很。”孫悟空又倒了酒苦惱道。
緊接着,孫悟空把葉靈兒這段時間的怪異表現盡數講給哪吒,當然醉酒那晚的事并未提起。
哪吒越聽越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想了半天,是了,當初二郎真君同西海四公主還沒成婚之前,也同他說過一樣的話。
“猴子,靈兒那丫頭,應該是在追求你。”哪吒小酌一口,平靜說道。
孫悟空一時未能明白。
“簡單來說,就是她喜歡你,想讓你也喜歡她。”哪吒剝着蓮子分析着,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你二人還未定情?那成的是哪門子親?你這潑猴膽敢欺她!”
說着一躍而起,又将那燃着火的槍頭亮了出來。
孫悟空也翻身而起,擡手将槍頭撥開,“三太子莫惱莫惱,你聽我說啊。”
孫悟空将他與葉靈兒之間的過往講了一通,“三太子,那丫頭對俺有恩,老孫也能給她個安身庇護,怎說得上欺負?”
“潑猴,你隻道有恩卻無情,豈不是誤了我妹妹,看槍!”哪吒一聽更來氣,後悔沒在淩霄殿上戳死這猴子。
“哎哎哎,别動手啊。”孫悟空左躲右閃,變便躲邊解釋着:“俺老孫怎就無情?若是無情隻念恩,那花果山合該滿山夫人了。”
哪吒在氣頭上隻管悶頭打架,不聽解釋。
孫悟空見攻勢迅猛,赤手空拳恐難抵擋,掣出金箍棒,隻守未敢進攻,也不戀戰,一槍戳過來,直接踩槍借力翻走了。
旁的孫悟空沒問出來,就知道葉靈兒最近古怪皆是為他,想及此,猴子心裡竟也高興得很,酒氣也散了大半,歡歡喜喜往家跑去。
入府卻未見葉靈兒影子,遂招來兩位司長,“夫人何在?”
“回大聖,夫人方才被吞日神君帶走了。”安靜司司長拱手做禮回道。
孫悟空腦中思索着,自上天以來,滿天宮的仙官他也結交無數,卻未曾與這位神君打過交道,“可知去往何處?”
“回大聖,他們朝灌江口方向去了。”
他曾聽月老仙官說起,玉帝的外甥二郎顯聖真君正是在灌江口,待司長指了方向,孫大聖騰雲追去。
一個時辰前,葉靈兒正準備去哪吒院裡取點蓮花露水給孫悟空做些點心,好抓住他的心肝脾胃,走到半路就被哮天犬攔下,說是有急事要請。
現下已到灌江口,剛入城就覺得此處氣息不大正常,不自覺掩了鼻子:“什麼味道?”
哮天犬憑空嗅了嗅,苦笑道:“許是這些天滿城熏艾,味道重了些,習慣就好。”
行至城中,又見街道一片狼藉,五步一帳子,十步一棚,皆是哭爹喊娘,哀嚎不斷。
葉靈兒有些不忍看,偏頭問道:“這是?”
“前些天不知為何,城内犯了瘟疫,找了好些個大夫都治不了,現下主人在追查疫情源頭,三公主和三妹分管百姓,有些忙不過來了,才叫你下來。”哮天犬一邊說着,一邊幫忙躲着撲上來救命的百姓。
現場之狀,看得葉靈兒很不是滋味,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我盡力。”
二郎府内,果然楊婵攜敖寸心帶領一衆地仙百姓救助病者,各個腳下如風,人人焦頭爛額。
“靈兒你可來了。”敖寸心忙停了手動作,上前迎道,“此番屬實應對不了,實在無法才勞煩你過來,快看看,這病當如何解?”
葉靈兒也沒猶豫,就近蹲下身薅着病患脈相,細細診着,不禁皺眉,這脈象有些熟悉,似在哪裡見過。
“如何?”見葉靈兒放了手,楊婵忙問道。
“确是瘟疫,隻是不大似平常,這幾天服用的藥渣拿給我看。”
葉靈兒捏訣淨了手,撚着藥渣子,放到鼻子仔細聞着,“藥沒問題,缺了一味引子。”說着将手伸進袖中,捏出一小粒丹丸,化在藥湯之中,遞到哮天犬手裡:“将此藥給患者服下,後續有什麼情況即刻向我來報。”
哮天犬接了任務一轉眼就跑了,院内也不閑着,葉靈兒挽了衣袖,投入煎藥喂湯的行當中。
“這丫頭平時看着瘋來瘋去沒個正經,辦起正事倒是穩重得很。”敖寸心少見葉靈兒穩穩當當的模樣,不禁有些新鮮。
“那丫頭本就是個乖孩子。”楊婵笑着,臉上帶些欣慰,又多了些驕傲。
孫悟空行至灌江口上空,俯身下看,一片極厚的妖氣讓他些許不安,不及多想,按下雲頭,朝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