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小姐真是不明白這孩子的真正作用呀。”魔人費奧多爾輕飄飄的感歎着。
在死鼠之屋的情報裡,這個參與進港口黑手黨情報網建立的孩子,手中的情報可比什麼做實驗要有意義的多。
與其在如今的橫濱重新建立情報體系,不如從當地最大勢力那接手情報網,這個孩子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至于江那美萘……這顆棋子情緒太不穩定,棄了吧。
絲毫不在意身後昔日合作者,費奧多爾甚至頗有好心情的哼起了小曲,架勢着車輛準備揚長而去。
卻在即将駛離倉庫的瞬間,異變突起!
整個車輛突然控制不了!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咦?是發生有趣的事了呀……”費奧多爾微微皺了下眉,笑得意味深長。
倉庫門口處,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那裡,悠閑地走來。
“呀——别急着走呀!”
太宰治迎上費奧多爾的目光,寸步不讓,語氣試探卻飽含笃定,
“這位死鼠之屋的……魔人先生?”
即使隔着轎車的擋風玻璃,即使之後再無人出聲,兩人間的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你們兩個還要這樣深情的對視多久?”
身後聲響傳來,費奧多爾冷冷掃向後視鏡,一位橘發少年正将江那美萘從貨架上拎起制伏,見這邊磨磨唧唧,不耐得投來視線。
藍色的眸子犀利,帶着些許傲氣,不悅的看着自己消極怠工的同伴。
兩個少年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國中生的年齡,可偏偏身上都有不容小觑的氣勢,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堵住車輛,帶來莫大的壓力。
“怎麼可能?為什麼你和那位中原中也都在這裡!?”
江那美萘即使被制伏,卻依舊不可思議。
太宰治明明被營救大佐先生的事引走了!而這位中原中也一向自己帶隊,任務也是出奇的多,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這個嘛……江那醫生,你真的以為你跟死鼠之屋聯系很隐蔽嗎?”太宰治嗤笑着。
大佐先生出事引發徹和太宰治積怨已久的矛盾,再到徹表現對拯救大佐先生的迫切想法,這個誘餌,釣的可不是徹,釣的……一直是她江那美萘呀!
“僥幸賭赢的賭徒總是忍不住去賭下一局,看來成功誘騙大佐先生令其貪功冒進,這件事給了你不少信心呀。”
“才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走下一步,走下這一步昏招。”
“可惜大佐先生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曾經在白霧裡栽過跟頭的他,又怎麼會在面對一樣情況下重蹈覆轍,找到他,比你想象中的簡單太多。”
太宰治嘲諷着江那美萘自以為是的算計,但暗地裡卻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根本不可能動彈的小轎車上。
這點算計,他不相信以心計揚名的費奧多爾會猜不到,那……到底為什麼他卻選擇将計就計?
若是沖上梨子徹在港口黑手黨明面上的身份上而來……
“吵死了。”
“真是到哪都改不了你這廢話一堆的臭毛病呀,太宰。”
收拾好江那美萘的中原中也騰出手,一步一步向小轎車走去,原本就被異能力控制住的車輛忍受不住不斷施加的重力,竟開始扭曲起來!
“真是沒想到呀,港口黑手黨竟然派他們最前途無量的兩位來對付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呢。”
即使中原中也步步逼近,費奧多爾卻依舊不慌不忙的笑着,他的手指彎曲,輕輕敲打着方向盤,好笑的看着警惕得防備自己的太宰治,
“不過你怎麼認為,我就沒有後手呢?”
下一秒,白霧瞬間彌漫,争先恐後的擠進倉庫!
“啧!”中原中也頗有些不爽,紅色異能力瞬間附着自身,在霧襲來的下一刻消失于霧中。
“失去戰鬥的主力,你覺得,你還能做什麼嗎?”費奧多爾憐憫看向孤零零的站在車前的太宰治。
但他很快挑眉,看着太宰治原本震驚詫異的面龐冷靜下來,轉而挂上嘲諷。
“我?我還能做什麼?”
太宰治故作無奈的攤攤手,但鸢色的眼底,是怎麼也無法忽略的得意。
“我當然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魔人先生?”
不等費奧多爾有所察覺,下一秒,子彈上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連帶着的,是一句清冷的聲音。
“不許動,乖乖聽話。”
透過後視鏡,費奧多爾可以清楚看到,那雙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再熟悉不過的翠色雙眸——上梨子徹的雙眼!
那雙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含着笑意,但在笑起來時總是藏着狡黠的翠色眸子,原來也有這麼冰冷的時刻嗎?
“啊……真是意想不到啊……”
費奧多爾沒有意識到,看到那雙眼睛的那刻,自己早就已經習慣的露出笑容,溫柔、親切,好似抵在腦邊的不是可以頃刻間奪走他生命的事物似的,他開口,用像是唱詩班歌頌的語氣輕聲道:
“沒想到還能再見面。”
“我親愛的、不該出現的翠色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