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一句,島田小陽氣勢便弱上一分,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想反駁,想大聲否定一切,但還沒開口,太宰治便向後一退,攤攤手,
“别緊張嘛,隻是說出你在說謊……”
太宰治依然嬉皮笑臉着,但笑容裡卻絲毫沒有真正高興的感覺。
他歡笑着說出接下來的話:
“還沒說出你的殺人動機呢!”
島田小陽一顫,連忙阻止,卻被一邊的廣津柳浪控制住。
“小陽醬一點也很害怕吧!害怕周圍人是為了将你養廢,害怕他們終将會把你抛棄……”
太宰治用憐憫的語氣揭開島田小陽内心真正的恐懼,
“真可憐啊,小陽你連組織成員都認不全,還讓你學和組織毫無關聯的知識,原本小陽醬的父親還在時,你還能暫時将這些問題抛在腦後,隻是很可惜……”
“你父親走的太早了。”
上梨子徹用手指戳了戳錄音機,和太宰治憐憫的語氣不同,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在說一個睡前故事,隻不過……是對島田小陽來說的恐怖故事,
“說了要拿那所謂遺産來換取港口黑手黨的保護,其實心裡面還是笃定了你姑姑聯合其他人已經将遺産轉移走了吧。”
“完全插手不了組織事物,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擁有的一切慢慢消失,所以才決定在被當做廢子之前拼死一搏嗎?”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少年你一言我一句揭開島田小陽最難以啟齒的傷疤,每一句看似毫無根據的話随着島田小陽臉色的變化被不斷證實!
“看來我們的小偵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工藤有希子附在工藤新一耳邊戲谑道。
工藤新一也震驚的看着太宰治和上梨子徹兩人一點一點确定了島田小陽的作案動機。
“夠了!夠了!”
被輕而易舉的點破心思的島田小陽忍無可忍,不甘的承認了罪行,
“是!是我給她下了毒!可那是她罪有應得!”
“小陽!那可是你姑姑!”
三谷直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展開,憤怒一下沖昏頭腦,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給了島田小陽一拳!
挨了一拳的島田小陽不甘示弱,哪怕帶着哭腔還要大聲控訴:
“明明是你們兩狼狽為奸才害的我爸爸被刺殺的!而且我學這麼多無用的東西不都是你們在背後建議的嗎!”
“數學、英語、音樂……哪一樣對管理組織有用?你們就是想把我養廢!自己好将我取而代之!這些天組織不見的那些錢财不都是被你們轉移掉了嗎!”
“還有我爸爸!他根本就不配當一個好父親!不僅漠視這一切,還逼着我練琴!逼着我比賽!他根本就不把我的情緒放眼裡!”
“你……你怎麼會這樣想!”三谷直樹簡直氣不過來,“我們和艾子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啊!”
“看吧!又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口吻!你們就不能換一點别的台詞嗎!”
“你!你!”
……
身後的吵鬧已然和上梨子徹等人無關,在工藤新一的提示下,警察在錄音機的按鍵上檢測到了□□殘留物,确認了島田小陽的作案手法。
用按鍵上塗抹的□□,毒殺唯一觸碰過按鍵、緊張時又習慣塞些食物到嘴裡的島田艾子,方法有些稚嫩,但對付親近的人已經足夠了。
太宰治眯了眯眼,這個時候隻要由他這個“外來者”随便說一些“你學這些知識是為了更好的擺脫組織的影響”、“不見的錢财是為了把你送出這個泥潭”……類似的話,就能看到島田小陽的恍然大悟、悔不當初了吧。
隻是太宰治剛有動作,袖子就被抓住,回頭看,是上梨子徹。
“别多惹事了,他們組織内部的事,不要攪和。”
“那可真遺憾呀,看不到之後的畫面了。”
太宰治故作遺憾的聳聳肩,視線突然透過上梨子徹望向他身後,
“哎呀!好像有個好奇的小鬼來了。”
“你們剛剛好厲害呀!那些推論是怎麼推理出來的?”
工藤新一的聲音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傳入耳朵,上梨子徹微愣,眼神又在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目光下犀利起來!
這家夥!拿工藤新一試探他!
不等上梨子徹追究,太宰治異常熱心的替工藤新一解惑,
“哎呀!其實我都是猜的哦!家道中落、經曆落差極大的人不都會這樣想的嗎?”
“會懷疑周圍的所有人,會計較所有原先不在乎的細節,會容易胡思亂想……”
“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
工藤新一臉上笑容一僵,這不相當于什麼也沒推理,全靠猜嗎?
他隻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上梨子徹,上梨子徹不自在的轉過頭,
“我也是猜的。”
說着就起身離開了座位,向在警察身邊确認這次案件證物問題的廣津柳浪走去。
“真是少見呀,一直見人三分笑的徹醬還會這樣。”
太宰治回頭看向有些尴尬的工藤新一,笑着替上梨子解釋,
“别在意,或許是徹醬看到有人離世,内心羨慕啊不……内心悲切才這樣的呢。”
太宰治認真凝視着工藤新一,嘴角笑容的弧度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眼前的少年怎麼會是徹眼裡的特殊呢?他明明隻記得六歲前的記憶了……
要不要去查一查呢?
真是讓人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