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歡連忙起來,可鑽進去簡單,現在想出來就不得不撐着蕭牧野的大腿,用來借力。
她那雙小手一直在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起來,撐在這個地方又換了一個地方,人還是沒鑽出來。
蕭牧野眼神愈來愈暗沉,幹脆一用力把人撈出來,低低帶着愠怒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的衣料、太滑了……”
林舒歡委屈道。
這麼滑,她撐一會兒,手心那處就打滑,她也不是故意的。
這是什麼理由?
蕭牧野視線定在她臉上,他本想看她的神色,但不知怎的,就看向了她的眼眸。
他能看見她眼眸裡他的倒影,看的同時,他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悠悠淺淺的香味。
這股悠悠淺淺的香味,若是在親吻,就會變得濃郁起來,過久了,還有着絲絲甜膩。
那甜膩,他知道,得要拼盡全力才能克制不去汲取。
“三叔……”林舒歡輕輕喚了他一聲,喚的時候,還挪了挪身子,“你的手臂、有點硌。”
他的手臂……
蕭牧野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幾乎在感受到林舒歡那豐盈時就如同燙手似地移開。
林舒歡也立馬站起了身子。
她雖然有時候反應慢……可有些事還是知道的……
“三叔,方才,您有沒有,看見我妹妹?”
林舒歡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看見了,”蕭牧野道,“楊恒關門之前,她正好過來。”
林舒歡聽着,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
如果妹妹知道是她在這裡,而不是在蕭府……
蕭牧野視線落在林舒歡瞬間低落的面容上,這是聽見了裴景瑜和她妹妹在一起,不開心了。
真是好笑。
這種孩子之間的感情。
蕭牧野不想再看林舒歡,看她心煩意亂得很,正巧這時路忠武回來了,蕭牧野對林舒歡道:“你去隔間待着。”
“哎……”路忠武還想說什麼,可對上看蕭牧野那絲毫稱不上善意的眼神也慫了,“好,隔間也好的,等下你們啊,把我剛才選的那鹵鵝切片好送到隔間啊。”
接下來的兩三個時辰,林舒歡一直在隔了一道屏風的隔間内待着。
這廂房極大,三叔與那位大人的說話聲也不大,林舒歡聽得不清不楚的,她就着這不清不楚的聲音吃完了半隻鹵鵝,另外半隻實在吃不下了。
她也不敢出去走動走動,就這麼擡頭四處看看這廂房的布置。
後來楊恒還派人送來了一壺清酒。
她一邊喝着清酒,一邊又變着法子把剩下的鹵鵝吃完了。
就算錦樓的陳鹵是百年千年,選的鵝是固始鵝還是固終鵝,她也不會再想着吃了。
在醉倒之前,林舒歡這樣想道。
蕭牧野與路忠武談完了,等路忠武走後,楊恒道:“他這每日裡耽于酒肉,底下的人也不知服不服。”
“這可是個好僞裝,”蕭牧野慢聲道,“你聽他跟我談條件,思路很清楚,我今日要是真吃了他的鵝,腦子都讓油給糊住了,而且,他也要讓位了,現在也不過是給嚴缜鋪路。”
“那嚴缜也不是個善茬,路忠武不信人,偏就信他,這接下來兵部侍郎的位置他還真坐得穩。”楊恒道。
“他是善茬也不會走到今天了。”蕭牧野說了這麼一句。
這話聽起來,侯爺倒是像認識那嚴缜一樣,楊恒有點不太懂,剛想問這話何意,蕭牧野已經快步進了隔間。
一進隔間,蕭牧野就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你給她喝酒了?”蕭牧野随手掂了掂桌案上的酒壺,“喝得還不少。”
“我是怕林娘子覺得無聊,就給她一壺清酒。”楊恒道。
蕭牧野掃了一眼桌面:“看來是很無聊了。”
說完這話,他伸手拍了拍趴在桌案上的林舒歡的胳膊:“起來,回去了。”
但林舒歡一下圈住了他的胳膊,眼神迷離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認清他:“你是誰啊?”
蕭牧野都快被氣笑了,自己什麼酒量還不清楚,喝成這樣。
他就要抽回胳膊,可林舒歡越抱越緊,甚至還開始用鼻子嗅他的衣袖:“這股味道,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聞過。”
她從衣袖聞到手臂處,甚至還站起身子來,去聞蕭牧野的脖頸。
因為醉酒,她臉泛着通紅,還散着熱氣。
蕭牧野被這股熱氣弄得眼神逐漸暗沉,他推開林舒歡也不是,可這麼任由她也不是。
而當他做出決定要推開她,林舒歡突然驚喜地鑽進他懷裡,蹭着他胸膛,喊着:“豹子,你是豹子。”
……
什麼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