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相處,讓唐三與弗俟言之間的關系變得異常融洽。唐三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因為弗俟言從不将他視為小孩,而是以平等的朋友之姿相待。
此刻的唐三,已不再像曾經那般消瘦,他的體魄甚至比同齡的孩子還要強健。
“小三也要武魂覺醒了吧?”
弗俟言坐在唐昊床邊的闆凳上詢問。
“嗯。”唐昊躺在床上,随口回了一句。床頭還有空了的酒壇。
“可惜我看不到了。”弗俟言露出一個遺憾的淺笑,“我得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要去做什麼?”唐昊終于舍得起身詢問。
“去履行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
“一個可能會讓我身敗名裂的約定。”弗俟言淡淡一笑,“要是小三詢問,你可别告訴他,不然以後見到他估計要解釋很多,我怕麻煩。”
“誰會多解釋你啊?”唐昊日常怼道。
“嗯。”弗俟言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裡間,眼前的人讓他怔了一下。
“你要走了?”唐三問道。
“嗯。”弗俟言蹲下身,同唐三平視,“舍不得我?”
“朋友離别,舍不得很正常吧?”唐三笑着反問,然後又問,“什麼時候能再見?”
“難說。”弗俟言模棱兩可地道:“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兩年、三年、四年,不過我答應你,有時間就一定來找你。”
“可是你沒有給明确的時間。”
“嗯,我也給不了。”
“……”唐三知道弗俟言的意思了,他總是那麼聰明,聰明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我明白了,再見。”
很簡短的一句話,唐三說完繼續跑到一邊打鐵,兩年前開始,唐昊就教了唐三打鐵。
弗俟言看了一會,便召喚出他的七芒劍,輕輕踏上,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遙遠的楊宗飛去。
離開後,唐三才停下動作,看了一眼大門口和弗俟言修補的木屋,最後笑了一聲,繼續打鐵。
另一邊,弗俟言很清楚,一旦摧毀楊宗,山谷中的那些孩子将重獲自由,但他也将成為衆矢之的,得罪無數流浪魂師和與楊宗交好的世家。盡管楊宗内部競争殘酷,但在外界,他們仍是備受尊崇的存在。
即便是皇室,在權力鬥争中也不乏血腥殺戮。在這個世界,誰會在意一個宗門的競争方式?隻要這個地方能給他們帶來利益,一切都不是問題。
弗俟言腳下七芒劍的劍鋒所向,直指楊宗的大門。
楊宗的山門高大而莊嚴,上面挂着刻着宗門的徽記。弗俟言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擡起手中的七芒劍,九道魂環在夜色中顯得尤為醒目,揮劍劈向那巨大的徽記。
劍氣縱橫,霎時間,那徽記被一劍劈為兩半,強大的力量将整個山門一分為二。
楊宗内部的弟子們被驚動,一個接一個地穿上外衣,召喚出自己的武魂,急匆匆地奔出房間。
他們剛一到達,便迎來了弗俟言的冷酷攻擊。寒光閃過,鮮血橫飛,一顆顆頭顱落地。
弗俟言如同死神一般,每一次出手都極為簡單且緻命,無人能擋住他的鋒芒。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内,整個楊宗成了戰場,所有敢于挑戰的弟子皆将他團團圍住。面對數量衆多的敵人,弗俟言不禁輕笑,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種莫名的優雅和冷漠,輕輕吐出兩字:“雨舞。”
頓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無數劍影如雨般傾瀉而下,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捕捉其軌迹。楊宗的弟子們甚至未能察覺到攻擊的來源,便已倒在了血泊中。
整個楊宗陷入了混亂。求饒聲、怒喝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直到最後,整個楊宗隻剩下一人——宗主楊天。他站在廢墟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為什麼?”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
弗俟言的劍指向他,“反派死于話多。”
他歪頭一笑:“我是反派。”
“是嗎?”楊天沒有使用自己的武器,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們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