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憐希墨躲在地闆下的暗門裡,多少有點無語。最近不是睡醒了看不到人,就是睡醒了看到壞人!
留在妖精之家的侍女姐姐們似乎都被殺掉了,剛才躲起來的時候聽到了很多聲慘叫。要不是他身為空間系神力者的感知力,或許也反應不過來狄卡彌斯被入侵了這種事…
巡查房間的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憐希墨蹑手蹑腳地從暗門裡爬出來,趴在門邊,偷偷摸摸地拉開儲物間的一條縫隙觀察外面。
“報告弈首大人,狄卡彌斯已清理幹淨。”
“報告弈首大人,駭客大人已成功奪取中樞控制權…”一些穿着一席黑衣的人正在向面前那個帶着鍍銅黑鴉面具的女人畢恭畢敬地報告着。
“呵,年紀輕輕的無神力者能擁有代号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女人緩緩轉過身,臉上帶着一種令他無比熟悉的渡鴉面具——暗渡者。
恨意與殺意從眼底迸發而出,而理智一直提醒着他敵我的實力差距。兩年前,就是帶着這種面具的人闖進家裡将爸爸媽媽殺害的…但是現在還不行,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複仇,不能沖動。
憐希墨深吸一口氣,悄悄地關緊門,打量四周,似乎隻有窗戶可以讓他去到外面,但是這将近百米的高度可和教學樓不一樣。
“跳下去肯定扣都扣不起來了…”憐希墨有些垂頭喪氣,打開手機,果然還是沒有信号,向外界求助都做不到。
不過比較欣慰的便是黎玥姐和兄長一定不會抛下自己不管,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他,隻要他躲得過去…
“砰!”房門被一股肆虐的神力轟開。
“這就是你們說的清理幹淨了?”
憐希墨呼吸一滞,方才還在樓下的女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若瀾無黔有些煩躁地看着手機上撥給逍遙卻不出去的電話号碼。
果然開啟信号幹擾器了嗎…
“這下怎麼辦?”憐雪陽雙手環胸頗有一種問罪的感覺。
“啧,”若瀾無黔認命地從兜裡摸出來一張畫着未知法陣筆觸還相當潦草的紙片,皺巴巴地,背面還打着數學草稿,看起來像是上課摸魚畫的,“我試試這個能不能聯系他。”
“這是幹什麼的呀?”歐陽黎玥有點好奇地湊過來。
若瀾無黔言簡意赅地回答道,“和那家夥閑的沒事研究的通信小法術,不過使用距離很局限。”
“什麼?!”憐雪陽瞳孔地震,要不是攔腰環着他的那根藤蔓,他能沖上去拎起若瀾無黔的衣領子噴他一臉口水,“你和逍遙哥專屬的嗎!”
若瀾無黔有點無語地看着自家追星的弟弟,就差把“當然”兩個字拍到他的臉上。
“你們為什麼有專屬的通信術法!為什麼!”憐雪陽咬牙切齒地加重了“專屬”兩個字,逍遙哥明明是他的偶像!他的!更何況心裡的微妙的仿佛被雙雙背叛的别扭感也讓他格外惱火。
“為了商量中午吃啥。”
歐陽黎玥茫然,“啊?就這?”
若瀾無黔沒再管兩個小孩,将神力注入那個潦草的法陣,“找到沒,在哪了?”
“…你吓我一跳!”
逍遙的聲音突兀地傳入腦海中,如果本人在這兒一定會氣憤地跳腳然後理直氣壯地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想到這裡,若瀾無黔煩悶緊繃的心情還是放松了些。
“廢話就說到這裡吧,我弟呢?”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逍遙坐在狄卡彌斯的樹冠上,手中的小望遠鏡在各個窗口流連觀望。
“好消息。”
逍遙拉長語調,“唉——不先聽壞消息嗎?這讓我很難辦唉。”
“……”
“我就要先說壞消息。”沒等到若瀾無黔地回應,逍遙也很自覺很識趣地搬了個小台階給自己下,“壞消息是我每個窗口都看了,沒找到小希墨,好消息是被殺掉的那些人裡沒有小希墨。”
“他可能反應過來躲在哪了,那小子可機靈多了,你仔細找找。”
“我到也想仔細找找,”逍遙本來想歎氣,但聽說歎氣會讓運氣變差,為了防止本來就糟糕的局面更糟糕,他還是忍住了,“可裡面全是那些危險人物,能奪取狄卡彌斯中樞的家夥我可不敢小看。外面什麼情況?”
“來人了。”歐陽黎玥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若瀾無黔應聲看了過去,一台台人形機甲降落在結界屏障外,那是楓之島投資合作組建的重裝甲部隊。
“族長大人聯系上了嗎!” “還沒!”
“報告隊長!内部信号完全隔斷…”
若瀾無黔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傳音道,“外面來人準備破解中樞防禦…”
“得了吧,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種騙人的蠢話了。”逍遙直接打斷了他,“狄卡彌斯的中樞系統幾乎是除了先明研究院以外當代最先進的防禦科技,能源供應用的都是焰靈晶級别的唉!能奪取中樞的那家夥大概是能代表大陸頂尖黑客的存在,和那種人奪取中樞,不把楓之島的老頭請過來…”
若瀾無黔頭疼的按住太陽穴,“歐陽家那個小丫頭可以轟出一道裂縫,你先找希墨,找到了我們想辦法撐個洞,你帶着他飛出來…”
逍遙一愣,随機皺眉,“黎玥在這兒?等等,你是要我頂着姬融火飛出來?我的翅膀會被燒秃吧?”
若瀾無黔有些心虛地幹咳兩聲,“你先出來…”
“絕對會被燒秃吧!”逍遙真是火都來啦。
若瀾無黔猶豫地提出以他令人窒息的情商能想到的最好方案:“掉了多少羽毛我就去養殖場薅多少鴿子羽毛給你粘回去怎麼樣?”
逍遙沉默了,此刻就連生氣都顯得格外無力,随後爆發出他今天以來最大的怒火——“若瀾無黔你他媽有病吧!”
拜托,要不是某人丢下弟弟一天天就往外邊跑,怎麼會需要他這個大帥哥來力挽狂瀾!說到底是這家夥的錯吧!明明是這家夥失職對吧!可惡為什麼兩邊受罪的是我啊!逍遙表面職業微笑,内心已經開始暴揍若瀾無黔了。
“砰!”
妖精之家内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無數冰刺沖破窗戶湧出,憐希墨與那個神秘女人就站在上面!
黑色的陰影如同觸手一般瘋狂地向憐希墨伸去,寒霜的氣息猶如實質般漂浮在二人身側,将伸來的陰影凍結,破解,冰屑在空中飛舞,撕裂那些不詳的氣息。
“小希墨是不是比期中考試那會兒強了不少…話說暗渡者的招人标準難道是玩影子嗎?”逍遙沒好氣地吐槽着,身後展開一雙潔白無瑕的雙翼,神力在身側凝結成幾截鏡片,飛舞着反射着,目之所及皆為光的方向,“這到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
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人,他一定會帶走。逍遙毫不猶豫地沖向現場。
裡面的狀況外面自然也看得到,那些冰柱沖出妖精之家的時候憐雪陽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歐陽黎玥都快被他掐的翻白眼了。
若瀾無黔罕見地掩不住臉上的焦躁。
逍遙的聲音在術法切斷前傳入腦海,帶着怨怼,卻賦予了聆聽者極大的信任,“我會救下小希墨,想辦法讓我們出去,不然你就等着給我買三千公頃風景優美的大墓地和全金制作雕龍刻鳳的大棺材吧大傻逼!”
“呵,”若瀾無黔冷笑一聲,向前踏了幾步,洶湧的神力在身側翻滾,“我才不給你買。”
(2)
黑色的影子化出數柄尖刺向憐希墨飛去,一根根冰柱拔地而起試圖抵擋那些尖銳的陰影,下一秒卻毫不留情地被粉碎。
憑空出現的黑洞将尖刺吞噬,随後黑洞再次開啟向着弈首飛去,同時一拍地闆,室内瞬間被冰晶覆蓋,一根冰刺帶着他沖出窗外。憐希墨抹掉方才戰鬥中在臉上救下的血痕,心中有着後悔,躲在儲物間的時候怕神力波動吸引對方所以沒敢使用傳送,現在想想或許那時候應該拼一把。
弈首輕輕揮手,尖刺便回歸在她周身的黑影中,以她為中心的四周甚至沒有冰晶能夠覆蓋上去。弈首看着腳下被凍到巨大冰塊中的手下,暗罵了一句廢物。
憐希墨和自身的兩個元素的契合度相當高,如果說神力者是生物中的幸運兒,那憐希墨一定是幸運兒中的佼佼者,隻要是目光所及他便能夠直接瞬移到所視的點位,那些遠距離的傳送也不過需要一些摸索定位的時間,連吟唱都可以省去。
哪怕是暗渡者的冠冕之一也覺得這孩子相當棘手。
不過那孩子消耗的神力相當大,用不了多久就會力竭隻不過是一點點的時間問題罷了,她有這個玩玩的耐心。弈首勾起嘴臉冷笑,黑色的影子不斷膨脹,無數隻緞帶如同淤泥中人的手一般拼命地向外爬。就算帶不回逍遙,把這孩子帶回日輪,安大人也可以…
“小朋友,謝謝你的驚喜,不過也到此為止了。”弈首傲慢地踏上那根延伸至窗外的冰刺,一步一步向憐希墨走近。
“一切還沒結束呢!”
周圍的空氣低溫得可怕,要不是有神力護體恐怕早就成了冰棍,在努力一下搞不好很快就可以達到絕對零度的實力。
隻可惜…
“不,已經結束了。”
腳下的冰柱驟然碎裂,弈首冷笑地看着向下墜落的憐希墨。
“你已經到此為止了。”
“唉?”
憐希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一瞬間他感覺那些令他如魚得水地冰與低溫背叛了他一樣,與他的神力完全被切斷,為什麼…
該死!看不清,沒辦法去定位瞬移!
無數尖刺在上面凝結,随後猛地下刺。
躲不開!試一次那個…
憐希墨張開手,神力在手中凝結,小小的黑色漩渦在指尖顯現,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拼這最後一把,就落入了天使的懷中。
“别怕,沒事。”逍遙穩穩地抱着他,安慰地笑了笑。
“逍遙哥?”憐希墨有些驚訝,差點哭出聲來,“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怎麼會呢。”逍遙振翅,一個翻身将追上來的黑色緞帶甩開,追随在他身側的光鏡将那些黑色緞帶死死釘在狄卡彌斯的枝幹上。
弈首暗自不爽,屬性克制太明顯了,更何況那是全盛狀态的天使…
天使族通常都是光屬性神力者,他們對光明有着天生的高契合度,隻要有一點光源,他們便可以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曾經的天使族便因為自身強橫的實力占據神域周圍足足一整輪四季曆,或許也是因為這份超标的實力被各個實力持續打壓數千年。
“哼,來的正好,一起帶回去倒更省事了。”弈首冷笑着,黑色地陰影在背後不斷擴散,凝成一個詭異的人影,而在那影子中走出來的,是那個和歐陽黎玥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是她!”逍遙瞳孔微縮,立即向遠飛走。
歐陽雨落?她怎麼會在這!憐希墨抓緊了逍遙的衣領,那個人他認識,是兩年前和黎玥姐一起出現在祝凰城祭典的人!
“好了,小朋友們,遊戲重新開始。”
如果沒有辦法就使用行者天賦,這是歐陽黎玥的原計劃,但是憐雪陽非常迅速地否決了她的提案。
“我承認這很高效,但為了救我弟弟,你把行者的身份暴露給全世界,這份人情太大了,我還不起,憐家也是。”憐雪陽這般說道。
歐陽黎玥淡定地反問道,“那你暴露的這份人情就是小墨和憐家還的起的嗎?”
“不,”憐雪陽搖搖頭,神色認真地看着結界内混亂的戰場,“這是我欠憐家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歐陽黎玥罕見地沉默不語,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什麼都不願說了。
若瀾無黔的術法并不具備像歐陽黎玥和憐雪陽那樣爆炸性的傷害,他很強,但不可否認他對這類東西無可奈何。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他也會止不住地猶豫,是否要将兩個弟弟擺上價值至上的天秤,用絕對性理智來主導他的思想。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憐雪陽受不了地看着他。
若瀾無黔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心裡确是相當沒底,煩躁地情緒讓他都有些動搖了,“你真的想好了嗎?”
“如果暴露身份可以換的希墨和逍遙哥的平安歸來,那不是超值的嗎。”憐雪陽沒有一絲猶豫,相當認真且堅定地說出這番話。
“找不到惡櫻…他在幹什麼呀!”歐陽黎玥鼓着臉把手機收起來,轉頭對二人說道,“商量好沒有啊?我們要一直在這裡旁觀嗎?”
“啧。”若瀾無黔看了看結界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如果此刻出去攻上屏障必然會成為全場焦點,但是…若瀾無黔揉着眉心,脫下外套一把罩住憐雪陽的腦袋。
“唔!你嗚嗚嗚嗚!”
“别亂動。”若瀾無黔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憐雪陽胡亂揮舞的手,“想救他們,我成全你,蓋好了,别讓人看到臉,待會兒聽我話,不然假期你就等着回家吃你姐的禁閉去吧。”
這份威脅顯然相當有威懾力,憐雪陽頓時安生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扒開一個縫隙露出半張臉,嘟囔着,“在關禁閉這種事上你們兩個怎麼默契起來了…”
“給我閉嘴。”若瀾無黔皺着眉瞪了他一眼,幾乎要把對憐希雅的厭惡擺到臉上,屬于是身為外人的歐陽黎玥也能看出來他非常讨厭被說和憐希雅哪裡一樣的程度了。
“我去和那邊協商一下,待會兒能不能協助我們,”若瀾無黔看向圍在屏障外忙碌的重裝機兵,“到時候歐陽家的丫頭,你隻管進攻,出現裂縫的話,雪陽再去用雪舞耀陽撕開它…”
憐雪陽思索道,“日月同輝可能有更大把握…”
“你敢用我立馬把你送回家。”若瀾無黔面無表情地威脅道。
憐雪陽有些來火了,他以為他是誰啊!三番五次地管這管那…
“若瀾學長說的沒錯,雪舞耀陽看上去或許能夠被認為是我和一位冰系神力者的神力沖突啦,雖然隻是看上去,不過所幸周圍似乎還沒有能強到看透這些的神力者。日月同輝幾乎是把你就是大鬼族這件事昭告天下了嘛。”歐陽黎玥倒是很容易地get到若瀾無黔的想法。
憐雪陽看向若瀾無黔,後者卻轉過了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重裝甲部隊會負責防禦那些電磁炮,不用留手。”
歐陽黎玥拉伸着自己的胳膊,滿臉自信從容,“放心啦,本來就打算用全部神力上的。”
“那我更不會落後了。”憐雪陽聳聳肩。
若瀾無黔确定他們二人的通訊術法确實無法連接上後,暗啧一聲,緩緩擡頭看向屏障。
怎麼跑那麼遠了…看的到吧逍遙,别錯過了啊。
(3)
“救世主來喽!”
歐陽黎玥再次凝望那堅不可摧的屏障,能否打開它,能打開多久,是否有其他危險,這些都是未知數,她唯一穩定且自信的計劃就是自己的天賦。憐雪陽說的那些話她全當放屁,如果這一擊無法沖破面前的阻礙,她将毫不猶豫地鑽進她的虛世,從虛幻中踏進那危險的現世。
人情什麼的她才不在乎,那并不是她計劃之中的東西,自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她從來清楚的很,站在這裡不過看在憐雪陽那麼急迫的份上給他一次拯救家人的機會,給他一次認清自己的機會。
到底是愧疚還是期望,就讓那家夥自己看清好了。
“聽好了,我會盡力隐藏你的氣息,并不是要你留手,但是如果被那家夥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會立刻送你回家。”若瀾無黔按住憐雪陽的腦袋,慎重地叮囑道。
“知道了…呃…”憐雪陽不情願地點點頭,在被藤蔓包裹之前别扭地望向若瀾無黔,扭扭捏捏地開口,“大哥,回去的時候你和我們一起…”
“如果你被玄逸追殺,”若瀾無黔突兀地提高了音量,眼神愈發冰冷,“我不會救你的。”
憐雪陽的表情僵在臉上,若瀾無黔沒有去看,但那孩子的眼睛一定滿是失望吧,将最後一絲縫隙合上,若瀾無黔暗自松了口氣。
“原來需要認清自己的不止憐雪陽一個呀。”歐陽黎玥認真感受了一番若瀾無黔用藤蔓纏成的屏障,在完全閉合的那一瞬間憐雪陽的氣息完完全全消失在面前,就好像被吞掉了一樣。
若瀾無黔冷冷地暼了她一眼,“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
“哦?是嗎?雖然說出那種話,可學長一副‘被弟弟讨厭了好可憐’的樣子哦。”歐陽黎玥眨眨眼,用相當嚴肅地表情認真的揶揄道,“既然這麼不開心怎麼還要拒絕他呢?難道學長是傲嬌嗎?”
“你就當我讨厭憐希雅不想見到她好了。”
“唉——那為什麼不把弟弟們帶上一起離開呢。”炙紅的火焰在身側盤旋,看着面前正在搭建的防禦屏障,歐陽黎玥内心感慨了一番和平年代的重裝機兵也會變得遲鈍。
若瀾無黔的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因為我不像她。”
謝天謝地,上一次的交手對方是在拼盡全力戰鬥,多少摸得清對方的攻擊方式,如今不至于讓他手忙腳亂,雖然那時對方并沒有要殺死他的目的。逍遙抱着憐希墨在低空盤旋,躲避那些不詳的黑影。
“逍遙哥,謝謝你。”憐希墨悶着聲,手緊緊地攥着逍遙的衣領。
“沒事,”逍遙稍稍抱緊了不安的小孩,柔聲安慰道,“已經過去了。”
“那種悲傷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憐希墨擡頭看向逍遙,那雙天藍色的眼眸令人安心。
“這種話從逍遙哥嘴裡說出來就會有種莫名的心安,是很喜歡的感覺。”憐希墨笑着說道。
“啊!”逍遙一愣,悄悄紅了耳尖,有些難為情地無奈道,“唉,算了,你這孩子就是這種的。”
真是的,直球什麼的,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憐希墨偷偷笑道,“對啊,我就是這樣的。”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并不是殺死他們…逍遙垂下眼睑,看着高高在上的兩個人。方才那個女人刺向憐希墨的影刺大多都避開要害,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确實沒把這孩子放在眼裡…
不,不可能,以小希墨那時展現出來實力,她不可能大意面對,稍微松懈也會吃大虧,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