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精油用完了,那是蕭疏特意買的國外牌子,方聞鐘嘟囔,又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國外的好,他覺得那東西每次都讓他有種控制不住的發騷感,所以不太情願用。
蕭疏倒是好脾氣,“反正是給你用,你自己挑。”
這次,方聞鐘就戴着口罩,像做研究調查一樣,一本正經地在一個大藥店買了一盒。
沒有特殊味道,沒有特殊作用,隻有潤滑,很好,就是它了。
他付了錢裝口袋裡。
收銀員頭都沒擡,很快給他掃過去,可是在男人走後,才偷偷伸出頭去,看方聞鐘的背影。
他穿着一件大衣,大衣包裹住了他的身形。
收銀員暗暗尖叫,好帥啊!
好絕一男的!
他開車去機場接蕭疏,蕭疏這次出差又快一周了,關上車門,方聞鐘靠着車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注意了一下時間,蕭疏快到了。
他關上手機。
方聞鐘那麼認真地在等待蕭總,自然注意不到,還有一個人,從剛才就盯了他好久。
一點一點,靠近他。
周子琪這些年越發不像樣子,身材發福,臉一圓一胖,再加上他常年混迹酒色的眼神,給人一種很生厭的感覺,尤其是他穿着顔色膚淺的西裝,嘴角莫名勾起像時刻準備作弄人的樣子,靠近就讓方聞鐘立馬皺眉。
周子琪當然也看到了他的不歡迎,頓時氣憤。
哼,換幾年前方聞鐘敢這麼給他臉色嗎。
他是什麼東西,不就是抱着蕭疏的大腿,給人随便操才有今天的地位嗎。
周子琪惡劣地看着方聞鐘,“方助理,還記不記得我啊?”
“我可是你和蕭總的媒人,當年,我就幫了你一把呢,”他朝方聞鐘挑眉。
方聞鐘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卻是動都沒動,周子琪惱火,故意更貼近方聞鐘警告他,“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就是個從下面爬上來的窮小子,和我們這種天生出生于金窩銀窩的人不一樣,别哪天找不着自已了從高處摔下去,會摔得很狠的。”
“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周子琪背後還有為他撐腰的周家,所以方聞鐘在他面前認不清形勢狂什麼。
他的咬牙切齒,隻換來方聞鐘淡定地把手機揣兜裡,卻不小心帶出來一個别的東西。
他剛腳步一頓,準備彎腰。
周子琪先一步低頭,立馬撿起來!
盒子上的外文他沒看懂,但幾乎是下意識地拆掉了包裝,此時,方聞鐘磨了磨牙,對待他不像剛開始那麼漠視,周子琪的狠話,在如今的他看來連小孩子的威脅都不如!
幼稚,無趣。
他衡量不了他的力量,方聞鐘要真下功夫做些什麼,絕對夠一整個周家喝一壺!
到時候周子琪絕對會被他爸壓着給方聞鐘道歉!
不是蕭疏,是方聞鐘。
他自己就可以,毀掉他的金窩銀窩。
看周子琪極不禮貌地把精油瓶子握在手裡,左右看了看,然後越來越詭異。
方聞鐘眼底鋒芒畢露。
“還給我。”
“方聞鐘,”他驚喜間叫了他的名字,周子琪别的不精通,這點可瞞不過他,尤其現在拆了外包裝,露出裡面液體的東西就在他手上,他還能不明白這是幹什麼的嗎?
他晃着瓶子,“這什麼?”
“自己玩兒自己啊,還是方便蕭疏弄你?哦對了,你在這裡應該是在等他,拿着這東西在等男人啊,方助理,沒想到你這麼急迫,下面是不是已經……,忍不了了?”
他與他分毫之差,就算對男人不感興趣,調戲侮辱的話還是張口就來,“要不要我來滿足你啊?”
“我還沒試過男人的味道呢,尤其你這樣的老男人,不知道為什麼蕭疏口味那樣死掉在一棵樹上……”
方聞鐘手背青筋突起,猝然間,一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胳膊從他面前伸過來,拿走了周子琪手裡的東西。
周子琪沒防一下擡起頭來。
是蕭疏。
是穿着一身大衣,戴着玻璃眼鏡,皮質手套還未拆,剛下飛機,年齡的增長給他帶來的全是深不可測和不敢招惹的蕭疏!
方聞鐘都準備打人了,這一下,渾身松下來,他看了蕭疏一眼。
蕭疏拍了拍他肩膀,意思是坐前面去開車。
方聞鐘不管蕭疏怎麼處理周子琪,是随便放過他也好,還是言語警告他,他在後視鏡看着,就見蕭疏把周子琪邀請上了後座。
他們兩人坐在寬敞的後面,方聞鐘這次來開的是蕭疏的車。
方聞鐘詫異,回頭,很茫然。
周子琪有些拘謹,不明白剛才蕭疏語氣平淡地邀請他一起上車是什麼意思,他還有其他事呢,不過蕭疏的話,他沒辦法不當一回事,那是威脅,不照做是有代價的。
他還不知道,他照做的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