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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意外的“叙舊”逐漸變得嚴重,搞得還要到床上“談判”。
“等等。”子晴的腳掌抵到了阿泰的胸膛阻止了他的勢頭,不得不說,腳感很好。
被打斷。阿泰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迷惑表情。
“我記得。”子晴的腳尖挑了挑阿泰的風衣領,“我點的是脫衣舞。”
哇哦。阿泰撇了撇嘴,抓着子晴的腳踝一拖将人拉近撈起,抱得緊實,勾起的嘴角嚣張而笃定:“剛剛忘記問了,這個真是你點的?”
“我就不可以點了嗎?”子晴對阿泰張牙舞爪的額發吹了口氣,挑釁道:“難道還要我同你守身如玉?”
重逢的融洽用盡,兩個熟稔擺出相似的個性對上。
她沒變。阿泰哼笑着轉了轉頭,目光微妙低垂,再次挑起對上眼時,依然沒有任何動搖:“你有仔,我信,你叫鴨,我唔信。”
子晴莞爾。她知道他為何如此笃定,就像他也知道一樣。
說起來,他們會認識也是因為……子晴撫上了阿泰的臉,摩挲着,在上面找8歲時候的痕迹。
該說不說是緣分呢?還是惡趣味那種。
第一次見,她10歲,他8歲。
她在樓底下向熟人問她老窦去了哪間房。
他正下着樓梯,受直覺指引,站定,直到那個熟人街坊朝他投來欲言又止的眼神,又躲閃地撇開跟她勸說:“哎呀,晴晴,你細路女一個唔好上去啦,你老窦好快就辦完事噶,你就在這裡等吧!”
說完,那個街坊尴尬地離開了。
她擡起了頭看向了他。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一個在陰涼地,一個在光朗處。
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他們的表情都如出一轍的麻木,有着不屬于孩子的世故。
彼時,她臉上還頂着未散的耳光印,那是歇斯底裡的媽媽将她從寫作業的桌上拖了下來時候賞的,紅得招眼。如果她不能為媽媽将人帶回去,她也不許回家。
她走上樓梯,站定在他面前,視線下滑定格在他手上。
他捏着的是他媽媽打發他出門而給的零錢。
很難解釋地,兩個陌生小孩的默契在這一瞬間發生。
他們一起下了樓梯,轉過樓底拐彎,去到街上的雜貨鋪,花光了兩個湊出的錢。
再之後,他在下,她在上,她踩着他的肩膀,夠到了門口的透氣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