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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沖跟阿裡安的比賽就這樣如期舉行,哪怕賀沖隻是一個從來沒有經驗的新人,而對上的阿裡安則是一個成名已久兇績累累的惡棍。
地下拳賽根本沒有任何珍惜人命的安全意識,追求的隻有比賽吸不吸引眼球,能換來多少錢。
也理所當然地,在賀沖竟然挺超過三分鐘時候,他們竟然要違信沒有叫停比賽,想要像解決賀瞳一樣解決賀沖。
眼見着賀沖還在一味防守挨着打,阿文沒辦法在坐視不管,他沖了出去,開了一輛叉車闖進會場來威脅柱哥等人。
柱哥他們也沒有就這麼輕易被威脅,一擁而上要将他從車裡拉下來,還有打手受柱哥指示想要挾持卓熒好讓阿文投鼠忌器,然而卓熒抽出了刻刀來防身,并沒有叫那些人得逞。
“賀沖!”混亂之中,卓熒緊張地高聲提醒賀沖,“你不要跟他鬥力,你要攻擊他的弱點!弱點!我教過你的,你快點想起來!”
她教過他的?賀沖努力晃了晃被揍得發暈的腦袋,記憶裡閃回卓熒的科普,她冷靜而準确的描述,詳盡到位的親手指點……
即使力量懸殊,阿裡安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無堅不摧,膨大健壯的肌肉是對外界打擊最好的抵禦,可是,肌肉跟肌肉的縫隙呢?還有那些肌肉無法覆蓋到的脆弱地方呢?一個人,即使鍛煉肌肉再怎麼膨大,碰到麻筋一樣會肌肉僵直,血管供氧不上照樣要兩眼一黑……
賀沖豁出去了,不再防守,也不再是胡亂地往阿裡安肉盾一樣的軀體攻擊,而是把握住那些要害的關節位置、穴位攻擊,不管不顧地,超出了拳賽定義的無差别格鬥。
行之有效。
宛如奇迹一般,阿裡安被困獸一般的賀沖打倒了,哪怕柱哥不叫停,結果也分明。
他居然赢了。賀沖盯着倒在地上的阿裡安,難以置信地沒能反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我就說!你絕對可以的嘛!”阿文在馬後炮地歡呼着跳下了叉車,對着一旁同樣震驚的柱哥等人做鬼臉拉仇恨。
柱哥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加之電話裡的老闆也沒有給出自己的指示,生怕被事後問責,一不做二不休地,他掏出了槍對準了還愣在原地的賀沖——
阿文來不及思考,撲了上去就要為賀沖擋下這一槍,就像本能要他償還當初他欠賀瞳的保護一樣。
槍驟然響了,賀沖也因此驚覺不對,他沖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阿文,然而滿心焦急之際卻發現阿文身上并沒有傷口,他隻是被吓到了。
“那子彈呢?”賀沖一邊慶幸一邊疑問。
大難不死的阿文虛弱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卓熒,贊道:“熒熒打飛了。”
人當然不是超人,沒辦法打飛子彈,但是,刻刀可以。
而刻刀,她可不止一把。卓熒自口袋掏出了又一把刻刀,對着目瞪口呆的柱哥晃了晃,示威的意圖很明顯。
地下拳場徹底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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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天都在幫賀沖,那天比賽時,柱哥背後的大老闆也同時心髒病發死掉了,就像報應一樣。
大家的生活又恢複了平常。不,是了卻了心結之後新的開始。
阿文辭了收費站的工作,選擇當阿陸的經紀人,為她做歌手而助力。
“呐呐呐,隻是朋友關系,我們沒有複合的,别誤會了!”阿文還生怕被誤會地強調。
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永遠存在一個賀瞳吧?
賀沖沒辦法不這麼去想,因為,賀瞳不隻是存在阿陸跟阿文之間,他同樣存在在他跟卓熒之間。
如從母體出生順序一樣,在這段經曆裡,賀沖仍是後來者。
……
今天是賀沖作為卓熒模特的最後一日,也是她新作品的第一個觀衆。
“你覺得,是你之前的作品好,還是這一件好?”賀沖看着“自己”,不再嫉妒,隻是恍惚。作品完成,拳賽結束,他活了下來,還能得到她的眷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