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秋沒辦法,隻好将湖底凝晖宮内發生的事略去一部分講了一下,描述柯長霖死狀時,沒說那麼凄慘,隻是講凝晖宮主一劍刺死了他。
柯長樂起初半信半疑,但是見她能清晰說出細節也無奈接受了哥哥再也回不來的事實。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凝神看了看曲葦又看了看王含秋,悲憤道:“雖然我哥不是你們殺的,但是也跟你們脫不了幹系,有生之年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王含秋有些崩潰道:“我就罷了,她現在已經有了你們柯家的血脈,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你還想怎麼樣啊!”
柯長樂冷哼一聲道:“那就等孩子生下來。”
說罷,白袖翩飛,轉身隻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
張之鶴有點難以置信,他苦笑道:“這麼短的時間就有孩子了嗎?”
白秋緒面有喜色,道:“那就趕快送上馬車,孕期不可大意,今天天暖但是在水邊還是不可久留。”
說罷趕緊招呼手下将曲葦好生安置在馬車内,王含秋在另一輛馬車内草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将曲葦看顧着,張之鶴寥寥一人在原地惆怅徘徊。
白秋緒禀明聖上先行一步,蕭潤面上不悅道:“王姑娘為何不來見朕,柯愛卿又到哪裡去了,還有殘卷可否找到,這些事要盡快講明,朕念在他們死裡逃生不跟他們計較,但是不弄清楚朕可是要記他們欺君之罪!”
白秋緒磕頭應是,背上冷汗涔涔,他知曉皇上的脾氣,不弄清楚絕對不肯善罷甘休,但眼下隻能先把曲葦安頓好,往後的事情隻能慢慢來了。
皇上準備起駕回宮了,那邊白府的馬車也漸漸遠去,随行的人還有打撈的手下也慢慢離開,隻有張之鶴還留在原地,安藤想讓少爺回去,但是張之鶴将他支開,自己頂着太陽枯坐在黛湖邊岩石上,望着日光下仍舊墨黑猙獰洶湧的湖水。
“少爺,人都走光了,白姑娘早離開了,湖邊不安全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安藤實在不明白少爺為什麼對一個已經出嫁的姑娘還念念不忘,他承認白姑娘的容貌是出衆些,但是花花世界怎麼會遇不到第二個更好的姑娘。
張之鶴不為所動,隻是怔怔的盯着翻騰的湖面,似乎想把黛湖望穿,俊俏的臉上都是不甘之色,他喃喃道:“我們一起經曆這麼多,她為什麼選擇了你,還有了你的血脈,我不覺得她更喜歡你多一些,究竟是為什麼?”
日頭很曬,安藤很苦惱,他真的不想在這邪門的湖邊多待下去,他抱怨道:“說實話這白姑娘看誰的眼神都冷冰冰的,反倒是對武功感興趣,我覺得少爺你在她身上費心思,簡直像跟一個冰塊在講話。”
“武功?”張之鶴聞言一怔,安藤說的沒錯,隻有在練功時曲葦的眼睛裡才有光彩,難道她進柯家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傳說中的《九冥經》。
“安藤,你說這黛湖和《九冥經》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