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葦在茅屋昏昏欲睡,在淩晨時分醒了一次,一看窗外一輪圓月高挂,一個人影迎着月色在舞劍,衣裳翻飛,曲葦心中好奇,未點油燈,摸黑下了床來到院子裡,準備細細觀看。
曲葦的腳步聲已經很輕了,但是那人還是意識到了她的存在,停下了手中的劍,端詳着她。
看清了那是個青年男子,眉目似乎很熟悉,曲葦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那人仿佛對她很熟悉,正朝她微笑。
“小葦你醒了,這個點本來不想吵醒你的,但既然你都起來了,就陪為師練劍吧。”
曲葦這一驚之下簡直非同小可。
這難道是師父?可是這也太年輕了吧,她簡直不敢相信。
“師父是你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年輕啦。”
楊塵歎氣道:“九冥神功本來就有逆轉陰陽,返老還童之效,隻要你練入化境,就算你滿身傷痕,油盡燈枯也可以恢複元初的模樣。”
曲葦歡喜的瞳孔都放大了,道:“師父,九冥神功這麼神奇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我就不下山了,天天陪着你勤學苦練,咱倆一起永葆青春,長生不老豈不美哉?”
楊塵搖搖頭道:“這隻是暫時的,沒人能逃過歲月的齒輪,陽壽到了就該走了,九冥神功雖然神奇,但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曲葦想到無依姐姐,難道是因為練功才恢複美貌的嗎,還有那癫狂的精神狀态,也是這個原因嗎,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她好想念無量哥哥啊。
“小葦,你在想什麼?”
楊塵的問話将她從回憶中猛然驚醒,她抱歉的笑道:“沒啥,想起一位故人,一位故人哈哈。”
“你臉紅做什麼,還有你方才癡迷的神色,這位故人想必身份不一般吧。”楊塵玩味的看着她笑。
曲葦大窘,面色更紅,低下頭怨道:“師父莫要再問了,是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他已經洞房花燭,我又豈能有其它非分之想。”
楊塵寬和的拍拍她的頭,安慰道:“師父是過來人,什麼事都經曆過,修道之人本不該沉迷這些,但是不經曆這些事情又怎能明白道的本源,還不如順其自然好了。”
曲葦感覺心情好些了,對師父也沒有從前那樣懷着芥蒂了,但是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從昨天一直沒有問出口,這時問道:“師父,昨天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沒問你,你能認真回答我嗎?”
楊塵神色自然,道:“小葦有什麼問題盡管問為師,師父什都可以解答的。”
曲葦深吸一口氣道:“師父為什麼你放不下報仇這件事,還有振興門派,這不像是一個真心修道之人該想的事。”
“而且,為什麼你還把這種期望寄托在我身上,小葦真的誠惶誠恐。”
楊塵沒料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心思單純,思考問題較淺,不管他命令她做什麼,她都會一門心思去做的。
真沒想到如今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沉思一會兒道:“為師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隻是在武當派待久了,未免受道教影響,骨子裡仍然忘不了江湖恩怨,為師倒是真心希望等大業已成你可以一心向道,也算是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