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兒，住手！”

張之鶴驚訝回頭，一眼就看到張宗雲一臉陰沉的看着他。

“叔父，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鶴兒，你不要再惹禍了，我剛教訓過你，這麼快就忘啦？！”

張之鶴壓抑着火氣，不滿道：“叔父，你不知道這畜生想做什麼，他想非禮我師妹！”

張宗雲絲毫不為所動，冷言道：“那也不是你該管的事，快走！”

高安洋洋得意道：“張師弟，你可别冤枉我，我隻是想和曲師妹交流一下感情，是吧，曲師妹？！”

曲葦沒想到高安這般厚顔無恥，她真的想啐他一口，但礙于張宗雲在場，隻能說：“師父，高安确實出言輕薄，哥哥并沒有做錯什麼。”

“住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在這幹什麼，課上完了嗎？”張宗雲冷眼俯視着她，曲葦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她顫着聲說道：“弟子愚鈍，沒找到上課的路。”

張宗雲看着她畏縮的樣子，有些氣惱，本想說些什麼，又停住了，他向斜後方向她指明了方向。

曲葦領會，向他所指的方向奔去，隐約聽到後方張宗雲對他倆說道：“……莫要再來往……”

她聽不真切，心中惴惴，不知道是不是指的她，但想到自己就是一無名小卒，什麼功夫也不會，根本構不成威脅，也就放下了心。

到了練功點，柳煙正在那裡慢悠悠舞着劍，李老頭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旱煙，絲毫沒有關心柳煙的一招一式，曲葦想他的工作可真清閑，怪不得王含秋看他不順眼。

柳煙看着跑的氣喘籲籲的曲葦，嘲道：“喲，這不是小師妹嗎，日上三竿了才起床，你怎麼不先去吃午飯呢，還有空到這裡來呢。”

曲葦又羞又愧，道歉道：“不好意思柳師姐，我睡的太死了，你在練什麼可以教教我嗎？”她覺得那個冒牌師父實在教不了她什麼，隻好像柳煙請教了。

柳煙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老頭一眼，恭敬說道：“師父，弟子不敢擔此大任，告退了。”

李老頭氣定神閑的點點頭，答允了她，再悠悠将曲葦一打量，問道：“你就是新來的曲弟子嗎？”

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那個眼神望向曲葦的時候，眼光是柔和的，卻仿佛能把她看穿一樣。

曲葦注意到了李老頭的反常，明明昨晚才捉弄過他，怎麼才跟剛認識的一樣，難道這是真的李守仁？

不是真的還能是誰？！

曲葦唬了一大跳，撲通一聲跪下，跟當初見張宗雲一樣，顫着聲說道：“弟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師父回來了，望師父恕罪！”

李宗雲早就明白她把自己錯認為老學究了，寬然道：“起來吧，都有認錯的時候，雖然第一天就認錯實數罕見。”

曲葦仍跪在地上不起來，歉疚道：“都是弟子愚鈍，不知道尊師重道，因此錯認了師父。”

李守仁原本聽老學究昨晚的抱怨，誤把她也認成了不學無術的丫頭，今日見到了沒想到這樣知禮，輕聲說道：“你如今既已拜張真人為師，按理就不應再叫我師父，但看你如此誠心，今日犯下的錯我就不追究了。”

曲葦聽了，心下好不暢快，但沒想到這位李師父接下來的話當即讓她如堕冰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