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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探索之章—命?少女不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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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真切切的像人一樣活着,明白什麼是應該的,保持這份清醒,不去做認為不正确的事,并且願意去改變,努力去改變。”麥法蘭又說,“你隻是一個遊離于人世之外的怪物,你不懂什麼是人,你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切。”

“哈哈哈,”瘋狂的人變成了我,“我隻不過是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是個體,我們本都毫無聯系,憑什麼說我脫離了人?保持這份陌生,去讓人們做着自己選擇做的事。”

“我明白了,”麥法蘭挺直了身子,“說我們同源生是多麼荒謬啊,你看我們都無法說服對方。”她向前走着,慢慢悠悠的,很輕松的樣子。

“喂,”我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喊道,“你以為你能評判是非嗎?”

如果卡塔琳娜知道她的認識全部都是以錯誤的形式,她會不會崩潰呢?如果麥法蘭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徒勞,會不會麻木呢?神都是喜歡以旁觀者的姿态看人們在生命中掙紮。

她們本就是一體。

(六)

我們就此分道揚镳了,我自以為按照我在這世界上所行走的年歲所知道的事情,可以算作博學了。

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曾經我也想着,如果我能把這一切都變得美好就好了,那是我的理想,如果總有人會向你的理想扔石頭,會怎樣?

我認為最能讓人聽話的方式是講話,但人總是像傻子一樣固執,我也一樣。所以我會面不改色的看着我的理想破碎掉,那破碎的聲音大到讓我失聰了一段時間,接連的症狀是失去顔色。

那可不是什麼絕症,我一度認為這個世界無可救藥了,就算它無可救藥又怎樣,一個人活着或者死了,唯一影響的是同樣活着的人類,而且總會有人去死,總會有人出生,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或活生生或死靜的生物而改變什麼。

從來都隻是人在折磨人,所以隻需要放任人去痛苦,盡管也會使我痛苦,這不是好方法,最快的辦法是将所有的但凡表露出一點暴力,強迫,怪癖的人全部殺掉,等到再有人有這樣的想法再去殺掉。

事實上,隻要人不了解,不去做……理論中的理想狀态是這樣,人總是樂于嘗試冒險的事物,惡心的欲望;最正确,最理想的方法是去改變人們的想法,這是執行力最差的方法,相當于什麼都沒做,去不去聽,去不去履行,又變成由人類自己掌管的事了。

人們喜歡做什麼呢?喜歡縱欲,然而欲望卻不僅僅隻關乎一個人。把自己歸為人類的陣營,摒棄人的感觀,漠然地行走,這就是我該做的事了,不然拿别人的痛苦與自己的痛苦當做樂趣嗎?

在這個地方是真真切切的表現出人性了,同類相食不過是為了活着。任何的□□,不管支離破碎還是爛如肉糜,都可以成為任何人縱欲的工具,不去介意别人的感受,是因為不會去在意自己是否會這樣。

足夠肮髒和比足夠肮髒更髒,是沒有什麼區别的,我不明白,是因為我太傲慢了嗎?是因為我的生命的無限而傲慢嗎?為什麼要再活着了,這樣活着又能怎麼樣呢?會感受到任何的快感嗎?

空氣中彌漫着久散不去的腥臭的血汗,排洩物的味道令人作嘔,也許這裡的暗無天日,是這些東西蒸騰而凝聚成雲的。我在樓頂上行走,得到喘息的機會,或者我已經與這環境相融了,我也彌散着如此的氣味了

我竟然忘了,他們是不死的。

————

麥法蘭回歸到她的正常狀态去了,她也不知道正常狀态是怎麼樣的,像過往一樣,在這裡渾渾噩噩的度過每一天的死亡,“不,不行。”

麥法蘭在牆壁上劃下一道痕迹,代表着一天的過去。仔細看看那面牆壁已經被劃了很多道了,數不清也沒人願意數,她不能無所事事,她要去殺人。

一段夾雜着呻吟的痛苦的嚎叫,驚擾了正在握刀沉思的麥法蘭。真近,她在拐角的胡同中發現了肩膀被啃掉的女人,以及騎在她身上的男人,真令人惡心。

女人雙手用力的扒扯地面,嘴裡吐出渾濁的血。麥法蘭快跑過去,手起刀落,男人惡心的頭掉在地上。

“你會說話嗎?”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後者腦袋垂在地面上。這裡好多的人都隻會呓語,大概是同類相食的報應。麥法蘭蹲下,再次問她,“你會說話嗎?”女人很艱難地擡起頭,向她伸出手。

卻突然面目猙獰,向前撲進,麥法蘭反應迅速地一退,坐在地上。女人的指尖掠脖頸上的汗毛而過,“靠!”她趕緊站起來,女人像動物一樣四爪着地,似乎是捕獵中的獅子惡狠狠地撲過去。

麥法蘭平靜地揮刀,鋒利的刃尖輕而易舉的劃破了對方的頸動脈,鮮血噴湧而出。她的眼神很是冷漠,盡管血染了半個身子。

麥法蘭把眼邊的血抹掉,回到了方才的牆壁前,用沾血的手指寫着什麼,然後靜靜地坐在碎石上面壁。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喜歡回想過去,麥法蘭不知道她為什麼絕望,她甚至不明白她一直所希望的是什麼,又是什麼帶給了她希望。

她可有太多過去可以回憶了,她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降生在這個地方了,她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解了這座城市。

她好像有好多不屬于她的記憶,那是在夢中的嗎?麥法蘭對于記憶已經不在乎了,想太多事情腦子會炸掉的,她發出了重重的歎息。

她是一個做事很激進的人,想做什麼做什麼,這或許不适合為人處事,如果不激進就會變得沉默,就會再也說不上話,如果不激進,做成事的效率就顯而易見了。

就好比人在吵架的時候占優勢的,總會是嗓門更大那個。去改變,就向一切不合理的事情發起挑戰,去成為英雄吧,少女。

麥法蘭站起身,用手指摳掉了早在臉上幹透的血迹,她的手緊握着刀,那是可以代替咆哮與憤怒的東西。

(七)

站在樓與閣的交點處,黑暗同血腥混為一談。

——

審判台上的燈已亮起,而我手腳深受束縛。無從躲避燈光直直射入我的眼裡,忽然發現審判官是我自己。“嫌疑犯卡塔琳娜,你可曾記住你的罪名?”

“嗚嗚……”這哭聲的确來自于我,但不是由我的意識所操控而發出的。簡單來說,我隻是以某人的視角來活動罷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不想用同樣滿是淚水的雙手去擦拭已經沒有空處的眼睛了。

來自高層的風吹來,眼淚幹掉,變成鹽一絲絲挂在臉頰上,向下望,雙腳不自覺向後退半步,很快站定了,不過是幾十米的高空,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

我現在是一個孕婦了,我的身體承擔了兩個生命的重量,這壓彎了我的骨頭,但我希望我的頭顱是上揚的。向下望,這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次下樓梯,卻被某個頑皮的孩子推了下去。

————

我是一個男人,我是一個窮人,我在工作,為了我的家人工作,這不是難以啟齒的事,這隻是一次簡單的意外。向下望,鋼筋穿過身體,我的頭盔沒有掉。

————

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沒有做錯什麼事的女人,這隻是正常的一次從任何地方回到家的過程。向下望,我已經處于最下了,我或許有錢财,我或許有美色,不過我到最後都成了刀下的亡魂,或者苟且得生的軀體。

————

我是一個學生。我認為人與人尚且算是平等的,不用拘泥于我的性别,不用着急判斷我的身份,我們得知任何人都有痛苦的權利,我隻是将這痛苦的期限變得無限長的特殊的一群而已,我們都失去了生命。

————

燈光再次照向了我。審判官獰笑着看着我:“痛苦嗎?!哈哈哈,我問你痛苦嗎?!”我沉默。

“你所見到的不過是曾經我所見到的。雖然不是我經曆的,但那有什麼區别呢,我和他們有着同樣的感知,哈哈哈,那些一直在我的記憶中,永遠不能忘掉。”審判官不滿我的冷淡的反應,擡手扇了我一巴掌,“不過九牛一毛。”

————

我是個人,一個不知怎樣的人。我手上拿了刀,我拿着這刀殺死了任何人,我殺死了孕婦,我殺死了男人,我殺死了女人,我殺死了學生。

如此,我不必拘泥于性别,我也不必去分辨被害者的身份,我得知我可以給任何人帶來痛苦,實際上痛苦的另有其人,痛苦是不會消失的。

在火光與驟響中,我一步一步踏向絞索的舞台,或者光亮的鍘刀,或者被套上漆黑的麻袋,或者面對着漆黑的槍孔,或者看着一碗液體,或者我的頭頂會有一些濕潤的海綿。

這無所謂,我掏出那把刀,把它捅在了腹部,我手上拿了刀,我拿着這刀殺死了任何人。

我仍舊拿了刀,而現在我是我,我卻甩不開那刀,向前望,一個和我完全相同的人,手裡也拿着刀,我們将刀抵在對方的頸喉處,我殺死了我。

————

我睜開雙眼,沒有燈光在照着我了,我仍站在樓與閣的交錯處,黑暗親吻光亮。我可以輕易地丢棄手中的刀,金屬與金屬的碰撞的“锵锵”聲在這死寂的空間中循環作響,我不能扔掉它,我将它握在手上,我将它與手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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