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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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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佩玉單膝跪在地上,咳嗽數聲,身後是無邊無際死寂的夜。她僅僅隻能以劍鋒作為自己的支撐、不至于完全跪下,可唇下與胸前的血漬已經彰顯了她的現狀,她已經不可能再堅持下去了。

一隻絲履踩上面前沙塵,再往上看便見一抹豔紅裙角,如同太陽般灼燒着眼眶。金佩玉心中不忿,咬緊牙關,眼眶竟然都紅了一圈,可卻無能為力。稍一動作,就得扶着地一陣猛烈咳嗽,喉間幹癟腥甜,沒完沒了地往外吐血。

雲婳婉手中長劍淋漓如星光,立于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她僅僅隻有發絲略顯淩亂,身着整齊而神色平靜,連眼中也不顯得有多冰冷,仿佛不在乎她是誰,哪怕她想殺了自己。那眼神寂靜如初,卻并不冷淡,反倒更像是悲憫。她悲憫地、充滿同情地望着地上的人,随後将劍往鞘中一收,蹲了下來。

金佩玉連連咳嗽數聲,一把拔出劍,擋在面前,滿臉灰塵分外狼狽:“你想幹什麼?”

“你不應該這樣來做,”雲婳婉沒有任何出手的意圖,隻是這樣打量着她,平靜地說,“我說了,無論是為什麼,都不值當。我雲婳婉是懂事的人,我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如果于朗清仁義,我絕不會與他針鋒相對。如果落玉宗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也定不會離開。”

她伸出手,錯過劍鋒,輕輕梳理了一下金佩玉淩亂的碎發。這落敗的女子喉間發出一聲鳥似的微弱的尖嘯,徒勞無功地向後躲,用盡全身力氣以顫抖的手臂擡劍就要劈,卻又被兩指夾住,輕飄飄向外一挑。雲婳婉的手暢通無阻地摸過她的側臉,順着面頰向下,落到下颌,忽而猛地掐住,迫使她擡起頭來。

“如果你僅僅隻是個落玉宗弟子,我一定會放過你。如果你隻是于朗清的夫人,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刁難。”

“隻是很可惜你是我的敵人。”

雲婳婉的聲音驟然放輕,如同吐氣,在金佩玉耳中卻有如千鈞重,沉沉地壓在她的心上,幾乎要将她壓垮。如此溫柔的語氣,她卻感受到了所謂生死威脅的恐懼,被掐住的下颌仿佛也要被這兩根青蔥似的手指捏碎一般,從臉上傳來的疼痛竟順着這冰涼的指腹傳遍全身,叫所有的關節都跟着一起哆嗦起來。

“雲、雲婳婉!”她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哆嗦得那麼厲害,“你、你若是殺了我,雲城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本便想要讓你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若你殺了我,隻怕今後的日子更不好過,雲城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雲婳婉微微一笑:“好可憐。分明是落玉宗掌門座下的弟子,可背後撐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宗門,還是那個随時都可能背叛你的夫家。”

語罷,她語氣加重,聲音裡突然多了幾分陰冷,更緊地掐住她的下巴:“我不好過,是因為誰,城主夫人難道不知道嗎?同樣,你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是因為誰,難道你心裡真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雲城定要和我衛城結親,若不是于朗清心術不正又貪婪自私,你我現今絕不會如此相對。”她忽的一笑,隻是笑容也極為冷淡,“金佩玉,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嫁給了他,可他卻隻拿你當枚棋子,還是一枚沒什麼用但是聽話的棋子。否則,當得知來衛城馳援的人是我的時候,他就應該制止你的自薦。因為他知道,他要報複我,我也要報複他。”

“而且,你軍中的落玉宗弟子可不少……是吧?”

金佩玉早已臉色大變。她豐潤的嘴唇變得幹澀枯萎,嬌豔的面龐也好似一張紙般蒼白單薄,漂亮的眉眼已被震驚和恐懼盡數淹沒得不成樣子了。她的劍當啷一聲落到地上,擡手去抓雲婳婉的手腕,希望她捏得更輕一些。而幾番下來,她也早沒了此前那副嚣張風姿,而是抖抖索索如同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孩子,一個勁兒地沖她搖頭,想要乞求什麼,可半天也隻能說一句:

“不……不,别,師姐,别……”

“别什麼?”雲婳婉盯着她。金佩玉驚恐地喊道:

“别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想要什麼……落、落玉宗的一切,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隻要你别殺我,師姐,别殺我,求求你……”

雲婳婉道:“我要落玉宗的東西幹什麼?我就是從那兒出來的,他們什麼德行我都明白,還能不能有未來我也早就清楚。如果說我想要什麼,我便隻要一個。”

金佩玉忙不疊說:“師姐想要什麼?我定會盡力做到!”

“我要一個教訓。”

雲婳婉說。

她的手指忽一用力,金佩玉便從自己的下颌處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響。首先感受到的是癢,在短暫的呆滞後,疼痛才如同潮水蔓延而上,逼得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雲婳婉硬生生地卸掉了她的下巴,自然而然,她也就不能說話了。雲婳婉平靜地起身,她的眼前便隻有那烈火似的紅色。手掌落下來時,金佩玉隻覺渾身的經脈都跟着一起顫動,仿佛一股冰冷的寒流從下颌破碎處向下延伸,即将将血液都凍住,也将這些跟随她數十年的靈息一同打入冰窖、再盡數擊碎……

金佩玉劇烈地掙紮起來。可她在全盛時都不是雲婳婉的對手,此刻也隻能如同一隻小兔子一樣被她捏在手中,好似連憤怒都隻是引人注意的表征。金佩玉明白她想幹什麼——她是想如法炮制,将自己的靈息也廢掉。這是一個教訓,給她的,也是給于朗清的,一個教訓。

金佩玉眼中除了濃濃的恐懼便隻剩下仇恨。她隻能如此承受着雲婳婉的威壓,無助而不甘,卻毫無辦法,也沒有人能在此刻為她伸出援手。落在肩頭的手像一隻秤砣,正沉沉地将她的靈力網壓碎,劇烈的宛如要打碎骨頭似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劇痛激發出來的仇恨徹底席卷了她,金佩玉努力撐起上半身,痛得面部扭曲,卻在這樣的劫難中用盡全力大喊:

“雲婳婉,你最好殺了我!如果我能活着,如果你讓我活着,雲婳婉……我總有一天會讨回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像狗一樣趴在我面前求饒!”

“随便。”雲婳婉說。

她神情不變,面色如常,完全沒有為那句威脅而受到一點兒影響。她搭着金佩玉的肩,眼睛卻望向遠方的深沉夜色,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下靈流也越湧越多、愈演愈烈,像流水,像月色。她的面頰便在這樣的月色中越來越明晰,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喊住了她。

“師姐!原來你在這裡!”

聲音實在太突然,雲婳婉下意識回頭去看,靈流也就停滞半分。這一瞧便一皺眉,分外吃驚:

“雲盞?你怎麼在這裡?”

“此事說來話長。師姐,咱們還是先解決現在的事。”葉雲盞抱着劍走上前來,“這個女的為什麼要殺掉?留着做人質不是最好嗎?拿她去威脅雲城城主,叫他不敢再派兵來,我們的心頭大患自然可解。”

“……”雲婳婉雖是不知道他因何突然出現在這裡,心有疑慮,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師弟,你不知道,用她做人質是沒用的。于朗清與燕應歎十分相似,他派出來的人便是棋子,丢出來就不會再管。我們留着她,自是毫無用處,反而遂了于朗清的願,更給他入侵衛城找借口——”

話音未落,葉雲盞便突然走上前來,站到金佩玉身邊。雲婳婉不知可謂,但見葉雲盞别過臉來沖她使眼色,正是以往見慣了的那種吊兒郎當神色,她便半信半疑地收了手,自覺他或許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便打算看看葉雲盞想要怎麼做。葉雲盞上前去,沒有端詳她的臉,反而先将她被卸去的下颌接回去,随即打量了半天,忽的回頭,對雲婳婉說:

“師姐,你來看看,她脖子上這是什麼?”

“什麼?”

雲婳婉此前并沒有從她脖子上發現什麼東西,聞言自然上前,想要一探究竟。誰料正在此時,當胸竟被猛地一掌拍上,一下踉跄出幾步。雲婳婉被驟然偷襲,毫無準備,一時氣血翻湧,大為震駭。她連忙要去追,可就這麼一瞬,面前沙塵盡爆、魔息四溢,如同大海吞沒礁石,面前兩人已經消失于煙霧,沒了身影。

雲婳婉一把握住劍,心頭怦怦亂跳。奇怪的是,她并不因金佩玉的突然逃脫而感到惱恨,甚至“葉雲盞”的這一掌,也并沒有給她很大的震驚。當他離開時,她的心裡甚至出現了“果真如此”這樣的字眼。雲婳婉立于城外,身邊空無一人,頭頂唯有一輪巨大的月亮。在這月亮下,她站了一會兒,突然雙目大睜,猛地想明白,連忙舉步往城中趕,一邊去一邊給沈長夢傳音:

“沈掌門!速速分散諸名弟子,務必不能使之聚集!他們所來的人根本就不是魔族也不是落玉宗……而是飛烏山!我們都被騙了!”

與此同時,瓊霜的傳音突然自耳邊如雷般驟然炸響:

“師尊,鳴妤師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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