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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這規矩是非守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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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槐被葉雲盞這不靠譜的帶着去喝酒,醉了一場。他毫無心理負擔,放了人,就在屋子裡自己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說是酒醒了,實則整個人還處于一種暈暈乎乎的狀态裡,看到有人在旁邊,沒有任何警戒心不說,還擡手就往懷裡摸,要給人家掏錢。

林樊本老老實實站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臉看,卻突然被一隻手按上胸膛,殷切地往後推了推。他一頭霧水,不知所謂,柳輕绮卻在一旁看得确切,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少爺,你衣服都換下來了,沒錢了,”他說道,“要真有誠意,就送我和小林一人一套房子吧。反正這對你來說也不是個事兒。”

“哎?哎。”

柳澤槐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懷裡空空如也,荷包早就不翼而飛。他這才慢慢清醒過來,揉着頭坐起身,開口第一句就是:

“老天爺,我真是大開眼界了。你師弟、你師弟真是——”

柳輕绮看他行為滑稽,神色頹唐,忍不住抿唇一笑:“厲害吧?好幾年前就說過你别總想着和他拼,拼不過的。這小子拿酒當水喝,整個屋子的人加起來也喝不過他。”

“厲害,厲害,”柳澤槐連連搖頭,“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那老闆藏了多年的酒都搬出來了,說是這一帶最能喝酒的仙尊來了都喝不過兩碗,還是在運功逼出酒勁的情況下。結果呢?你師弟一壇子全灌了下去,期間絲毫不見運功,就硬喝啊,看的我都傻了,有些東西真是追不得、求不得,有人天生就能喝,有人想盡辦法也沒這個享受命……”

“那麼厲害的酒?那你喝了多少?”林樊在旁邊卻有點急了,“小師叔,喝、喝酒傷身。葉門主是葉門主,你是你,他喝了沒事,可不代表你喝了沒事。”

柳澤槐宿醉而醒,現在頭還疼着,苦一張臉:“我沒事,你師叔我又不是傻子。”他捂着腦門,又打個哈欠,舌頭還有點不利索,拉着兩人又是好一通訴苦。隻不過到最後變成了拜服。

“我真沒見過那麼能喝的人,老闆也沒見過,”柳澤槐道,“我建議,我建議哈,以後你們振鹭山再缺錢,就讓你師弟整個酒館。能喝過老闆的全部免單,真的,保管賺得盆滿缽滿,賺不到錢你來找我。”

盡管他大睡一場一覺醒來頭痛欲裂、神思頹唐,可這隻不過都是表面上的麻煩。柳澤槐爽了,是真爽了,他自小生在高門大院,少年時又被送入天山劍派,頭上、身邊到處都有人壓着他,無論是家族和門派都自然不可能給他肆意放縱的權力。這一下喝得他渾身通暢,五髒六腑都好似被烈酒狠狠沖洗一番,磨砂似的難受,但頭頂卻一陣通透,好像有什麼東西終于想清了似的。

看着柳澤槐像是好了些,林樊便主動退出門,留兩人在屋内。兩碗醒酒湯下肚,任它酒桶也得通了,柳澤槐靠在床上懶洋洋地換衣服,一轉頭就看到柳輕绮眼睛不眨,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笑道:

“怎麼着,哥們,喜歡看?以前可沒見着你有這癖好。來,”他展開雙臂,“兄弟坦蕩,向來不藏着掖着。随便看。”

“是麼?”柳輕绮當真任目光在眼前人身上滾過,笑容卻是詭谲又快意,“我是喜歡看,不過不喜歡看你的。你自己的癖好别扣在别人頭上。”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那些傷呢?”

“早淡了,都快沒了,留着也不像話,”柳澤槐道,“你就想想……不好看啊。體面是由外到内的,要哪天真需要脫衣服,渾身上下橫七豎八的多吓人。不像個高門大戶的公子。”

柳輕绮笑了:“你都仙尊了,還說自己是‘公子?’”

“我不是,但我父親認為我是。他不說了麼,無論我多大、本事多厲害,他都是我爹,我都是他兒子。”

柳澤槐嗤笑一聲,聽不出來喜怒。昨夜睡下之前他沒換寝衣,現在渾身酸軟得難受,随手将衣服一摘便丢到簍子裡,待人拿走洗去。柳輕绮不欲進行這一話題,看着柳澤槐也沒有接着說下去的打算,便道:

“許家主估計也是這麼想的。無論孩子多大,到底都是他兒子。有許二公子這麼個孝子在膝下,估計許家主心裡也寬慰。”

“你真這麼想的?”

柳澤槐看他一眼。柳輕绮坐于桌邊,順手抄起林樊臨走前沏的茶喝了一口,答非所問:“天山劍派的天之驕子自願過來給你端茶倒水,你怎麼也不領情?”

“我倒是想領情,可這諸多破爛事宜卻不叫我領情,”柳澤槐起身下榻,毫不客氣地一把奪走他的茶杯,“行了,别喝了。你還挺滋潤,我是不是還應該現在擺桌宴席、買點糕點什麼的伺候你?”

“哎喲,那感情好,反正你也不缺錢。我不要太甜的,如這茶水一般的正正好好。”

“我也覺得正正好好,能潑你頭上最好,”柳澤槐道,“少在這兒揣着明白裝糊塗。許文定這老小子自己不是好人,也教不出什麼好兒子。不過我倒是也沒想到,許之桢當真能來這一手。也不知道回去後他母親是會罵他太魯莽還是誇他做得好。”

他将近一天半沒怎麼喝水,現在口幹舌燥,順口将柳輕绮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柳輕绮毫不在意,盯着他喝完了,才說道:“我怎麼聽不懂你什麼意思呢。一心一意想要救出父親來還不算好?”

他笑眼彎彎,往後一靠,二郎腿順勢一跷,整個人懶散而随性,略一撐頭,竟也呈現出兩三分風流氣質:“父親是父親,兒子是兒子。父親固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兒子這麼多年一直養在外面、近幾年才回歸本家,指不定沒受多少荼毒。這會兒更是不怕暴露自己已拜入修真界修行的身份,帶人圍了柳府就為帶父親回家。我看小青侯這回是看岔了眼,這不是個好孩子嗎,可别叫他被他爹拖累了。”

“是嗎?要他那麼好,你也給他帶回去算了。反正你也有個魔族徒弟了,正好叫他倆搭個伴。怎麼樣?”

柳輕绮直起身,與柳澤槐的眼神正對。兩個人盯了一陣,便突然紛紛笑起來,他沒多說什麼話,隻是搖一搖頭。

“你嫌棄人家?”

“我隻是機緣巧合收了個靈魔混血的徒弟,不是就沖着修魔功的去的,”柳輕绮睨他一眼,“而且你也别這麼說,這許二公子和我們家阿濯可不一樣。振鹭山可沒那麼多家産能讓他白天夜裡想着去繼承。”

柳澤槐一下樂了:“那肯定的。你那兒有什麼可叫人稀罕的?怕人家把你後院的王八搶走?”

“那可是我寶貝,誰要都不給。要不你自己親自下河去給人家抓一個吧。”

兩人又扯兩句嘴,方才要入正題。柳澤槐将茶杯還給他,給兩人都重新沏了杯茶,說道:“千真萬确?靈息和魔息在體内可沒什麼區别,若無明确證據,可别冤枉了人家。”

“不過一個小公子,我冤枉他幹什麼?”柳輕绮道,“千真萬确,不是魔息我把頭給你擰下來。那氣息軌迹跟阿濯在明光派時初暴露出的氣息可像了,簡直一模一樣,觀微劍意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源頭,及時對我進行了預警。”

柳澤槐笑道;“這麼說來,非得叫你跑這一趟果然有用。幫了我大忙。”

“是啊。你一直關着許家主,不就是為了從他口中探聽出來是否與魔族勾結、又是如何與燕應歎達成了交易?”柳輕绮摩挲着茶杯邊緣,不喝,眼神落在紅木桌邊緣,語氣平淡,可笑容微斂,神情便顯得有些淡淡的冰冷,“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肯松口。現在看來,果真是有原因的。燕應歎應當是應允了他兒子修魔功,并以此來許諾他或者他兒子的長生之術。十年前與魔族勾結事就不小,今日仍執迷不悟,恐怕便更不好收場。許家主為了他這兒子真是花了大手筆。”

“可不是為了他兒子,你不知道許家内部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情況,”柳澤槐歎一口氣,将茶壺推得遠了些,“煙蒼你也了解,自小生在許家,錦衣玉食,到底就這麼一個姑娘,也算是徐文定的掌上明珠。當初他為何非得要與我柳家結親?一是為了鞏固家業,二也是因為知道我與煙蒼青梅竹馬,我娶了她之後,必然不會虧待她。甚至連我父親都曾說過,若婚後我膽敢辜負煙蒼,他便連着許家一同打斷我的腿。可惜……”

徐文定此人,柳輕绮并不十分了解。他對許家僅僅隻有與那大小姐的交情,就這甚至都隻是戰場上的驚鴻一瞥。他是從來不知道這位大小姐的家庭究竟是如何的,隻是從她那窮追不舍的執着之中依稀猜得此女應當挺受家中寵愛。一身的穿金鑲玉,步搖随着風輕輕飄蕩,走起路來時卻又一聲不響,像貓。手掌貼着半幅扇面,于青山綠野間從車駕裡探出頭來,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卻愈襯着面頰白皙秀美。就算是被拒絕了數次,她也抿緊嘴唇,雙眼雖是閃過一道薄薄的淚光,卻也保持着體面,一聲不吭。此外,自然還有下次、再下次……一個女兒家在面對着這麼多次斬釘截鐵、毫不動搖的拒絕後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熱忱,也無怪乎他會覺得這樣的追逐永遠沒個頭。當然,也不怪他因此感受到柳澤槐親口介紹過的、也是從這金枝玉葉的大小姐身上傳遞出來的他本沒有的東西——一個溫暖的家庭,至少是健全的。

他本以為她定受極了寵愛,對于自己的追求不過隻是年少時一時熱血上頭的沖動,過不了多久就會平息,她一定會愛上一個她應當去愛上的人。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詭妙,柳輕绮每當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就會不由想到,他甚至不能否認這位許小姐的美,也不能否認她身上擁有的那些所有大家閨秀的美德和一種難得的、飛蛾撲火般的執着和勇敢,愛她的人可能不計其數,可她就是愛上他了,但他就是沒愛上她。而他自己呢,在此前也從來沒想到過究竟會愛上一個怎麼樣的人,卻在一個默不作聲的夜晚突然被剖出了心肺,被拽入到一個無法掙脫的甜蜜無極而又令人恐慌的泥潭之中。

一片寂靜中,柳澤槐敲敲桌子,那飛到九霄雲外的神思便被立即拉回,柳輕绮稍一正色,便聽到柳澤槐笑道:“想什麼呢?後悔了?”

柳輕绮終于徹底将思緒重新整合好,晃晃腦袋,試圖将其餘的想法都甩出去:“若說是後悔沒娶她,必然不會。雖都說是相敬如賓最好,可若是強求我與她,成婚後我不覺得誰會幸福。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去想辦法将她救下來,然後讓她嫁一個好人家。至少——”

他長出一口氣,說道:“至少,這一輩子,過得還像個樣。”

“……你說的是,”柳澤槐道,“這萬千世事,最不能成就是強求。煙蒼的心氣傲得很。她喜歡你,隻是想打動你,若做不到她也絕對不會與你成婚。隻可惜到最後是走投無路,她也不願意同旁人多說。而我自己也曾想,若是當年我娶了她,如今又會怎樣?可又想,她不喜歡我,嫁給我必然不是内心所願。我也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成親後就相當于兩個木頭樁子在一起過日子。你想一想,我與她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麼多年都沒兩情相悅,又怎麼能在一朝一夕就生出感情?隻是我父親不理解,他父親也不能理解,全然隻當那時我們不懂事——但是,表哥,你也知道,說親的時候,我都已經十六歲了。民間有像我這麼大的,孩子可能都抱上了。”

他剖白心迹,難得的對他人敞開心扉,柳輕绮卻聽着笑了:“十五六歲怎麼不是個孩子?那時候咱倆見面,你還同我一起蹲在湖邊打水漂。一塊圓石頭就能飛出二十尺遠,你跟我說你從小就練,那時候你那得意神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不就正是十五六歲?”

柳澤槐聽聞,原本略顯陰沉惆怅的臉色也放晴了些:“那時候什麼都赢不得你,能抓到一個機會自然得意。别笑我就是了。”

“現在可以了。現在什麼都可以了,”柳輕绮往後一倒,懶洋洋地抹了把臉,“所以,俗話說得好啊,小青侯……風水輪流轉。這命運今遭掉我身上了。多稀奇呢,一掉就是十年。”

柳澤槐道:“話也别這麼說。靈息沒了,劍法不還在?當年練劍的那些日子可都不是白費的。”

“這麼多年早忘光了,”柳輕绮撐着扶手又坐起來,“其實我當年就知道我早晚都得有這一劫。”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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