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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師尊今天又擺爛了嗎 > 第215章 突出重圍

第215章 突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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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知道他心裡難受。當然,一切建立在方濯現在還有神智的情況下——

幸好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并沒有那麼糟糕。至少在擁抱時,他能感覺到方濯的手是真切地想要摸摸他的後背,而不是順勢進行一個掏心。

柳輕绮用手掌蓋住他的後腦,不停地摩挲着側臉。方濯臉上的血污被他抹得亂七八糟的,柳輕绮撲上去,又抱又親,蹭着他的嘴唇不停碾磨,口中隻喃喃道:

“阿濯,阿濯……”

“師尊。”

他感到自己的後背被一雙顫抖的手摟緊,聽到方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看不見了。”

柳輕绮的動作僵硬在原地。他拉開方濯,扶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觀察,瞧見在一片血與汗的混雜中,方濯雙眼微沉,目光空于一處,久久不曾凝聚。

他微微有些愣神。他感覺到方濯的手一直在不住地揉捏着他的手指,他知道這是因為不安與恐懼。他本應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實際上,他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風吹過竹林一片喧嚣。柳輕绮耳邊卻仿佛陷入死寂。他捧着方濯的臉,盡力在一片血紅中看到他的眼睛,外表明明并無差錯,可内裡卻已陷入虛幻空間。

他隻能聽到他自己說:“沒事……”

“師尊,”方濯說,“我剛殺了誰?我眼睛好疼……我胸口也好疼,心口也好疼,師尊,我哪裡都疼,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方濯的眼淚混着血滾了下來。柳輕绮也不知道他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疼痛,但這副場景于他而言,莫過于在自己心上紮刀子。方濯痛得渾身發抖,手卻不停地摸索,一個勁兒地把他往懷裡按。柳輕绮隻得順着他的動作,盡力将他往竹林外扯,低聲道:

“過來,阿濯,很快,很快就能回家了,但現在還不行,再等等……”

“這是在哪兒?”

“飛烏山。”

“我聽不到他們說話。”

柳輕绮一時沉默。他也不知是否應該告訴方濯,也許他永遠也聽不到他們說話了,但他還是梳理了一下他額前被汗沾濕的頭發,隔着血污在額角落下一吻,盡可能地安撫他:

“乖,好好的,聽我的話,跟師尊走,馬上咱們就能回家。”

“我眼睛好疼……”

“好,好,乖乖的,乖乖的……”

柳輕绮連拖帶拽地把方濯帶離了後山。他将方濯安置到某個側殿的一處床榻上,告訴他自己馬上就會回來,讓他乖乖在這裡等着——誠然,方濯必然要問他幹什麼去。柳輕绮看看他幹裂的嘴唇,便哄騙他去找水。

看方濯的樣子很想說他不渴,但他沒說。他也知道柳輕绮這個狀态是不可能再帶着他去做些什麼事了。由是扶着床榻坐好,身上的血污淅瀝瀝落成一灘,強忍着痛苦,沖他笑了笑:

“你去,我在這裡等你。”

“别亂跑,阿濯,”柳輕绮摸摸他的腦袋,“我很快就回來。”

他才不隻是去找水。方濯看不見現在的情況,柳輕绮可再清楚不過。他不認為魔族既然來到了飛烏山還能留活口,隻不過左右找不到溫掌門的屍體,也沒見其他看起來像是門内長老的,不知是已脫困還是被帶回了魔教。

但此刻,飛烏山内寂靜無兩,無半分聲響,天幕明亮,地面卻遍布血色。沒人能來迎接他,也沒人能攔他,柳輕绮沿着飛烏山前後上下迅速搜尋了一圈,确定了他們藥房的位置,便翻了進去。

飛烏山内部一定也有禁地或密室,隻不過藏得很好,他不知道。現在也不是讓他尋找線索、專心破案的時候。私自翻閱人家的藥房與藏書室已經十分出格,但凡飛烏山還有一個人在,必不能讓他站着走出去——但如今,飛烏山沒有辦法攔他,柳輕绮也再沒有辦法遵從那所謂“君子道德”,面對着一個可能藏有救命靈草的門派而無動于衷。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短短半個鐘頭内,他算是将飛烏山洗劫一空。他在那藥材庫和靈草堆裡翻了半天,勉強找出來幾味方濯似乎用得上的,且又依據所能找到的書上的說法,草草熬了一碗藥,以圖暫時平息方濯體内亂竄的氣息。

但修真界内是不可能會有如何壓制魔息之類的相關讨論的,故而柳輕绮也隻能破罐子破摔,用前人應對靈流爆體的法子來拖一拖方濯的性命。自然,他也不可能在飛烏山内部找到魔功——故而在回到側殿前,他又摸了人家一隻錦盒,回到了後山,對着那具已死的魔族屍體左摸摸右摸摸,确定的确已經沒什麼用之後,他便手起刀落,砍下了魔族的頭顱裝進錦盒中,回了側殿。

此時方濯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昏昏沉沉,痛苦不疊,仿佛在心上下了一場雨,渾身冷得發抖,可不一會兒又熱得坐不住,整個人陷入一陣冷熱交替的态勢,與高熱無異,但卻比普通的病症要嚴重多了。

他也不是因為感受到自己、或是柳輕绮有危險才突然醒來。事實上,很早之前,他便已從混沌的虛無感中躍身而出,雙眼的痛苦使得他不能再回歸那種徹底的昏迷,靈魔兩種氣息在體内的交鋒又讓他四肢無力,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口。目不能視,雙眼一片漆黑,隻有靈魂上宛如開了一隻眼睛,可以讓他窺得自己以及柳輕绮體内氣息的樣貌。

方濯彼時已無法去“想”。他所做的一切都出自直覺。他直覺自己如果再不動作很有可能下一刻便會爆體而亡,于是他強撐着起身打坐,催動靈息與亂竄的魔息相抗衡。他直覺如果再沒有人幫柳輕绮,很有可能兩人俱會命喪于此,于是在一股特别的、堪稱狂躁的焦灼下,他沖破了兩股氣息對他本能的壓制,終于逃脫了無休無止的虛無幻境。

可卻也由此而進入一段更為驚險的、稍有不慎便會全盤皆輸的緻命旅程。

方濯昏眩不已。他隻感覺自己像是陷入夢境,但卻又無比清醒。對抗的過程是極為痛楚的,依稀竟讓他感覺已經過了百年,但實際上距離柳輕绮離開時一刻鐘不到。手扶上了窗棂,狠狠地握緊,整個人向着床邊撞去。一下、兩下,唯有□□上的疼痛才能暫緩體内折磨。方濯抵着牆壁,感到自己額前一片火辣辣,似乎在流血。可這疼痛相較于體内,竟然也不值一提了。

他似在大海浮沉,于天空漂泊,始終處于一種無法落地的恐懼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才扶起他的手臂,摟着他的肩膀,将一碗藥磕到了唇邊。方濯迷迷糊糊地張開嘴,來者不拒。藥來不及放涼,燙得像火炭,他卻也沒有任何感覺,吞下肚去,又調息片刻,方覺身上略有輕盈,唇齒與額上的疼痛才緩緩浮上,終于讓他有了一種仍存活于世的實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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