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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振劍與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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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與白華門一事還未有所了結,怎麼又上了我們明光派?難不成還真如沈掌門所說,你确然是投奔了魔教嗎?”

柳輕绮這一路打打殺殺,耗了太多力氣,此刻喘着粗氣,汗水已順着眉間落到睫毛中央。他擦了一把臉,提着劍後退兩步,擺一擺手,隻笑道:

“要說勾結魔教,柳某可不敵你們明光派。我雖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幹不出來數典忘祖這樣的事兒。左長老若是想問罪,還是先問問你們的肖掌門吧。”

“你什麼意思?”

柳輕绮道:“嗨,别多想,沒什麼意思。”他一擡手,将那玉佩往面前一晃,正落在左長老眼前。

“這個認識吧?”

左長老瞳孔微顫,一把握住了刀柄,冷聲道:“觀微,沒想到你還真對大師兄下了手!他已去世數年,對于你,還有什麼用處!”

“對于我當然沒有用處,但對于你那肖師兄可有,”柳輕绮發絲雜亂,面上狼狽,卻是不以為意地一笑,“實話跟你講,我今日來你明光派,便是想要替你們清理門戶。你肖師兄修習魔功的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吧?聽他說什麼古書裡遺失已久的功法,全是放屁,那壓根就是魔功!”

話音剛落,右邊那長老便冷了眉宇,刀鋒閃動着凜然波光,已有了殺意:

“師兄,我看這人滿口抹黑掌門,胡言亂語,不得輕信!把他帶回山上再問也不遲!”

說着,提刀便要攻來。柳輕绮卻喝道:“等一等,确然,我是個瘋子。但都已聽我胡言亂語至此,為何不再讓我再多編兩句?現在若你們去陵山,估計已經看不到何掌門的屍身。不過不是我拿的,我要何掌門做什麼用?真正的屍身正在高塔之下,你們天天就能見到的地方!肖歧将他煉做了傀儡,隻要他殺人。若你們不信,便等着瞧,頂多三月,諸位一個不剩,全都會爆體而亡!”

此話一出,最激進暴躁的那個也愣了神,不由停在原地。口中雖然斥他瞎說,可眼底顔色已深,似在思索。左長老畢竟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也知道他師尊當年在大戰中不可謂不重要,由是自然驚異。但隻一瞬,便回過神來,面上殺機頓顯。

“閣下私闖我門派禁地,說的話又如何可信?”

“别信,自然别信,”柳輕绮笑道,“之前不說了麼,全是編的故事。我逗你們玩呢。不過現在太晚了,我也沒了講笑話的心思,諸位長老,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睡覺,免了掉發之憂。咱們江湖再會吧!”

“不好!”

左長老驟然醒悟,共左右兩邊就要攻上。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遠處天邊,一道金光驟然閃動,啪地劈落眼前,一把巨劍的虛影橫于兩方中央,擋住了去路。此劍高如山嶽,沉若江海,一劍便仿佛劈出一道巨大溝壑,連大地都不由震顫,驚得人步步後退,可塵埃落定時,卻發現不過一處幻影。面前人消失不見,連一點影子也捕捉不到了,唯有被那人肩頭所阻礙的月光沉寂在半空,半晌才有所反應,在地面摔成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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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客棧内,方濯正受到無窮無盡的氣息波動的折磨。誠然,他自己甚至都沒有料想到這是他身體上的變動,而并非心理上的痛苦。若有人站立在床榻之側,将會發現此刻他的軀體之上已經暗含一層死氣沉沉的魔息。年輕的臉上爬滿了皺紋般細細密密的青紫紋路,手指無意識扣在床邊,抓緊了被衾。

他眉頭緊皺,喉間不自覺地湧出異動,胸口咯咯亂響,似醉漢在睡倒在街邊的最後一聲嘤咛。頸間青筋顯露,血管中似能瞧見有紫黑色的氣息奔流不止,同一縷溫熱的、平和的靈息交纏瞬間,便驟然滾過上肢沖入心口。

方濯發出一聲悶哼,手掌抵住床沿,驟然翻身而起。他人還沒醒,但軀體卻已經察覺到了危機,嚴陣以待起來。額角突突跳動,緊閉着的雙眼若被烙鐵燙過一般焦灼而疼痛,極度不安地轉動着眼球,喉間如同堵了一處棉團,呼也不是,吐也不是。胸口藉藉熱火,渾身卻仿佛浸泡入冰水中,冷得直打顫。

他雙手歸于膝上,換了打坐姿勢,魔息已與靈息融為一體,在體内如狼奔豸突,橫行直走。也許可稱為是他求生的本能導緻他在即将被兩股氣息撞得将要自爆之前刻收攏了氣息,勉強将兩者平于一處,盡可能地吸收。對于他來說,這麼多年的修行已經可以不讓靈息沖破禁锢、傷害自己,但這突如其來的新一股魔息卻從來不肯考慮他的感受,盤旋在心髒側位,虎視眈眈,仿佛正等待着機會,一口吞吃。

他依舊沒醒。至此刻,突然的反噬已經讓他從休憩進入了昏睡,周身上下一切的反應,都是他那飽滿的潛意識和強大的靈力基礎所緻,堪堪吊着一條命。手腕處動脈已如暴雨般奔騰,幾乎能夠聽到點點撞擊聲,心跳盤桓在耳側,宛如将從太陽穴破體而出。他的身上已聚集了一層黑氣,像烏雲遮蓋太陽,一切光輝明亮的東西都已消失不見,而體内經脈橫行,破亂不堪,氣息已結成一張蛛網,勉強護住他的心脈,卻對其餘部分的損傷無能為力。

柳輕绮奪門而入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方濯坐在榻上調息,可神色看起來卻非常不安甯。靈流與魔息混雜在一處覆上肌膚,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徹底掩蓋,手臂青筋畢現,氣息紊亂,雙肩仍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冷汗熱汗出了一身,額角的細汗打濕了側臉,順着面頰滑落,随着喉結滾動而落入衣衫。

窗外秋寒陣陣,寂寥無聲。但他卻明白這裡已經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了。見到此景,柳輕绮先是一驚,緊接着便一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也是他為何在明知已經得到了姜玄陽的警示的情況下還要硬闖明光派的原因——

方濯現今的情況絕對耽誤不得。一個從小便有着一套完整靈力系統的年輕人,在他的靈息基礎還沒有達到那般深厚程度的時候,驟然滾入另一種全然不同的氣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絕不同于其他的靈魔混血,這或許屬于是百年前一絲魔族血脈在機緣巧合間突然得到覺醒的實例,身體在這麼多年的修行中已經不具備了繼續修煉魔功的基礎,任由魔息自我發展,最後隻能是得個走火入魔功力盡失的下場。

當年,傳說中的第一任魔教教主邰溯之所以離開林憺山,除了一些見仁見智的傳聞,也是因為修真界當地已經沒有可以幫助他同時修行兩種氣息的法子了。他是走到了蠻荒之地才發現在這裡可以使得兩股氣息并存,一方面是因為蠻荒之地本就是魔族的老家,有着充足的魔息修煉基礎,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對魔族的探查或是捕獵中可以找到魔功的影子,并且借此來“投其所好”,平定魔息。

柳輕绮明白,現在已經不可能像當年邰溯那樣去蠻荒之地了。那裡魔族雲集,且魔教老巢仍存,去了就會被立即撕成碎片。但他又必須盡可能迅速地讓方濯的魔息能夠找到一處安身之地,時間越久,他便越危險。

而這有關魔功的選擇也是有說法的:姜玄陽所修習的那套魔功會得到大量的魔息,方濯本就靈力充盈,若修煉此功,必然會因為體内承受不住大量的氣息奔流而直接自爆。

故而他要的,就必須是以吸收、轉化為主,較為平緩安全且并不容易為旁人所知的。如此,除了肖歧現在在修習的那份魔功,他别無選擇。

柳輕绮失了手,火急火燎趕了一路,但現在不是他自怨自艾的時候。他雖然不知道此刻方濯體内究竟如何,但也能根據當年邰溯的傳說猜想到,方濯的經脈内應該已經開始生成另外一套魔息系統,在地基尚未打牢之前最為危險。柳輕绮掐住他的脈門,隻覺一片狂轟亂炸,危在旦夕。

他的手指不由有些顫抖。方濯低垂着頭,雙眼緊閉,還沒有任何蘇醒的迹象。柳輕绮拍拍他的臉,擡起他的下巴,掀開眼皮看了一看,但見其中血絲密布,微微一晃眼球,便仿佛進入一片血潭。不遠處聲響悸動,火光沖天,已有人依命包抄而來。

打草驚蛇是無奈之舉動,但造成如此後果,他也不能再等。柳輕绮深吸一口氣,環抱住方濯雙臂,将他拖下床。期間方濯動也不動,隻□□,氣息間似乎都帶着血氣。昏迷中,他擡起手,一把抓住了柳輕绮的手臂,嘴唇艱難翕動半晌,昏昏沉沉的,不知在說什麼。

“阿濯,好阿濯,能聽到我說話嗎?”柳輕绮隻敢擡手輕輕捋了捋他的後背,目前方濯體内情況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便不敢輕易再将靈息送進去助他調理,隻好親親他已被汗水染濕的鬓角,低聲說,“你乖乖的,不要鬧,我帶你離開這裡。”

方濯也不知是否聽到了他的話,但他将腦袋擱在柳輕绮的肩膀上,嘴唇已經痛得發白。柳輕绮不敢再耽誤,最後順着他的後腦摸了一把,便将他扶在懷中,空出一隻手推開窗戶,迎着深夜冰冷的秋風,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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