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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十年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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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魏涯山給他了。

但也正如他所說,所有容易得到的東西最終都不會那麼輕松如他所願。于是他一定要沖破謊言的幻境走到沸騰着的池水旁,就要時刻接受将會受到的灼燒之苦。若他鐵了心便要淌過冰涼的河水抵達永不可至的彼岸,就要做好溺斃在沼澤中的心理準備。

方濯有着這樣的心理建設。甚至于他自身,算得上是此生所從未有過的最消極之想法。他所進行過的最極端的猜想無非就是在戰火中的創傷、以及心上傷口終難愈合之類,再離譜寫,便咬咬牙猜測當年舊夢是否侵襲多日、導緻永遠都在回憶的漩渦中打轉。總之,在他的認知裡,沒有什麼事就無法解決的,也沒有什麼人是拽不出來的。在沼澤裡的就用樹枝,在水裡的就将水舀幹。他相信他能救贖所有人,并且對此感到格外自信。但權柄擊碎了他的幻想,枯葉遮擋住那一顆奮勇向前的心。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讓自己的思想有過任何動作了。

他應當怎樣想、怎樣做才好呢?上前去太冒犯,退後又不甘心。他真正陷入了某種進退維谷的境地,而這又是他自找的。

方濯拿了魏涯山交給他的東西——那是沈長笠的日錄,最終魏涯山還是說服沈長夢将日錄暫且留在振鹭山上,由專人謄抄一份再為他送回去。進行這項工作的“專人”就是方濯。他捏着紙筆,抄得很快。手上動作未停,腦中卻幾乎停滞了。

原因無他。沈長笠的這份日錄不僅将會使整個修真界都随之失色,也足以讓每個曾經了解過十年前大戰的人而驚惶不安。

沈長笠在他的十年前的日錄中記載,十五年前他曾經機緣巧合在蠻荒之地發現了一株魔物,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請諸位長老來看也不知道就究竟是什麼,便暫且放于密室中封存。之所以稱之為“魔物”,是因為它生長在蠻荒之地,修真界和魔教基本上都會把蠻荒之地的生物一蓋簡單粗暴地劃分為“魔物”。十五年後——即身處他的日錄記載時期,他終于知道,這株“魔物”有一個特殊的能力,便是可以融合魔息和靈息,将其融為一個更強大的存在,至于用什麼方式表達出來,全看之前血脈中的靈息和魔息究竟哪一個存量更多。

沈長笠因此懷疑,這麼多年來邰溯的傳奇從未重演,很有可能便是一部分同樣為靈魔混血血脈的修士或是魔教教衆受到了此“魔物”的影響,将靈息與魔息進行了融合,表現出來的便不像邰溯那樣被魔息所壓制、靈息幾乎不能再動用,而是成為了某種更為超脫的存在。

而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就在他帶回此魔物的幾日後,一個江湖人拜訪白華門,懇請要走此草,他要救他的孩子。

沈長笠自不可能輕易就将該草給他。他問清了此人的來曆,并且連帶着他的女兒也問了一通。方知此人乃是修真界一介江湖散修,同一位魔教女相愛,誕下一個孩子,可這孩子卻因為是靈魔混血血脈而飽受折磨,體内的靈息和魔息波濤洶湧,根本就不是一個新誕生下來的嬰兒所能承受的,故而他需要此草來平息嬰兒體内的氣息,讓它能夠暢通運轉,不至于早夭。

關于此事,沈長笠也略有了解。的确如這個江湖散修所說,有小部分靈魔混血血脈的孩子是活不下來的,父母有一方靈力較為霸道、乃至雙方實力都極高,就有部分可能會讓孩子體内遺存過多靈息或是魔息,導緻嬰兒爆體而亡。這在天碎瓊統治的魔教時期有過案例,後來天碎瓊也嘗試過通過催起孩子體内的魔息來殺嬰,這也不奇怪。

但他還是謹慎,不知這個江湖散修是從何得知的白華門有這種奇草。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原來當年他在蠻荒之地發現這株魔物時,這個江湖散修就在不遠處。不過當時他不需要,看到沈長笠帶走了它,也就沒管,隻是記住了他的相貌。如今急需,可蠻荒之地卻再也找不到這株魔物,便不得不打探到沈長笠的消息,上了白華門。

沈長笠在日錄中寫道:“……此修天分極高、實力不容小觑,修為甚至在我之上,可見絕非等閑之輩。看他說得懇切,神色焦急,應當沒有撒謊,我便允了他,同意将此草送予他。不過在遞交之前,我得跟随白華門去一趟他家。這位修士也同意了此事,我們約定好一日之後在青靈山相見,白華門去看看他妻子與孩子的情況,而我則負責将靈草喂與孩兒。若所言非虛,也許能夠擺脫偏見,讓他來我白華門做個長老,也算了了風雨漂泊之路。”

方濯抄錄至此,隻覺毛骨悚然。“青靈山”一詞牢牢地嵌刻在心上,直至他完成工作之後還未消解幹淨。除此之外,沈長笠接下來所寫的事情無一不觸目驚心:

一日後本應是他抵達青靈山的時期,可沈長笠卻突然為門中事務所絆,脫不開身。無奈之下,他隻得請門中其他幾位長老代替他一往青靈山,同時帶着靈草,看看這位修士說的是不是真的。可當長老們回來之後,告訴他的卻是,此人心懷不軌,壓根沒有孩子,他請求沈長笠,隻是與魔教妖女一同設計想奪走靈草、再搶走他的修為。到了青靈山,那修士與妖女便要對他們下手,長老們應對不及,殒命兩位。而正要反擊之時,那修士卻突然走火入魔,敵我不分,一劍殺了與他同流合污的妖女,又瘋癫逃竄,就此不知去向。

方濯抄完後,擱了筆。随後他将原本和抄本都放到魏涯山的抽屜裡,步履铿锵地走出去,回到觀微門,拿起伐檀,認認真真揮了二百下。

柳輕绮看他奇怪,不明白為什麼隻是去了一趟靈台門,回來就突然發憤圖強又要稱霸修真界。可方濯神情堅定,看着也不像突發惡疾,自己也不敢貿然就上去制止,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方濯一絲不苟地揮完了二百下。放下劍時,汗已濕透了脊背,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堅毅。

柳輕绮抱着肩膀看他,看着他放下伐檀,看着他扯開衣領,在他似乎即将要把上衣拽下來之前及時閉上了眼。

“謝謝,”他說,“不看。”

方濯這才發現他在身後。他遲鈍地轉過身來,看到他的瞬間便将領口立即拉好,面上表情即刻破裂,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級:“你怎麼在這兒?”

“……這我家我能不在這兒嗎,”柳輕绮很無奈,“你今天怎麼了?我都沒隐息。真沒發現?還是鬧着玩呢。”

方濯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師尊,我問你一個問題。”

柳輕绮莫名其妙:“這個不用給預警。掌門師兄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但你先聽我問,”方濯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柳凜是誰?”

“柳凜?”柳輕绮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道,“不認識。怎麼了?他找你麻煩?”

方濯卻沉默了。他抓着柳輕绮的手不放,人卻立于原地,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思。揮劍兩百次的後遺症還停留在身上——腰酸手痛,雖然已經沒有往年那般嚴重,但到底還有一點——所幸還能撐住他的理智。而此刻他的腦中有一半已經充滿了将融入水的面粉,晃一晃就成為漿糊。他喃喃着說:“他不可能找我麻煩,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而且……”

而且為什麼那個上山去求助沈長笠還被人一眼看中想抓來做長老的江湖散修叫柳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幾次那個“阿緣”過來騷擾他,口中念個不停的,也是一個所謂叫“阿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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