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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方濯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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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岑寒手指一片冰涼。入目所見得的,便是一地的魔物屍體,以及七仰八歪躺着的幾個年輕弟子的身軀。他們不知生死,但倚靠在一側,手掌按住傷口,正有鮮血汩汩而流,像滿地落雪,蜿蜒成一道小河。

那發出尖叫聲的女弟子正被一人抱在懷裡,雙眼目視前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目光所示之處,一人正與另一人纏鬥在一處,刀光劍影,鋒掠五步,看似你來我往,卻明顯實力不對等。不出三招,一人便已落了下風,對面那人絲毫不留情,一瞬破空之聲驟然而起,手起劍落,作勢要割裂那人咽喉。

廖岑寒全身僵硬,雙手都在發抖,人如落入冰窟般思維遲鈍,但是肌肉記憶更占據上風,瞬間聽雪劍已出鞘。尚未等他思考完全,便已縱馬而去,橫劍于身前,倏地朝兩人之中一隔,但聞當啷一聲,他虎口一麻,聽雪險些要脫手而出,當即心中一怔,猛地反應過來。

廖岑寒回了馬,提劍轉身,先行一步喊出聲來:“師兄!”

此人正是方濯。但不幸的是,他正是方才帶着濃濃殺意要将對方置于死地的那位。廖岑寒怎能想到在這個地方突然見到師兄,一時大駭。而再看方濯,面色冷峻,神色冰涼,一雙眼睛似湖水似的又深又沉,突然被他從中橫插一腳,緩緩擡了眼睛,将注意力落到身後人身上,目光冰冷沉默,陌生得宛如初見。

廖岑寒後退兩步,心裡一沉。方濯長什麼樣,他絕對不會認錯,但是這種狀态的方濯卻仍是第一次見,在看到他眼神的瞬間,便當即知道了此人絕對不是方濯。

或者說,并不是真正的那個方濯。

廖岑寒機靈、果斷,也真誠、熾熱,不會去懷疑應當信任之人。給他八個腦子,他都不願意去思索方濯在此前一直隐瞞、至今才暴露本性的可能性,當即便拍馬而上,未落劍,倒是先雷霆似的高喝一句:

“哪來的孽畜,竟敢僞裝成我師兄為非作歹?”

他有自己的心思,這一聲不是喊給面前這個“方濯”的,而是給那些躺在地上的或死或活的弟子們聽。他此前大駭之下喊出“師兄”二字,已經橫遭那一對男女的目光,這回算是挽尊,刻意暗示他們此人并非是自己的“師兄”,而隻是作奸犯科之人的陰謀,即将他廖岑寒就要懲奸除惡、替天行道,為自己師兄讨回名聲,也要保護他們。

但到底,他也沒辦法确定面前這個到底是有心人僞裝的盜版,還是被“蠱惑”的方濯。聽雪雖然嗡鳴不止,已寒氣四散,但卻始終下不了狠手。廖岑寒騎在馬上,眼見着自家師兄擡起眼,冷冷地瞧着他,深吸一口氣,心頭慌得不行。方濯的目光從他的臉上刀般刻下,落到手中劍柄,似是思索一番。

随之長劍突然落下,一腳将身前人踹翻,廖岑寒隻覺眼前一花,耳畔便猛地響起尖銳警報聲,一道劍鋒驟然逼于身前,向雙眼削去。廖岑寒眼疾手快,猛地擡手将聽雪攔于身前,當即便聽到極為清脆的當啷一聲響。

旋即身前傳來一陣濃重的殺意,來人手掌向上,當面運起一掌。無論此人是否是方濯,廖岑寒都不敢直截了當地接他這一掌,此時騎在馬上的劣勢便展現出來——馬兒受了驚,全然沒有之前冷靜,一甩頭掙開他的束縛,便要狂奔而去。

廖岑寒借此機會放了缰繩,看準位置,倏地從馬上撲下,在地上滾了一圈借以緩沖,卻依舊摔得七葷八素。但即刻那張熟悉的臉便又近前,一把長劍從天而降,朝着他的額頭直沖而下,廖岑寒屈膝上頂,用盡全力向旁一滾,又單臂撐地驟然跳起,可在擡頭的刹那,劍尖又如孤光破月,冷血無情地直刺向他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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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唐雲意那邊,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在密林中一路向前行去,但卻莫名失了方向,沒有找到君守月。樹林高聳入雲,身處其中極其容易分辨不出來路,唐雲意牽着馬,繞着轉了幾圈,卻始終覺得自己總在原地。無奈之下,他隻得嘗試着給誰傳個音,但卻突然想起圍獵場内有專門的靈場會切斷傳音線路,隻得悻悻放棄。

他想回去找廖岑寒,但前行已經無路,回頭又何其容易?眼前路途一條條撲朔迷離,每一條都能走,每一條卻都不敢走。唐雲意緊緊攥着缰繩,戰戰兢兢。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迷途比發覺在短時間内已經不可能和師兄師妹彙合要更晚一些。他痛恨自己當時沒跟着大師兄一起跑了算了,卻又覺得就算跟,也跟不上,好像現在一樣。

君守月小小一個,倏忽便跑了個沒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唐雲意左沖右突,不得要領,最後隻得停步不前,苦苦思索。

濃蔭蔽天,前路漫漫。該走的路尋求不到,就連歧途都沒有。

唐雲意不禁落手至腰間長劍,心髒砰砰作響,一個勁兒地朝着喉頭躍去。

他手中劍名“成淵”,已到身邊兩年。十七歲那年跟着師妹一同去萬劍峰挑的劍,雖然沒有博得和大師兄一樣師尊親手贈劍的“殊榮”,但所獲得的神兵也是相當趁手,堪稱上上之器。當時君守月與他一同去的萬劍峰,後來也得了一柄劍,名叫“東欄”,不過她平時不怎麼愛用,嫌沉,劍是好劍,可惜礙着她玩,便經常隻能在牆上挂着落灰。

這回比武大會是必須帶着,結果狩獵大會又忘了背,臨行前順手拿了一把雲城給的普通長劍,勉勉強強,倒也算趁手。

君守月是否會有危險,他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倒是很有可能有危險。

唐雲意緊緊攥住成淵劍柄,随時等待着。風從遠方而來,樹影遊移未定,總帶給他一種萬樹長了腳正在身邊不動聲色地行走的錯覺。身遭沒有别人,一切隻能靠自己,唐雲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力冷靜下來,勒緊了缰繩,企圖尋找着出去的道路。

但密林依舊像一座迷宮,曲折蜿蜒,縱橫交錯。四野枝葉扶疏,不見天日,隻能依稀靠末角的一點太陽來辨識方向。

這座密林絕對不大,但他卻走不出去了。

就好像身處夢魇般,明知自己在夢中,但卻無論如何都醒不來。

唐雲意晃馬而過,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尋找着君守月或是廖岑寒的蹤迹。他心中還隐隐有些幻想,便是若能找到方濯就好了,但盡管心裡也知道在此密林裡找到那個開頭就不知道被馬捎到哪兒去的大師兄,堪稱天方夜譚。

但譚的是,還真讓他給找到了。

不知轉過幾個拐角,總之,是在密林極為深處(在這裡他已經很難擡頭看到陽光了),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一個熟悉的人,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姿态和手中熟悉的劍。

唐雲意用腳都能猜出來,這人正是他的大師兄方濯。當即心頭傳來一陣激烈的狂喜,伴随着些許躁動的傷懷,終于見得同門的喜悅與徘徊數久而未得其果的委屈夾雜在一起,讓唐雲意眼淚汪汪地跳下馬,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去,一拍此人肩膀,張口便道:“大師兄!”

方濯巋然不動。

唐雲意不以為意,隻當他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視線,激昂情緒半分未減,可就是想抱着他哭一場。

見着大師兄,就好像走失了的兒童看到親人,唐雲意的心當即就放了下來。方濯不理他,沒關系,第二聲他就會理的。唐雲意探頭過去,一面好奇瞧瞧師兄聚精會神看着的小玩意兒是什麼,一面口中又喊一聲,聲調極為高昂:

“大師兄,我就知道肯定能找到你!師妹和二師兄都失散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師兄……你在看什麼?你——”

唐雲意聲音戛然而止。他的一隻手還落在方濯的肩膀上,驟然一僵,又立即被另一隻手抓緊。唐雲意驚異回頭,卻赫然看見喻嘯歌于身後,拉緊他的手腕,沖他噓了一聲。

“不要說話。”他做出了這樣的口型。

唐雲意愣愣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方濯的側臉,哆哆嗦嗦地後退兩步。喻嘯歌拉着他的手,引着他離開方濯,兩人悄無聲息踏着落葉離開此地,唐雲意還沒忘牽了馬。待到回頭時,那處隻有一人,孤立于樹叢之中,隐藏在千葉之外。

唐雲意的眼睛一時迷蒙,像被煙雲糊了眼球,稀稀拉拉眩暈一片。他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應當先驚訝什麼才好。恐懼的落點,是應當給予喻嘯歌,還是應該給方濯?喻嘯歌突然出現于此地,完全沒有任何說法,但他來,也算是一個信号,說明自己安全了,卻也說明附近危機四伏。

且不論他為什麼知道這件事,但……

唐雲意走出兩步去,才猛地搖搖頭。他擡手按住了太陽穴,用力揉了揉,嘴巴裡嘟囔兩句,渾渾噩噩道:“做夢吧……”

“雲意師弟。”喻嘯歌有些擔憂地看他。唐雲意卻不察,他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枯葉似的往前飄兩步,才猛地睜開眼睛,倏地轉頭,與喻嘯歌對視。

為什麼那個方濯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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