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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孫府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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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聽這水是從葉子上收下來的,原本想要拿起茶杯抿一口的兩隻手就都不約而同地放了下來,方濯擡手到唇邊,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聲。

他狀若随意道:“您也别緊張,孫公子。我們不是公堂,就是孫府出了人命,我們又接了你們的委托,得過來看看。當然了,您夫人與張仙君偷情,您對張仙君有意見,我們也理解。但是我看張仙君身上并沒有傷口,血隻是從口中流出來的,身上卻也沒有被攻擊的痕迹,能請問一下您是怎麼斷定張仙君已經救不回來了呢?”

他有意将話題往張蓼身上引,孫朝明顯不願談這件事,始終将注意力凝聚在一起無關緊要的話題上。但他也知道來人究竟為何,再如何逃避,也終究有這一日,故而也隻是猶豫了一陣,不情不願地開口:

“他身上有沒有傷口,我不知道。反正昨天趙如風非得讓他住進來的時候,我就非常惱火,壓根不想關注他。至于他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流那麼多血肯定是死了,你們來之前我們打掃過,看着幹淨一點兒,其實剛進來的時候半張地闆都是血。咱們家的地闆是木頭的,都泡發了,看得心疼我,早就告訴趙如風别把這小子帶進來,結果一意孤行,害死了他不說,還浪費我一大塊地闆。”

“為什麼不先報官?”廖岑寒問道。

孫朝看他一眼,有些奇異地瞪了瞪眼睛,神色有些意味深長:“廖仙君,您到底還是年少。這種事,怎麼能報官呢?人死在我家裡,血也流在我家地闆上,甚至死的人還跟我夫人有關系,去報了官,我孫府還能有幾日安生日子可過?那群捕快隻拿錢不好好辦事,全是一堆飯桶,就會派人把我家圍得水洩不通,連隻蒼蠅都不放進來。可是有用嗎?事情該出還是得出,最後反倒是我家人出門想買點菜都不行。仙君,不是咱們不想報,而是實在沒法報。衙門太關照了,這也是一點不好,若放尋常人家,過來走個過場、記個名字就是了,再不濟随便抓個人做兇手,都能交差。但是像咱們這些日日打點的,人家就記在心裡,到時候上心是好事,就怕好心辦壞事。”

“好心辦壞事?”

方濯聽了一半,早就聽得瞠目結舌,眼睛是遏制住了沒那麼動,嘴巴卻無意識地微微張了張。廖岑寒坐在一側,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一看他,兄弟倆目光交彙一瞬,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随便抓個人?隻走個過場就能結案?”廖岑寒道,“麟城辦案的速度看來是諸城之中首屈一指啊。”

“十八城各有各的好,可我看當今得有一半都想着要歸順麟城,咱們有這威信,有着大一統的實力,自然也就什麼地方都領先些。”孫朝一提到麟城城府,興趣就上來了,扒拉着方濯和廖岑寒講了一通道聽途說的麟城懸案,繪聲繪色,生動至極。他答話時看着不情不願,提到這些獵奇事件倒是津津有味,隻講述還不夠,非得帶着評論,好好的一個故事裡左插右問,處處夾雜着明槍暗棒。方濯幾次想要把話題再轉回來,卻隻是無用功,孫朝僅僅是在張蓼的身上短暫地停留一下目光,下一秒在問題還沒接上的時候,便會極為迅速地找回方才所說的話題,再度侃侃而談起來。

方濯與廖岑寒均十分無奈,對視一眼,不得不放棄掙紮,認命般等待着孫朝說完。麟城懸案不少,大部分都明證于公堂之上,兇手也已抓到,隻是他不認,家裡人也不認,天天敲鑼打鼓地在門口嗚嗚地哭。衙門給他們伸冤的機會,敞了大門,請這些喊冤的人在門外盡情地喊上七天七夜,這七日裡該上刑的依舊上刑,該砍頭的照例不耽誤。家人們從衙門前哭到了刑場,又從刑場哭到木闆車,眼看着屍體被草席裹一裹,丢到木闆車上拉往亂葬崗,這人的某些家人便就哭暈了。隻是這也算他們咎由自取,喊冤便要有極大的嗓門、充沛的體力和堅定的内心,見血親被砍于前而色不變,才稱得上是英雄。動不動就哭暈的,隻能說是太過脆弱,幹不了喊冤這活兒。但同樣的,有了後者,自然也就有真正的英雄降世,他們的冤喊得非常響亮,叫得格外動人。衙門一感動,便大筆一揮,将此案記為懸案,把已經抓捕歸案的犯人送回家中,隻要一具軀體包運費,還要頭的話就得加那麼一點運輸費。而疑案落實到紙上,便是“疑案”二字,重筆書寫,代表着此案力道之重、寫字者多年練字之成果、衙門直視疑案之決心,最後将其封緘,壓在檔案袋最下方,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在桌腳又磨損之後拿出來墊一墊,一層摞着一層,正是主筆人“疑案”二字潇灑手筆。

孫朝說道:“這個疑案,其實我們家也有一個。那時候是報了官,隻是不是我們報的,而是鄰居報的。發現的就是我家那三房的身體,當即給他吓得夠嗆,也沒問我們,就馬上報了官。衙門自然來了,調查了幾日,最後定為上吊自盡。不過您看他們對外面這麼說,告訴我的可完全不是這樣,我是看你們遠道而來正是為了我們家家事,心裡有愧,才告訴你們……”他壓低聲音,擠擠眼,故弄玄虛道,“你們猜猜我這個三房到底是被誰殺的?”

方濯微微掀一掀眼皮,晃着腦袋向後仰一仰,不置可否。孫朝卻以為他這正是表示不知的含義,又轉頭看看廖岑寒,眼見着他也搖搖頭,才一拍大腿,一字一頓道:

“趙如風!”

方濯眼皮當即一跳。他忙接上孫朝的話問道:“三房外室就是那位褚氏?”

“褚春娘,應該是叫這個名字來着,”孫朝道,“可不就是她。人家衙門跟我一說,讓我看着辦,我一想,我找外室,最不高興的應該是誰啊?不就是我那家裡的老婆嗎!這樣一來,事情就明了了,指不定就是我這夫人嫉恨褚氏得了寵愛,一時怒上心頭,将她給殺了,也未可知。可當時我們不一樣,我還愛她,寵愛她,所以把這事兒壓了,沒說。誰能料到一顆真心到最後讓她給我戴綠帽子呢!她情郎前夜死了,也是天意。是她先對不起我,仙君,我可是一點錯沒有。她殺了褚氏,讓人家靈魂不安,這肯定是她不好。我愛她,所以保了她,沒叫她去衙門,這是我的功勞。我仁至義盡了,仙君,你不能再要求我再去做其他的事。不可能了!她趙如風這般對不起我,背着我偷情,打死她都算輕的。那褚氏就應該來找她尋仇,隻帶走張蓼算什麼,把她也給一并殺了,也算得上是好鬼。若真有這一天,我給她修廟制匾、供奉香火,好好地供起來,祖孫三代都得一日過來上一炷香,這可是你們德高望重的褚奶奶!”

孫朝說得激情,唾沫星子亂飛,方濯不得不經常微微側側臉,以防止有星子飛到自己臉上膈應。能從絲毫沒有任何關系的麟城衙門驟然拐到此行而來的重中之重“褚氏一案”,也是有點水平,方濯當即就打起了精神,仔仔細細從頭聽到尾,眉毛卻越聽越皺。待到孫朝停到最後,似乎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要停下來喘一口氣,方濯腦中滾過幾個問題,當即抓住最重要的一個,正就此機會要開口詢問時,卻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騷動,随即便是一個侍女的尖叫聲:

“少爺,少爺,不好了!夫人她暈倒了,嘴裡直吐血……您快來看看吧!”

“什麼?”

三人幾乎同時起身。孫朝愣了一陣,随即一拍大腿,轉身就要往外走。廖岑寒心善,急着便要跟着一同出去,被方濯一擡手攔了,低聲說:“你去幹嘛?他們家事。”

廖岑寒說:“孫夫人如何就暈倒了?”

“她哭成那個勁兒,小孩兒的調門都沒她高,這氣還能喘得過來?不暈才奇怪,”方濯言簡意赅,“留下來,咱們趁此機會統一下說法。一會兒師尊到,在孫朝面前,他們就先跟他說方才那套說辭,别告訴他真相,行不行?”

“行。”

廖岑寒嚴肅地點點頭。随即他又将眼神移向門外,眼底分外複雜,面上卻呈現出某種意有所指的思索神情。孫朝走時沒關門,走廊裡瞧不見有人的身形,可那持續不斷的哭叫與喊大夫的聲音卻此起彼伏,如面見三重浪,一層層襲向這一小小的偏屋,刺穿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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