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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師尊今天又擺爛了嗎 > 第58章 雷聲

第58章 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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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岑寒正小心翼翼地抱着飯盒在走廊走着。這是他含辛茹苦催來的晚飯,不是客棧不給他,而是那群圍堵方濯的人實在太能等了,足足到了戌時才走得七七八八,等到他終于閑下來能去找點飯吃的時候,後廚早已一關,大廚拿着根牙簽靠在門口跟人家扯皮,提着個嗓子上竄下跳,有什麼說什麼:

“……就說那擂台賽上方少俠,你别說,老子還真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他這一面是真難見啊,修真界的大名人,早幾年更出名的時候一兩銀子都見不着面,要不是老子有門道……”

說到這,他得意地哼哼兩聲,拿牙簽用力剔了剔牙縫,啧啧兩聲。旁邊人聽得津津有味,聽他不說了,忙道:“什麼門道?老宋,之前沒聽你說過呀,你還有這能耐?”

“那是!”大廚目的達到,洋洋得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老子是誰?仁城萬事通,靈山指路人!這天下事就沒能逃掉我這雙鬼眼的,哈哈哈!”

廖岑寒原本火急火燎地趕來吃飯,聞到前言刷地一刹車,好奇心使他意圖聽上兩句,可聽到這兒卻又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費人生。他加快步子進去,繞到竈台邊,掀開鍋一看,裡面隻有小半鍋涼了的肉粥,當即哀歎一聲,引起了大廚的注意,趕緊兩句話結束話題,搓着手過來幫忙了。

故而當夜,就算廖岑寒再怎麼餓,也隻有肉粥吃。他回來的路上心裡打了不小的算盤,想着客棧離夜市不遠,等再過半個時辰夜市上了,拖着師弟師妹們去逛逛也不遲。因而就算飯菜比較簡陋(指雖然稱之為是肉粥,但其中實則也隻有那麼指甲蓋大小的一點肉沫,簡陋簡陋名不虛傳),他還是滿懷希望,抱着飯盒疾步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卻在拐角時一不留神,驟然撞上了一個突然沖出來的人。

“哎!”

“啊!”

兩人一同大叫一聲,廖岑寒一個沒站穩,整個人踉跄了一步,懷中肉粥脫手而出,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摔個稀巴爛釀成一出慘劇,忍不住大叫道:“我的飯!”

他一時呆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那人聽到他的叫喊,倒是立即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托住了飯盒,草草往廖岑寒懷裡一塞,又順手借此為機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大師兄?”廖岑寒這才看清楚他是誰,那飯盒在懷中震顫個不停,整個人也瑟瑟縮縮地好生可憐。這時他才發現原來方濯已經比他長得更高了一點兒,雖然差距并不大,甚至肉眼不可見,但在此刻,這人握着他的手腕沉沉地壓下來的時候,卻依舊帶來一股不自知的強大的壓迫感。

隻是此刻方濯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起來非常想吃人。他惡狠狠地說:“你到哪兒去了?”

“我去吃飯!”廖岑寒結結巴巴地說。

方濯的目光從他的目光一直打量到懷裡,似乎是終于想到為啥這二師弟這個點兒才讨上口飯吃,神色稍霁,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你現在趕緊回屋,看好雲意,有什麼事立即去找我彙報,聽見沒?”

“找你彙報?”

“聽清楚就别重複了。”方濯的表情十分不虞,他不欲與廖岑寒過多解釋,語罷就要走。廖岑寒忙轉身喊他:“雲意怎麼了?不是,你去哪兒?”

“看好他!”

方濯被這一撞,浪費了不少時間,更是加快了腳步,幾步便消失在廖岑寒的視線裡。他要去找柳輕绮,多方打聽才知道此刻柳輕绮應當正和雲婳婉待在一起,而雲婳婉的房間在三樓,又在走廊另一頭,難免不得跑上一段路。而不巧的是,當方濯三步并作兩步跨上樓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完全找錯了方向,不得不繞過那一隻巨大的平台,又跑了半圈繞到那頭去。一路一個人也沒碰着,可謂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就連同雁然門一起住在三樓的君守月都沒出現,方濯忍不住内心裡犯嘀咕:這是怎麼回事?還沒到點呢,怎麼一睡就睡了一片?

而最奇怪的是,當他按照指引終于找到雲婳婉的房間、趴在門口咣咣敲門時,任由他如何拍門叫嚷,房間内也沒有任何回應。到最後方濯連臉都不要了,差點扒着窗戶想要翻進去看看,屋内卻依舊寂靜無聲。就混如整個三樓并無人居住,一切隻是方濯的一場幻想,仿佛正值現實世界,又好像輕輕飄飄得如身處夢中。

每一間房屋都将門關得死死的,無人走出來解答他的疑惑,也沒有人對他的行為表示一絲半毫的不滿。英雄擂參加的門派不少,客棧早就被訂了個遍,人多得連門都擠不進去,這幾間還是魏涯山早有先見之明、托人提前三個月就來仁城定下的,又豈有空蕩蕩的無一人居住之理?方濯眨眨眼,站在原地,卻隻是看着。他盯着那扇門上的數字仔細地想,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被他忽略了,卻始終不曾發現。他的手掌無意識地摩挲着衣角,掌心中似乎淌出了什麼東西,隻是在這高度的警惕之下他沒有精力再分神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盡管大腦深處已經即刻給出了答案,可是隻是這樣一個低下頭擡起手來看一眼的動作,似乎都顯得如此艱難。

方濯隻是瞧着、看着,沉默無比地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愣,突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

這一下掐得又穩又狠,下了死手,一點面子沒給自己留,痛得他用力一眨眼睛,睫毛蝴蝶似的驟然墜落又倏忽掀起,打蝶翼之下湧現出一絲蒼白的血色。短暫的疼痛猛地将他點醒了一瞬,痛感由手掌驟然傳到腦中,原本貌似清晰的大腦像是突然從泥沼中被倏地拔起,眼前的迷霧瞬間散去,留下的隻有鼻尖萦繞着一片濃郁的血腥的氣息。方濯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掐了受傷的右手,此刻那傷口裂得更歡,血如一條小河一般登時便染濕了整張繃帶。但最可怕的事情并非于此,而是在這終于清醒的起始,方濯忽的發現自己并不是身處三樓,而是站在一樓大堂的角落裡,手扶着欄杆,似乎正要往上走,而頭頂盤旋着一座巨大的樓梯,正蜿蜒而通往無窮無盡的天際一般永無止境,二樓自己的房間依舊緊閉着房門,不知裡面有什麼,也不知身邊都是什麼。

而也是在這一瞬間,聽覺才較視覺更慢一步回歸,眼前接受了現在他并非處于自己以為自己所處于的地界的事實,耳側才突然一隻油鍋炸裂一般,驟然響起了千聲萬聲屬于人世間的聲響。這客棧壓根就非他之前所見得的那樣空空蕩蕩,而是人滿為患、人聲鼎沸,劃拳的、喝酒的、聚會的、吹牛的,人間百态,應有盡有。與此前所住過的所有客棧并無不同,卻與那瞬間所見得的場景天壤之别。方濯那隻完好的左手緊緊地抓着欄杆,他瞪着眼,一寸寸掃過這燈火輝煌紅塵滾滾的大堂,連人氣都好像是一團冰涼的蒸氣,引着他的目光誤入歧途,直至見了鬼。

“我這是……”

方濯用手輕輕扶了扶額頭,又捏了捏眉心。方才經曆的一切依舊曆曆在目,他确然是在三樓,但卻似乎陷入了一場夢境,終于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樓。可這夢境未免太真實,又是如何在他剛出唐雲意的門前便驟然使他中招的呢?方濯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扶着欄杆,這回找準了雲婳婉的房間所在地,正欲一撲撲個準,必然要借着這清醒的契機将唐雲意的事情都說清楚,順便跟師尊也将方才的事講講,心裡有了底,剛跨上去兩步,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兩聲少女的輕笑。

他原本是對其他陌生的人聲并無太大興趣的,可是這兩點笑聲卻如同一條綢帶蓦地繃住了他的脖頸一般,硬生生地捏着他的下巴轉頭朝着身後看去。方濯在那一瞬想好了所有的計劃,他擡手攥掌成拳,時刻準備回身便将這一拳揮出去,卻在随着聲音轉頭時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别說是少女了,目前在大堂之中坐着的大部分都是陌生男人,隻有他們聚集在一起時才對喝酒和賭色子感興趣,方濯緊握着手掌,謹慎地回身檢查了一遍,甫一轉頭,一步還沒跨出去,便感覺到有一陣風從自己耳側驟然襲過,是從樓上傳來的。

他下意識擡頭看去。就在樓頂的邊緣,在那巨大的滿月清淩淩的盡頭,坐着一個黃衣少女。她的手裡提着一柄劍,笑盈盈地看着他,嘴唇像是春季初放的鮮花那般飽滿。她有着一張紅潤的面頰,一雙黑曜石一般的閃爍着微光的眼睛,一瞧見方濯,面上便呈現出那種友好的、親切的神情。她溫柔地呼喚道:

“阿濯,阿濯。”

方濯後退了一步。那姑娘卻還在喊他:

“阿濯,阿濯。”

“你是誰?”方濯下意識擡手要去摸劍,摸到劍鞘時他又條件反射利劍出鞘,此時才想起來事發緊急,他壓根沒來得及帶着劍出門。

可此情此景已經不會再給他機會思考這其中的邏輯和時間關系究竟為何,這場景實在太過熟悉,又太過詭異,一股強大的恐懼感已經完全将方濯的全身裹覆——這正是在花嶺鎮中那客棧所經曆的一切,而當他四顧其野、觀察形勢時,卻突然發現這兒早就不是仁城的那一間客棧,而赫然身處于花嶺鎮之内!

他是如何回到了花嶺鎮?而此刻此處到底是不是花嶺鎮?花嶺鎮是否确實曾消失了?又或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幻境、花嶺鎮一行是結束了,還是依舊在進行?越來越多的問題擊中了他,方濯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熟悉的古樸花紋令他的心緒緩緩放平了些許,隻有它此刻是他唯一的依靠。盡管它不知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但下意識地,方濯已經握緊了它。這令他憑空産出兩分面對此女的勇氣。他深吸兩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慌張。他壓低了嗓子問道:

“你來有什麼目的?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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