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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搗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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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柳輕绮說,他盯着那頭看了一會兒,雲婳婉喊他們回去包紮,方濯也沒多做停留,轉身離去之時,隻探過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柳輕绮的氣色很不好,但是很意外的,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微笑了,眉間凝重未松,但是眼睛旁側的肌肉卻微微動了一動,目光直将幾個弟子送離觀景台,才再擡起眼神來,接着自己方才的話往下說:“封刀少俠如今傷勢如何了?”

“方才老夫去帳篷裡看了他一眼,傷着了經脈,但是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幾個月不能再動武,得靜養。”

“擂台上交手往往是點到為止,特别是雙方實力相仿,若是用上十成十的功力,很難不說便是其居心叵測了。”

一提到這件事,逍影門長老的臉色就又陰沉下來:“門主說得好。在封刀被暗算後,老夫第一時間去找了仁城城主那邊讨說法,結果城主以其年齡太大為由而拒絕與老夫交談,最後是個二十餘歲的毛頭小夥子出來,跟老夫說那花斑眼雖然暗算封刀,無習武人之精神,但卻并不違反英雄擂條例,擂台上隻說是兩方交手,未提一方須用多少功力、又或是使用如何手段取勝,真是叫他們鑽了空子。”

他很生氣,手裡的劍往上一提,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此也不知到底還能如何相對,安慰這一位長老顯然是不現實的,是它明光派鑽空子在先、又是仁城主辦方不辦人事,再怎麼想給封刀讨個說法,最後也隻能憋着,除非是帶着全門派打上仁城、直接按着那制定規則的人套上木枷滿修真界的遊,否則就算振鹭山及時助他們出手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逍影門長老接着說道:“說了也不怕兩位門主笑話,當年那場大戰确然是傷了我逍影門大部分元氣,我逍影門本就是小門小派,沒那麼多底氣,僅有的幾個還能算得上是長老的傷的傷殘的殘,小輩們幾乎都打沒了,當時大戰剛結束,我逍影門甚至上下挑不出來二十個年輕人。”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歎了出來,目光凝望向對面的逍影門席位,喃喃地說:

“所以封刀這孩子出了事我才這麼着急。我逍影門這麼多年了才找出來這麼一個好孩子,想盡辦法的去培養他、鍛煉他,好不容易練出如今模樣,誰料卻被那花斑眼算計,吃了好大的苦頭。”

柳輕绮說道:“長老之憂,我們也是理解的。明光派實在是過分,不止這個花斑眼,就連後來上台的那幾個同我派交手的弟子,也顯然是一丘之貉。隻是這件事也确實有點奇怪,當年大戰時明光派明明事事争先,沖在戰場最前方,也是死傷無數、戰事慘痛,出了數位英豪,怎麼如今卻成了這般德行?連最基礎的臉都不要了,這八年間明光派是改朝換代了?”

逍影門長老聞言,倒是哈哈一笑。他說道:“這你倒是說對了。大戰期間明光派确實是血戰到底、奮不顧身,令我等敬佩。隻是明光派前掌門幾年前害了一場惡疾,多方尋醫未果,卧床數月,便在睡夢中仙逝了。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又死于大戰之中,剩下幾個不是能力不行,就是身受重傷,要麼就是年齡小難以服衆,故而現在的掌門是他的親師弟,還是明光派幾位長老集體推選的。”

說着話,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投向明光派的位置。明光派掌門倒是已經不在原地,估計也正去探望姜玄陽的傷勢,隻有幾個弟子站在一起,頭靠着頭,不知道在說什麼。

雲婳婉低聲說道:“前掌門仗義疏财、深明大義,我振鹭山雖然與明光派交涉不深,但是也聽說過這位的大名和一些事迹。隻是這現掌門确實是未曾謀面,也不曾知曉過為人如何,明光派這樣的大派,如今掌門卻如此默默無聞,實在令人起疑。”

“明光派也算是天下大派之一,以前口碑載道,還在修真界風靡一時,現在卻使這般小手段,難道就不怕依靠數年積累起來的名聲便這樣一朝敗了嗎?”

柳輕绮所提出的問題确然在理。無論是在哪個領域,口碑和名聲都是極為重要的,特别是這種“名門正派”,無論是想招人,還是打算跻身于高門大派,都得在外做足了樣子。這種東西我們一般稱之為“宣傳”,有時候還喊它“公關”,這便是葉雲盞副業的來源——他能說會道,伶牙俐齒,嘴巴上像栓了個喇叭,不用人吹就自己能叭叭叭響一夜,能把活人吹死,自然也能把死人說活。因而鞏固振鹭山派設、宣傳振鹭山正面形象的艱巨任務就落到了他身上,葉雲盞幹得很好,現在全修真派都知道振鹭山滿是帥哥美女,進去看一眼就兩眼翻白被美得直接轉世輪回,一個個摩拳擦掌,都想找機會上得山去一瞧,看看是否有這麼邪乎。

隻能說,此前明光派的派設确實樹立的不錯,在整個修真界都是頗有口碑,結果當今幾個弟子上來亂攪一通,那原本已經深入人心的派設突然就從心髒裡給拔了出來,血淋淋的還嬉皮笑臉,仔細一看,原來根本不是什麼深明大義的修真英雄,而是一隻身型伛偻的王八,臉上畫了一張笑臉,脖子可以任意伸縮,瞧見了人,還能随心所欲地一探頭,啪地沖你吐一口口水。

逍影門長老說:“門派都快打沒了,誰還管這口碑?估計這現掌門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年前掌門之死本就疑點重重,說不定……”

他說到這兒,不說了。可三人都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柳輕绮說:“明光派現在的表現不合常理,待到回了客棧之後,我們再做讨論。”

這已經有逐客的意思了,柳輕绮急着把他送走,不僅是惦記着方濯的傷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擔心隔牆有耳。明光派葫蘆裡不知道賣的什麼藥,如此荒誕不經,便更叫他心底起疑。當即打算先将這來道謝的長老送走,留了他和雲婳婉在這,回了客棧再做打算。

逍影門長老卻又突然說道:“等一等,門主,老夫還有别的話要說。”

柳輕绮擡頭看着他。

逍影門長老四下望望,确認無人看向此處,方才微微附了身,貼近柳輕绮的耳廓,不動聲色地說:

“燕應歎是不是還沒死?”

他聲音雖小,可是有所控制,不僅能夠清晰地讓柳輕绮聽到,也照顧了雲婳婉。當即兩人都怔了一怔,柳輕绮腦子沒轉過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看了一眼雲婳婉。當師姐的猛地理解了他的意思,當即跟上,即刻道:“方便問一下長老究竟是誰多嘴嗎?”

“此刻探究這個已經毫無意義了,兩位門主,但是老夫可以以生命起誓,這件事情我一個人也沒有告訴過,”逍影門長老說,“當然,前提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收到了消息,這便不好說了。”

柳輕绮與雲婳婉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裡下意識閃過的慌亂。不慌張是不可能的,燕應歎有可能并未死去、還在花嶺鎮之中涅槃重生的事情,由于現在還無從證實、并且燕應歎此人已經修煉到在修真界提起他的名字就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地步,故而尚未公開于外界。唯一知曉的振鹭山外的人,便是渝城城主,他所管轄的花嶺鎮一夜之間被大風刮走、消失殆盡,不解釋清楚根本無法送走這尊大佛。而其餘的門派,振鹭山内部向來是嚴防死守,牙齒緊得跟拿鐵焊上一樣,甚至除了方濯和唐雲意,都沒有一個内門弟子知道這件事,更遑論這個距離振鹭山大老遠連信鴿送信跑一趟都會有過勞死的嫌疑的門派,門下一個長老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此事顯然已經超脫了振鹭山的預料,雲婳婉也不再僞裝,當機立斷說:“既然長老已經知道了,那我派也再不隐瞞長老。燕應歎确然是有将再出江湖的迹象,但是由于不知真假,這個‘燕應歎’的身份還沒有得到證實,以防衆人恐慌,所以并沒有放出消息,長老莫怪。”

“老夫怎麼會怪你們呢?”逍影門長老說,“燕應歎一事關系重大,當然要調查清楚了再下結論,隻是老夫收到消息一事實在是古怪,為了不打草驚蛇,派内其他人我也未曾詢問過,但此事事關重大,老夫來提醒二位,就是提醒振鹭山要注意,這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又是否真實,傳消息的人告訴了多少門派、現在又有多少人知曉此事,目前我們一概不知,敵在暗我在明,這可是一點優勢也沒有的。”

“若當真是我振鹭山内部出了叛徒,我們回去一定會好好調查,”柳輕绮說,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縮在袖子裡,已經攥緊了扶手,“但是長老可否透露一下到底是誰給您傳的信息?無論是口頭消息,還是書信字條,若是有物可循,我們也好調查。就怕……”

“就怕”什麼,他沒說完,但是雲婳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皺了皺眉。

逍影門長老點了點頭。在證實了并非是振鹭山有意往外放消息之後,他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從袖口裡掏出一封信來,連帶着劍一同交給了柳輕绮。

在這個時候,于人多耳雜的觀景台上交接證物,反倒比回了客棧再做打算要好得多。畢竟觀景台上人也多,四方熙熙攘攘一片,就算有人想要監視,也絕對無法站得太近,三人再有意收一收聲音,面上神情做一番僞裝,便将比在隻有幾個人蝸居在一個的小房間裡要安全得多。柳輕绮會意,接過他的劍,裝模作樣地拿手一推劍鞘,那淩厲的劍身便明晃晃暴露在陽光之下,吹毛利刃,似雪生光。

他大聲一道:“好劍!”手底卻已經将那信悄悄收于袖中,啪地一下将那劍收了回去,遞交給逍影門長老。

逍影門長老眉眼含笑,神色卻有兩分嚴肅,口中道:“多謝了。”

兩人演了一場拙劣的戲,逍影門長老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多逗留,又随意寒暄了兩句,便抱劍告辭而去。他一走,空氣中就好像是抽走了一部分氧氣一般,師姐弟倆對視一眼,紛紛感受到了一種實質性的從未有過的窒息。

柳輕绮低聲道:“咱們回客棧。”

雲婳婉道:“我推你在路上,你先看看是誰。”

柳輕绮點點頭。同樣的,回客棧再看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誰知道這封書信裡是否藏着别的什麼含義,亦或客棧之中何處藏有陷阱、正靜待請君入甕。觀景台太高,就算是如今初秋天氣尚且悶熱,也有兩分涼風從山峰處席卷而來,拂過柳輕绮的側臉,就好像一隻火鈎子一般,燙了他的臉頰一下,也将那汗珠盡數燙幹了。

雲婳婉推着他的輪椅,兩人無聲無息地走到觀景台入口處,柳輕绮的手指本就死死握着那封信,眼看着将進一個轉瞬即逝的死角,他立即從袖口裡抽出信來,以年少時拆解師尊收上去的課業答案的速度迅速一展信紙,不瞧内容,目光很明确地落到最後的落款上。

卻給他看得一愣,紙張在指間一抖,便随之猛地被攥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怎麼了?”

雲婳婉察覺到他的不對,忙俯身也看去,卻也在那一瞬間僵在原地,半聲呼吸便就此卡在了胸腔之處,呼也不是,吐也不是。

整封信很短,隻有兩三行字,一眼就能看得完全。而落款規規矩矩地塞在結尾的右下角,甚至像模像樣地蓋了個章,筆迹娟秀而俊麗,看上去中規中矩,而那上面正赫然寫着三個字:

唐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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