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裡反複播放江骁在台上的表演的片段。一轉頭看到身旁白朝送的抱枕上面印着臉部有些變形的江骁。
“啊啊啊啊!”徐雯氣憤地從床上坐起,怒扇了抱枕兩個耳光後才撈過一旁的手機,“妖術!一定是妖術!都怪江骁。”
今天也很開心呀:江骁
今天也很開心呀:你睡了嗎?
今天也很開心呀:我睡不着
今天也很開心呀:請你起來重睡,謝謝
等了好久對面也沒人回,徐雯有些奇怪想要打電話但又擔心對方真的睡着了:“啊啊啊!煩死了。”
半夜雨停了,池暮覺得頭在隐隐作痛,喉嚨發幹,身體不自覺發抖,明明平時連被子的捂不暖現在卻覺得渾身發熱。宿舍裡都是木頭闆一翻身就會發出巨大的聲響,池暮隻得忍着不動擔心影響另外二人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暮覺得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揍了一頓,輕手輕腳地撈過床頭的手機,突然亮起的屏幕讓池暮的眼睛不适應地眯起,屏幕上顯示時間——淩晨4點40分。
起床鈴響起好一會,池暮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什麼時候睡着的,這短暫的睡眠并沒有緩解他身上的症狀。池暮坐在床上懷疑自己到底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
“天仙,你今天賴床咯。”唐梓熙嘴裡含着泡沫牙刷含糊不清道。
白朝靠在門框上偷摸小憩聞言擡頭對上池暮的視線,用眼神詢問對方緣由。
池暮搖搖頭告訴白朝自己沒事,随後顫顫巍巍爬下樓梯才解釋道:“白天太激動所以晚上睡不着。”
唐梓熙沒注意到他和白朝的小動作吐掉漱口水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嗯…!一天之計在于晨!蘇蘇!我來找你啦!”
“沒眼看。”剛好路過門口的陸澤聽到唐梓熙的動靜沒忍住吐槽道,“要麼一口一個蘇蘇,要麼一口一個年年,啧啧啧,秀恩愛死得快。”
“要你管,單身狗。”
“诶,這屋可不止我一個單身狗哦。”陸澤拍了拍白朝的肩膀,“小心我白哥揍你哦!”
白朝滿臉嫌棄地拍開陸澤的手:“我打過你?”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陸澤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想當年……”
“滾。”白朝無情打斷。
“得嘞!”陸澤對他比出一個OK随後準備跑開。
“等等。”
“怎麼?白哥哥你良心發現了?”陸澤停住腳步,下意識看向白朝的臉想通過對方的表情來确認他的情緒的起伏,但他隻看到了對方的後腦勺。
“你幫我帶兩份早飯。”白朝看都不看陸澤一眼,随手把口袋裡的飯卡往身後一遞,眼睛死死看着洗漱完就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的池暮,“謝謝。”
陸澤自暴自棄地接過卡小聲吐槽:“呵,還怪有禮貌的。”
“你說什麼?”白朝看夠了轉身詢問陸澤。
“沒什麼。”
“哦,再見。”
陸澤眨巴眨巴眼,這人今天吃錯藥了?這麼好說話?我如果今天找他借50塊錢他是不是也會直接給我?
池暮一瓶瓶看過藥罐上的标簽,他很清楚,自己是因為昨天有些累又在走廊吹了太久冷風發燒了。
不能讓池洋知道。這是池暮的第一反應。
“怎麼找不到了…”池暮喃喃自語,“我記得在這的…”
“在找什麼?”白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靠在樓梯上百般無聊地看着自己,“要遲到了。”
池暮垂眼,聲音發啞:“沒什麼,你先走吧。”
平時的白朝基本上起床鈴剛響沒多久就走了,今天卻留到了這個點很顯然在等自己。
池暮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我找不到藥了。”
“不舒服?”白朝順勢關心,低頭便看到箱子上最明顯的藥膏,似乎是去疤膏?
“嗯,昨天喊太久,喉嚨痛。”池暮腦子發昏想都不想就扯謊。
白朝沉默,從桌面上拿過一盒潤喉糖遞給他,那是昨天自己給他的。
池暮僵在原地,氣氛裡彌漫起一絲尴尬。
“都這個點了!”唐梓熙火急火燎地穿上褲子跑出宿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又折返回來,“喂,要遲到了兩位!”
“我們找人幫忙帶早餐了。”白朝看他一眼,眼神冷冷的。
“好家夥,你們太過分了。”唐梓熙并無發覺不對,出了宿舍門很快消失在拐角。
“我…們?”池暮緩緩拆出一片潤喉糖,冰涼的口感讓他覺得清醒了些許。
“陸澤幫我們帶了。”白朝看眼時間,“你還能找5分鐘。”
池暮抿唇不語,看了白朝片刻後才輕輕歎出一口氣:“不找了,我們走吧。”
白朝微微皺眉,池暮現在看起來和平時隻有嗓音的不同,但仔細回憶他剛起床時的狀态,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覺出不對勁。
“不找了?”
“嗯。”
“那走吧。”
一路上白朝都沒有過問他的情況,也沒有計較他說謊的原因,平靜的走在池暮身邊,但池暮覺得他生氣了,因為對方插着兜,口袋裡發出的藥闆擠壓聲太明顯了。
班級裡熱熱鬧鬧地,沒人發現角落裡似乎在鬧别扭地兩人。每兩周小組的位置便會大變動一次,現在池暮坐在第四組的最後一排轉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風景和風景下的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