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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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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阿那延袖中的手微微捏緊,腳步不動聲色挪了挪,朝楚照槿近了半步。

經書她想念給誰都好,那是她的自由。

他隻是教授經書的老師,無從幹涉,但願她念完一本,今後還想着來找他學便好。

“算着時辰是剛下朝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楚照槿很是意外。

她沒有跟莊與行提起要來施粥的事,今晨出門前,想着自己許會忙得沒工夫吃飯,在府中留了口信,讓莊與行自己用飯即可。

未曾想在這兒碰上了。

“下朝路上聽見有人說翦教門前有人施粥,一打聽就知曉是你了。”

莊衍懷斂眸,一并藏起眼底不善的醋意,揚唇笑了笑。

修長的兩指很熟悉地探到楚照槿的腰間,取下别着的手帕,扶着她的腰肢。

手帕細緻輕柔地拂過額間,将滲出的汗水擦幹淨,卻不弄壞脂粉和花钿。

翦教是修行之所,又有這樣多的人在場,衆目睽睽之下,這樣沒有來由的親昵,楚照槿害羞得緊。

退了一步出來,搶回自己的手帕,塞給莊衍懷一把湯匕。

“若你這會兒不急着走,就留下來幫幫我。”

莊衍懷眉毛挑了挑,這話說得他舒心。

楚小尋終于知道求他幫自己了,可也沒去握住這把已經塞進手心的湯匕,把她的五指掰開,拿了她手裡的湯匕過來。

指着門内的茶室的方向:“你去喝口茶歇一歇,近來風愈發大,出了汗不要在外受風,等受了涼湯藥你又覺得不入口。”

“我去給侯夫人沏茶。”安阿那延說着要和楚照槿一同進去。

莊衍懷撸起袖子,一手還拿着湯匕給民衆碗裡盛粥,另一隻手頭也不回地探到身後去了。

活像是背後有隻眼睛,抓着安阿那延的胳膊,把他扯了回來。

“本侯一人在此忙不過來,你就留在這裡。”

他用餘光掃了眼身邊的蕊絮。

蕊絮何等機靈,立刻舍下粥棚這邊,進屋去了:“沏茶這等小事不敢勞煩大法師,奴婢去就行。”

楚照槿兩手空空,不知怎麼就被兩人擠到了粥棚以外。

皺了皺眉,總覺得莊與行奇怪,一步三回頭走。

沒去茶室裡,在院子裡随便尋了把椅子坐,正好能看到門外粥棚的場景。

聞着翦教的香火氣歇得悠閑,施粥免不了吆喝,口幹舌燥之後,捧着一杯熱茶喝,更是閑适。

閑下來,看着門外莊與行和安阿那延的背影,一個玄衣暗袍,一個羽衣斑斓,急急咽下一口茶水,噗嗤一聲低笑出來。

莊與行這個小心眼,定是又吃味兒了。

安阿那延是出家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法師,允許她在此施粥是為國為民,幫她又沒有私心,他去吃人家的醋做什麼。

楚照槿朝後一仰,悠閑自得靠在椅背上。

想着莊與行心裡生着悶氣又不發出來,委委屈屈咽下去,自己和自己較勁,她心裡就莫名高興。

看着身邊空落落的桌案,想是還缺盤瓜子配上。

莊與行今日真是少見的平易近人,過往的二十餘年裡,人前那隻隻拿着銀劍長矛和筆墨的右手,于今日拿起了盛粥的湯匕來。

隻是他平易近人,旁人不見得欣然接受。

玉面閻羅殺伐果決,罕見袒露的善意,尋常人不一定有膽量承受。

方才争先恐後領粥的衆人,霎時望而卻步,甚至互相謙讓起來。

看見莊衍懷的臉,不覺他手裡拿着的是湯匕,恍惚中驚覺是把了不得的銀劍,下一刻就要揮至脖頸,要人性命一般。

手裡的那瓢稀粥舉了良久,無人來領,快要冷透在秋風裡。

莊衍懷的臉色也跟着愈發冷愈發黑,能擰出水一般。

“大娘,您接好。”安阿那延低眉慈目,舀了一勺到瓷碗裡,溫聲道。

刹時之間,排在莊衍懷這邊的人,多數到了安阿那延面前去。

安阿那延看了莊衍懷一眼,抿唇之間笑意若有若無。

無言的,慈眉善目下的挑釁。

莊衍懷冷眸掃過去,眼神裡下的刀子雖落在了安阿那延身上,卻是一種無形的震懾,喝住了粥棚前的所有人。

人聲鼎沸的粥棚陷入死寂,硝煙味兒比鍋裡的米香要濃,喝粥飽腹之前,在這位玉面閻羅手裡活下去,似乎更重要。

楚照槿看不下去,瞧莊與行熱鬧的心思徹底無了,放下手裡的茶碗,走到莊衍懷身邊去,拍了拍他的背。

等莊與行回看過來,眼底凝結的殺氣化開,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低頭。

莊衍懷乖乖把頭低下去,等着楚照槿附過來說話。

“你笑一笑。”

說完,楚照槿手指在嘴邊畫了個弧度,嘴角跟着揚起來,“就平時那樣笑,自然一點,溫柔一點。”

莊衍懷還是冷着一張臉:“我隻對着你笑,不好嗎?”

不明白小娘子是什麼心思,凡是她給他獨一份的東西,他向來不舍得分給旁人一星半點兒,總要私藏珍視。

楚照槿一時失語,知道給這種固執如磐石的人是講不清道理的,伸手要拿湯匕。

“那你讓開别擋在這裡,你施粥,都沒人敢領了。”

莊衍懷嘴上沒答應,看她又要親自勞碌,臉上露出了僵硬的淺笑:“你去歇着。”

這回臉上雖笑了,對楚照槿的語氣卻不似先前溫和,多了些命令的意味。

楚照槿調皮抱拳,學着他的副官那樣:“侯爺遵命。”

衆人心裡畏懼不減,看着莊衍懷臉上的笑,底氣卻足了,敢捧着碗上去接粥了。

方才見小恭靖侯和侯夫人相處的情形,更是确信了京中流傳已久的風言風語。

——小恭靖侯懼内。

——蕭國來的公主禦夫之術分外獨到。

楚照槿也乖乖聽了莊衍懷的話,回了原處歇着。

不禁歎氣,歎出心中替莊與行的不值和郁結。

他真是一點餘地都不曾給自己留的。

當上呈事司都虞侯才多久,行事作風一改往昔,人們把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侯府狀元郎忘光了,隻記得他的鐵血手腕。

她想告訴他們,凡與上一世與臨壁關舊事無關之人,這位玉面閻羅不會濫殺。

他從前的溫和裝了七分,如今的狠厲便有三分也是裝出來的。

人怎會隻有非黑即白、非善即惡的一面。

可這些話不能說,說了也沒有人會信。

成見是人心的大山,輕而易舉推不倒移不動,何況這樣的成見是莊與行自己鐵了心愚公移山“移”來的。

他所做的事,不需要衆人的愛戴,要的是衆人的畏懼。

終有一日,莊與行為冷甲軍申冤,她會給莊與行正名。

總有那麼一天的。

三人忙完施粥的事,已經過了午時。

回府等小廚房燒火做飯反倒挨餓更久,莊衍懷和楚照槿就留在翦教中草草用了些清粥小菜。

許是過于疲累,又許每個人的心裡都各有盤算,安阿那延和莊衍懷在一張桌上,這頓飯吃得竟算和諧。

用罷了飯,楚照槿挂心米價上漲,提出回府之前,要去侯府的糧鋪裡看看。

安阿那延提出要跟着,由此,來之不易的和諧又打破了。

莊衍懷哼笑:“大法師還是太閑,有工夫來操心我們夫婦二人的鋪子。”

安阿那延答得誠懇:“危急之秋,民生多艱,民以食為天,我不過是心挂百姓。”

兩人一齊望向楚照槿,等着她發話。

楚照槿莫名其妙被挂在斷事清官的位置上,幾經回合,實在是聽得腦仁疼,不想再這樣下去誤了時辰,就讓兩人都跟着了。

到了鋪子裡,樊香梅懷裡還抱着算盤,最先迎上來。

楚照槿沒工夫閑暇的時候,大小事由多交給樊香梅去管,她算起賬來細緻又得力,沒有放心不下的。

鋪子裡擠滿了人,樊香梅領着一行人到了後院去說話。

“侯夫人料事如神,果真算得不錯。”

安阿那延剛要一腳踏進後院裡,就被莊衍懷擋住了。

“自家生意的秘密,不容得外人插手。”

莊衍懷盛氣淩人,聲音裡終于染上了幾分愠怒,“安阿那延,你若真的想死在呈事司的牢裡,本侯不攔你。”

他不是沒有想殺安阿那延而後快的心,隻是留此人尚有大用,不必急于一時。

安阿那延默了默,聽出了莊衍懷的不悅,沒有進一步挑戰他的底線,退步到了院外等候。

“半日之内,長安城的糧價最高飛漲到了五百錢,旁的糧商還在擡價,而侯夫人提前下令暗中囤糧,現在我們鋪子裡的糧價是城中最低,眼下咱們鋪子裡的糧供不應求,短短半日,就将所囤的糧食售空了一半,盈利比往年秋日要多上十倍。”

莊衍懷把家裡的錢财鋪面一應交給的楚照槿,便沒有要插手的打算,在旁倒了碗茶,嘗兩口糕點,沒有過問半句。

楚照槿瞞不過莊衍懷,索性就讓他在旁聽了個清楚。

她點頭回應樊香梅:“不光要買咱們鋪子裡的糧,還要讓信得過的夥計假裝糧商,去旁的鋪子裡收糧,價再高也收,不能讓咱們之外的鋪子餓死,偷偷養着他們。三日之後,适當擡高咱們鋪子的糧價,莫讓咱們鋪子太過顯眼,成為衆矢之的。七日之後,咱們鋪子裡所囤的糧,差不多也買完了,立刻閉店,退出糧市,不要聲張。”

樊香梅點頭:“侯夫人放心,我都記下了。”

“梅娘!”門外人聲鼎沸中,響起一聲吆喝。

此時鋪子裡離不開樊香梅,她給楚照槿又拿了摞賬本過來,接着去忙鋪子裡的事。

楚照槿隻當作沒事,翻着面前的賬本,時不時擡眼看了看莊衍懷,等莊衍懷望過來,又垂頭下去,把賬本上的數目險些盯出個窟窿。

莊衍懷平心靜氣地煮茶,瞧着楚照槿心神不安,于是順着她的心思,問:“你想問我為什麼不關心鋪子裡的事?”

楚照槿的惴惴不安終于停歇,理直氣壯點了點頭:“嗯。”

“我為什麼要關心。”

莊衍懷笑着反問,“你把鋪子抵押出去,我都不會擔心,何況眼下盈利頗多,我更沒有擔心的理由。”

楚照槿接着措辭試探:“你就沒有什麼旁的疑惑?”

“哦,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京中糧價要上漲的。”

莊衍懷接着陪她演,茶碗抵在唇邊沒有着急喝,假裝思索,“難不成是經曆過,早有先知?”

楚照槿指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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