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殿下的帝都話還要再練練。個别吐字方法,在我們看來會有點做作。”修不太擅長與美人交流,或者說一旦遇到美人,他總喜歡用刻薄、流氓的話術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果然在魯恩斯看來,修不輕易間的輕蔑再一次刺痛了他脆弱的心。
他竟然當面被人說做作。
站在人群後觀賞全程的瑪麗安和馬蒂斯聽到此話,忍不住捂嘴偷笑。
其實魯恩斯也知道,他的這點報複心理實在可笑。可是他早已養成了這種锱铢必較的性格,可以說活着就靠這些微不足道地“小小報複”了。不出意外地話,瑪麗安和馬蒂斯兩位正在譏笑他的淑女也會得到他的回擊。刻薄可不是淑女應該擁有的品質。
“咳咳,肅靜!”監考官打斷了場下的交流,“精神力考核的原理就是通過搜索個人記憶中最痛苦的那部分,儀器通過腦電波複刻重現記憶對人體進行刺|激,從而估測出考生的精神力阈值。”他開始對下一個考場的學生進行考前注意事項講解。
“由于是采用軍部的特制儀器,測試的強度遠高于一般的民用精神測試儀。所以,測試過程中,一旦出現了精神崩潰迹象,請及時按動右手邊的紅色按鈕,終止測試。”
“可處于精神崩潰的狀态怎樣能意識到按鈕的存在呢?”一個考生舉手提問。
“這一點大家放心,如果真的出現問題,一般都是來不及按的。”考官輕蔑地看了一眼提問的考生,冷冷道,“這麼說隻是為了豁免學校方的責任。實際上來說,為社會剔除幾個心智懦弱的渣滓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聽到這句話,修下意識抿住了雙唇;魯恩斯倒是神情輕松,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暗自觀察身邊的人的反應。
“隻有測試等級達到C及以上的人才能夠進入機甲室訓練,因此測試等級在C級以下的人,恭喜,你們的考試就此告一段落了。”監考官是在用一種委婉地口吻表達:不及格的廢物可以滾了。
“也就是說C等級以上的人就可以駕駛機甲了?這樣太容易了!”一個考生興奮地回應。
說道這裡,監考官的神情閃過一絲遺憾,他冷哼一聲:“哼,天真。整個學院隻有四分之一的人可以接觸到機甲實操。而頂尖的仿生人形機甲,就連我,也隻是遠遠地看過一眼。那是何等的壯闊,人在在它腳下,又是如此渺小……”
“好了,閑聊到此結束。測試開始。”話題結束得猝不及防。
鈴聲一響,測試開始。
“那麼先走一步,小美…不…殿下。”修沖魯恩斯揮了揮手,走得很潇灑。實際上他花了很大地定力才忍住沒多看魯恩斯兩眼。
這位貌美的小殿下實在與雜志上描繪的一樣。
是個十足的翹屁嫩男。
“再會。”魯恩斯側身為修讓出一條路。在二人交錯的瞬間,魯恩斯輕輕摸了一下修的手腕。兩人目光交會,修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暧|昧情愫。
手腕間傳來一絲癢意,修的心不受控制得狠狠顫動了一下。
他花了很大的定力才說服自己不對這位貌美的小殿下動心。主要是修實在不喜歡有地位的美人。這樣的美人往往心眼也多,追到他們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就算僥幸追到手了也要整日接受他們的愛情考驗。他們會逼着你賭上家族的尊嚴與個人的性命發誓,一輩子隻愛他一個人。但是輪到他們對你失去興趣的時候,你就會被回贈十二萬分的冷漠,最後慘遭抛棄。
這些高傲的單身貴族們,要的絕對不僅僅是在床榻上幹一炮那麼簡單。
修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盡管他十二分不願意到死都做純情小處|男,但陪他們玩所謂的愛情遊戲無異于酷刑。
而身後的魯恩斯則心滿意足地戴上手套,将白皙修長的手籠罩在銀色的陰影當中。雖然未經允許的身體觸碰有些唐突,但是他至少确認了一件事:
修确實對他存在好感。
“要不作為報複……就喜歡我,然後被我抛棄如何?”魯恩斯腦中閃過了一個卑劣的想法。
*
與魯恩斯三人分開後,修與鄧巴加入了等待精神力測試的隊伍。
修覺得自己的腦袋在隐隐作痛,他捂住腦袋問身旁的鄧巴:“奇怪,這附近是不是有信号塔?耳邊怎麼一直有嗡嗡響的聲音?”
“有沒有信号塔我不清楚,不過我們離檢測中心倒是越來越近了。”烈日下,鄧巴和修拿着身份信息排在前往檢測中心的隊伍當中。太陽很大,鄧巴嘴已經被曬蛻了一層白色的皮。
鄧巴回頭一看,發現修臉色慘敗,擔憂地問:“你的病真的已經好了嗎?”
“當然…額!”正當修準備回答時,腦中突然又出現了劇烈的刺痛,他的臉色不受控制地瞬間白了幾分。修隻能咬住下嘴唇硬生生撐過了這波疼痛,鄧巴在一旁關切的話也隻有零星進入了耳朵。
“廢話,沒好敢上這來嗎?”修克制住自己聲音不顫抖。
“也對哦。”鄧巴放心了。
來之前,修就已經使用了薩金特給的藥劑。藥效沒有這麼短,修應該在短期内不會出現什麼身體上的問題才對。
“你撐不了多久的……”一個無奈的歎息闖入修的意識當中。
“都說了我已經沒事了!”修忍不住加重了語氣,不耐煩地說。
鄧巴不解修怎麼突然高漲的情緒摸不着頭腦,試探地問:“你在和誰…說話?”
修閉上眼睛,用手按揉一側的太陽穴。鄧巴見修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不繼續自讨沒趣了。
“讓一讓!讓一讓!”
擡着擔架的人将修撞了個踉跄。這一撞,修竟然覺得自己腦中的疼痛減輕了幾分。
短短的半天内,已經有無數的考生光榮地躺上了擔架。修眼見着方才那個身材健壯、面色紅潤的考生走進測試中心,現在竟然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原本紅潤的面色現在就和刷了白色塗料一樣慘淡。更可怕的是他好像還沒有完全昏迷,更像是神智不清,嘴裡還不停地在重複一些連不成句子的話;嘴部因為肌肉不受控制一直在往外淌口水。
“據說是一上來就要挑戰精神力A級的測試,結果儀器一開,人瞬間就傻了。”前面的考生在議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