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稍有沉悶。肖潇見狀，皮了一句：“唔……不能因為我說很性感就一直皺着眉呀。”

嗯？吳世勳沒忍住吭哧一聲笑出來了，心裡像是被撓了一下又軟又暖。

她這才拉過他手用臉蹭他掌心，認真地看他：“怎麼啦？”

吳世勳看了眼一直在閃的手機抿唇，反過來包住她的手，“這些…偶爾不是正常的來電，是有些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窺私欲打來的，他們…還會跟蹤、蹲守、偷拍。”

肖潇慢慢蹙起了眉，“這是對個人隐私的侵犯。”

“對。但現實是我們無法完全避免，也無法滿足他們的所有渴望。”他很冷靜也很無奈，“而且會對和我有關的人抱有反常的關注和敵意，甚至，某些時候還會有極端行為。”

肖潇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了，“所以，今天我遇到的那位女士，也有可能是這樣的人？不像啊——”

吳世勳沒有回答，是不想以惡意揣測一位素未謀面的女孩子，但表情卻有些凝重。就今天一個陌生人突兀的關注而言，她這樣的處理稱得上體面，但不排除以後會不會因失去戒心而遇到危險。

她這麼好，他不想給她生活的風浪。

明白了他的擔憂，肖潇反倒十分淡定，“沒事的，我不會在意這種。我又不是成天一個人在街上走，事實上大部分人一生中都沒有和我碰面的機會。”

她表現出來的心大并沒有完全消除他的焦慮。但即使是這樣有些天真的想法，吳世勳也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抛開自己不談，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肖潇會覺得他們的關系是大不韪的事。

他見肖潇一直在看他，于是張開雙臂示意，然後她就乖乖地落到了他懷裡。吳世勳手臂緊了緊，“很好，我們要一直這樣保持一緻。”

肖潇卻感覺到他在試圖把憂慮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于是伸出手捧住他的臉認真地剖白，“真的不用擔心我，目前為止，我沒有退縮的想法。”

吳世勳眼睛立刻就瞪大了，忿忿地張嘴要咬她的手指，“什麼叫目前為止！不行！一直不能有！呀，肖潇女士，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哈哈哈哈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她笑着躲開他的懲罰，還非常自信地表示：“這樣，那我就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怎麼樣？”

肖潇自我感覺沒他以為的那麼傻白甜，随便來個人就傾心相待、相談甚歡啊，怎麼會覺得她半點兒不設防的？

“太善良了。”他甚至覺得她眼裡看到的都是好人。

“啊…那我以後走惡女人設吧。”肖潇看他還是有點心事重重，眼珠一轉提出了建設性意見，順便還用手支起眉毛擺了一個奶兇奶兇的表情。

“噗。”吳世勳被她的可愛正面擊中，忍不住笑了，還嘴硬地挑刺，“你這樣連vivi也吓不到。”

“那你呢！”

“我？我是強心髒呀！不是會害怕的人！”

“哼，騙人～看電影的時候，你明明每次都比我緊張得更早。”肖潇揭穿他。

“哎咦！我這是反應速度快——”他有理有據地辯駁。在吳世勳視角，她吸氣一抖的時候就像一驚一乍的可妮兔，而他就是超級可靠的布朗熊。

肖潇故意掃了他好幾遍才狀似勉強地同意：“好吧，因為可愛，所以，通過～”

互相覺得對方很可愛的小情侶嚴肅了沒一會又膩歪起來。時間不多了，她晚上十點左右的飛機，與其擔心還沒發生的事，不如好好珍惜當下。

而且，她發現了。吳世勳在不是自己的地盤會表現得有點克制、有點謹慎、有點想讓人打破他清心寡欲的外表，肖潇于是有點壞心眼地取悅他。

吳世勳胸膛起伏不定，掐着她的腰恨恨地咬住她下唇，箭在弦上也強迫自己停下來，“壞孩子，你這裡沒有……”

肖潇吃吃一笑，勾過他的後頸靠得更近，“不要了吧？”

他喉結上下滾動幾回，可恥地更加“激動”了，在她幾乎是縱容的眼神下掙紮了半天才拉上肩頭的衣角摟好她，“……不行。”

“沒關系的……”肖潇引誘他。

“……”吳世勳深深地吐氣，艱難地伏在她肩頭。“别再…我現在，理智還剩百分之十，很危險——”

肖潇終于獎賞般的親了親他，小聲道，“其實帶了。”

“…呀，再這樣磨我試試。”驚喜來得太及時，他尾音都憋得顫了。

“沒有呀。”她咬在嘴裡歪了歪頭，幾個字被細碎的塑料聲纏得含含糊糊。

但此時此刻，已無需其他任何語言注解。

……雲收雨歇。

肖潇懶洋洋地靠了一會，忽然披上衣服起身，一臉沉思地在廳前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