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肖潇重複了一遍，又雀躍地說：“啊那我準備的你一定會喜歡。”

到了，她把車停穩，探身從後座拎了個袋子出來給他，“在LA的時候定的。”酒隻是适口，标簽倒是花了時間定制的。

“ Life is but a span.”圭賢輕聲念出了上面的話。

——人生苦短。要善待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裡嘗試值得的事，的确像是她會說的話。

車裡漸漸變得安靜，他不欲讓氣氛變得粘稠，把目光從标簽上移開，隻淡笑颔首，“我知道了。”

肖潇送他一程，到了住處沒有再下車，她微不可聞地舒了口氣，轉頭看着他：“好好去，好好回。”

“嗯，再見。”

沒有什麼依依不舍、難解難分，肖潇點點頭直接調頭離開。她想，圭賢也在成全她的潇灑，說不上放下一樁心事，隻是感覺這個結尾真正落下了句點。

圭賢遙遙看着她逐漸消失在路口，奇異的沒什麼紛亂情緒，他在心裡評價自己，今天好像寡言了些…但也沒什麼。

晚來的風吹散了他袖間無意散落的橙花芳香，頭也不回地奔向遠處，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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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音樂聲大，差點錯過了小舟的來電。肖潇把車靠邊，扭身從後座拽過她的包，一邊調小音量一邊接起，回道：“嗯，我在回來路上。”挂完随手把手機扔到副駕就要起步。

“咪——”肖潇耳朵一動，停下了動作。

“咪——”她趴到窗口左右張望，這明顯是奶貓的聲音，細嫩幼小，一直在叫。

這情況聽上去肯定不對。她到過的首爾街道都比較整潔，幾乎沒在街頭看到過流浪貓狗。但她有固定贊助的動物救助機構，馬場也收養了很多小動物，從不吝啬一份善心。

這裡附近都是居民區，白天人少。肖潇下車觀察了一會沒看到附近有成年貓，恰好也沒有聲音了正打算離開，就瞥到車旁的路面邊溝裡，耷拉着一隻孤單的、瘦弱的小貓咪。

“咪——”

肖潇頓了頓，摘下帽子，隔着手巾拎起小貓裝了進去。

“小舟，我晚點回去。”肖潇切出路口，打了個電話，“再找一家口碑好的動物醫院把定位發我……不用過來，嗯，是一隻小貓。”

診所在忠武路，她連貓帶帽一起端給了上前的護士後就坐下來等待。

“汪嗚！”

“嘿——”門口有壓低了聲音的輕喚，“卡樂慫！”

肖潇聽到小狗的名字，會心一笑，這聽起來有點像Corazón，西班牙語的“小心肝”。她轉頭看去，對方帶着帽子，唔，還有一隻黑黢黢的小狗。

護士似乎挺熟悉這對主寵，打了招呼就一起帶進去了。

肖潇又等了好一會檢查結果才出來，但醫師的術語解釋肖潇大部分沒怎麼聽懂，似乎是小貓脊柱狀況不好還有些病毒感染，她翻看了一下報告後皺了皺眉，詢問：“Feline parvovirus？”

“小貓伴随有嘔吐、腹瀉、發燒的病狀，從PCR檢測結果來看陽性是确認的。”醫師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的回答不知能否解決您的疑問？”

貓細小病毒她還是有些了解的，肖潇點頭，用韓語回複：“請救治吧，我會負責費用。”

不過之後的安置倒是個問題。時間已經耽擱了一會，出來後她看向旁邊的護士，“或許，這裡有嗎？動物、嗯……pet boarding center or hosting service ？”

對方顯然已經看出肖潇不是母語者，略有緊張地分辨了一下話意，盡量簡單地解釋了情況，但對于肖潇來說不熟悉的地名和一些不常用的詞彙理解起來還是吃力。

她捏着手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友愛打個電話讓她幫忙溝通。

金起範抱着小狗在旁邊等候，順帶着把狀況聽了大半，他一擡眼就看到了護士略帶焦急的表情，頓了頓決定主動幫忙。

他轉向肖潇，松了松口罩，用流利的英語開口：“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們解釋。”

“……謝謝你的幫忙，我想我會在離開首爾前安頓好它。”肖潇和他一同走出大門後再次道謝。

“沒什麼，祝它早日康複。”金起範點點頭，“再見。”